似是看出侯夫人的不情愿，楼侯爷冷着脸，眼神露出不满。
他像是胃威胁一般，道：“侯府女主人目前是你，你是季青嫡母，程思娇也是你的儿媳，作为母亲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侯夫人心一凛，她在哪怕是身份相等的夫人面前都可以任性，但是心底对楼侯爷还是十分畏惧的，无他，楼侯爷出身比她好，而且几个庶子个个都能干，反倒是她的儿子身体弱，显得争取世子之位无望，而且若是楼侯爷真的想休了她，有的是借口，她不敢赌。
“我知道了，侯爷……”她强扯出一个笑容，“今日你要不要留下？”
“不了，你早些歇息。”
冷冰冰的话让侯夫人拧紧了手帕，她这些年一直试图留着楼侯爷，不过每次楼侯爷留下都是敷衍她，有时候甚至敷衍都懒得敷衍，她这个女主人，除了处置那些后院的女人都时候，其他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可怜虫。
楼侯爷可不愿意留下哄她，之前老夫人被吓，他就查了，知道是她把蛇放到程思娇屋里，那可是一条毒蛇，要是程思娇真的当时死了或者出事儿，他就得被季青记恨上！
何况事情涉及到老夫人，楼侯爷没有罚侯夫人，已经是念着她娘家面子了。
随便找了个看的顺眼的女人，楼侯爷倒是睡了个好觉，侯夫人却睡不着了。
她的陪嫁丫鬟被她叫了过去。
“夫人？”
侯夫人揉了揉额头：“侯爷今日又去那些贱人屋里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无心离我儿为世子？”
丫鬟替她端来一碗甜汤，“夫人，大少爷身子虽弱些，可是他是嫡子又居长，何况您娘家那边侯爷也是要考虑的。”
理是这样没错，可是都这么多年了，楼侯爷依旧没有任何表示，那些通房丫鬟倒是没什么，小妾们却没这么老实！
尤其是随着年龄增大，侯夫人越发的不安，见到过年轻些的女子都会提心吊胆，要不然上次程思娇买丫鬟她就怀疑楼侯爷背地里去勾搭儿媳，实在是楼侯爷荒唐在前，而她自己又丝毫没有安全感。
侯府里和侯夫人一样心焦自己容貌不如从前的绝不止一个，倒是程思娇对此没什么感觉。
她每天忙得很，询问过季青以后，终于可以制作香水了，拿到工具和那些香料以后，她就派人去收购鲜花。
可不敢在侯府折腾，程思娇在自己买的院子里弄了不少香水，香味种类倒是不算太多，不过已经足够拿出去卖了。
可是在香水瓶上，程思娇犯了难。
她是知道玻璃制作办法的，可是这玩意儿拿出来……季青会不会把她架在火上烤？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想了想，程思娇到底没敢肥着胆子去搞这个，而是弄了些瓷瓶，上面有漂亮的花纹，倒是挺好看，而且她还弄了熏香出来。
普通人一般是艾草熏，有钱人什么檀香之类的倒是也挺多，不过这个香片是花香，而且味道虽然淡，但是熏满以后屋子里许久都会存下香气。
实验一样，程思娇在裁缝铺子里熏了。
来的客人有些惊讶，还以为她摆过鲜花，程思娇问了好些人，都觉得挺喜欢的，她还让王氏拿去熏，问她效果如何。
而那些香水，程思娇一时半会儿反而不知道是应该摆出去还是交给季青去打点人情。
最终，这些香水被程思娇送给了胡玉，让她拿去随便玩，顺便测试效果。
胡玉宫殿里说摆花的，不过香水熏染的香气根本不会持久，香水倒是方便许多，这些香水辗转过后，倒是被一些番邦之人所喜。
不过这会儿还是摆在胡玉梳妆台前，那些宫女太监都很好奇自家娘娘怎么摆这么多瓶瓶罐罐的。
再说侯夫人，在老夫人那里没讨到好，又被楼侯爷冷待没几天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在找不到适合拿来做棋子的小姐之后，便盯上了程思娇。
程思娇一般起得早，收拾了自己就出门了，在侯府她基本没机会，所以侯夫人更是憋着劲儿的想收拾她。
这天，程思娇换了身衣裙，这是她店里新做的，试了以后，感觉效果不太好，程思娇皱眉，又重新穿，还是不舒服，她便穿了自己新做的衣裳，一身淡蓝色的襦裙，有些冷，不过更多是素雅。
新出的裙子则被她收起来，打算带去绣娘那边，让做的人重新再弄弄。
一出院门没多久，她就遇到了楼侯爷，昨儿在一个没名分的女人那里过夜，那女人被他安排的离季青和程思娇院子挺近，而且他今日休沐，闲得很就带着那女人在院子里慢悠悠的走。
乍一看到程思娇，他还以为这是自己什么时候收进府里的，许久没见，招了招手让程思娇过去程思娇左看右看，发现是叫自己，压下心里的不乐意过去了。
走近了，楼侯爷才发现这是自己儿媳，顿时有些尴尬。
程思娇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福了福身，“父亲。”
楼侯爷咳了一声，“是你啊……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程思娇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好像，没穿错吧？
一时间，她满脑子都是：这衣服有什么忌讳不成？
倒是陪着楼侯爷的那女人看出来了，这明显就是这位女人太多，又不熟悉这位进来不久的儿媳，一时间看差了，把这位儿媳妇当成自己许久没见的女人了。
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程思娇道：“父亲，那我回去换一身。”
楼侯爷摆了摆手，“那你回去吧。”
等人走远了，那女人才开始拿这个调戏楼侯爷，最近她正得宠，何况出身本就有些轻佻，自然没那么多规矩。
“不许胡说！”楼侯爷冷着脸，“本侯爷只是觉得她这一身实在是瞧着太冷清了。”
“嘻嘻，侯爷，这位少夫人我瞧着倒是十分美貌，而且看着年纪也小……三少爷真是好福气啊。”
她顿的这一下，本来是打算调戏楼侯爷，不过被他眼神吓到，到底是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