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怕不怕。”千堂炎将她搂在怀中,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着。
岳银心闻着对方身上的气味,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竟然能让自己安心,除了孟大哥以外,对其他的男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说她从心底相信他么?她抬起头想看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但是视线却停留在脖间受伤的地方,血依然在渗出,侵染着白色的衣服。
“你还在流血呢!”岳银心看着伤口,心里揪成一团,赶紧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伤口,但是血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手绢染红,纤细的手指也沾染了血迹,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有些梗咽道:“算了,我宁愿跟他走吧,也不愿意看到你受伤。”
千堂炎听到此话,将眼神移到她担心的小脸上,一只手缓慢地抚摸着她细腻而精致的脸,眼神中透露着迷恋和温柔,嘴角浮现着一丝淡淡笑容,与平时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这笑容却让岳银心心里最软的地方颤抖了一下,此时觉得,这个男人也并不是很讨厌。
“既然你们如此恩爱,我就送你们去黄泉做一对鬼夫妻。”男子很显然被激怒了,他提起剑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千堂炎眼睛一斜,一个转身将岳银心丢向天空,便迎了上去,男子的招式虽然步步狠逼,然是他却很轻巧的化解,对了几招之后,很快就明白这个男人的剑法虽然属于上层,但是火候不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看穿他的破绽之后,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让对方连退几步,男子赶紧用剑插在地上,稳住自己的身体,口中一阵恶心,喷出淤血。
“啊~~~死千堂炎你想摔死我不成?”岳银心被抛到最高处之后,身体急剧下降,整个人害怕地在空中挣扎着,一边大声吼道壮壮胆。
千堂炎纵身跳起,将她横抱在怀中,秀发如精灵般在空中飞舞,四目相对,此时岳银心却找不到话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两人刚落地,男子便攻其不备地朝着他们攻击过来,千堂炎一只脚将对方的剑踢开,只有再一次将她抛到上空。
“喂!还要来一次么?”岳银心大声说道。
千堂炎没有开口,他要尽快解决这个男子,否则银心随时都会受伤甚至丢失性命。
他用极快的速度冲到男子的面前,看着对方吃惊的眼神,露出一丝冷酷地笑容,两根手指将他拿剑的手捏断,剑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
“你是打不过我的,我劝你放心找银心的念头,如果真的要找你口中的,还是自己去找岳王府要吧!”千堂炎看着对方说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拿起地上的剑,有些不服气的离开。
“哇,快点接住我啦!”岳银心冲着下面的人呼喊道。
千堂炎一个转身便来到岳银心的下方,准备提气飞身接住她,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这一刻,蓉妈送冯青出门,便看到这一幕。
“焱少爷,你站在门外干什么?”蓉妈看着他傻傻地站在大门外,便询问道。
“蓉妈,我正……正在……”千堂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绝对不能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会武功,她知道相当于娘知道这件事,后果是相当严重。
他的谎话还未编出来,只听见沉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岳银心从空中掉了下来,她紧闭着双眸,眉毛上挂着豆大的汗水,苍白的下嘴唇被牙齿紧紧咬住,一只手不停地揉搓着屁股,另外一只手想撑起身体,但是却使不出力。
“银心郡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蓉妈抬头看了下上空,有些疑惑地问道。
“疼……”岳银心完全没有心情去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摔碎般,想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和她闹着玩呢。”千堂炎赶紧走到岳银心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嬉皮笑脸道:“蓉妈,你起忙你的吧!”
“都成亲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蓉妈叹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看着冯青道:“冯掌柜您慢走。”
冯青微微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小两口一眼便离转身离去。
“好疼!不要碰我啦!”岳银心将千堂炎推开,一只手打在他的胸膛上,含着眼泪的哭道:“是你害得我全身瘫痪,你要负全部责任。”
“我亲爱的娘子,瘫痪还能打我么?”千堂炎偷笑道:“如果你真的瘫痪了,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谁叫你是我的娘子呢。”
岳银心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有点感动,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孟大哥都没有说过,不过看着他的样子,可信度大大降低。
“你真的这样想?”岳银心歪着脑袋傻傻地问道。
“嗯,不过还是先回房在说吧!”千堂炎赶紧横抱起娇妻,便朝着府邸走去,刚站起身,便觉得手臂一阵疼痛,他低下头只见岳银心正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臂。
“娘子,你是郡主可不是一只狗,咬我干什么!”
“人家疼嘛,手完全都不能动弹啦!”岳银心气呼呼地说:“刚才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让我咬两口都不行么?”
千堂炎苦笑道:“好,好,你咬就是!”
岳银心胜利地眯起眼睛,看着他有些疼的神情,不忍心在咬下去,只有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其实让他抱着蛮舒服的,除了右手传来隐隐作疼的感觉。
男子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将房门紧紧的关上,把手中的剑放在桌上,自行将断了的手接骨,他闭着眼咬紧下嘴唇,只听见骨头摩擦的响声,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个男人正靠着窗口看着他,他赶紧拿上桌上的剑,冷冷地问道:“你是谁?难道是千堂炎派来杀我的么?”
“千堂炎?那个败家仔?”来者歪着头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提到这个男人。
“如果你不认识他,为何到这里来?”男子依然不依不饶地问。
“好像是你有事相求吧!”来者耸耸肩膀道:“难道我搞错了?那我走了。”
“等……等等……”男子突然站起身急忙叫住将要离去的身影道:“难道说你就是九尾狐?”
“非也,我只是中间人。”来者露出特大的笑容:“不知道客官到底有什么事相求呢?”
“我想见到雪剑。”男子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只要见到她,我死都值得。”
“喔?”来者看着外面的街道,撅着嘴道:“这个要求有点模糊啊,不过九尾狐接了,先说说价钱吧!”
“知道下落只要五百两;带你想见的人来找你就有点贵了,一千二百两吧!”来者看着对方有些为难的脸色道:“你既然找九尾狐帮忙,也就应该知道价钱是非常昂贵的吧,如果价格上有意见,我也就不帮九尾狐接这笔生意了。”
“行!”男子咬紧牙道:“我要九尾狐带她来见我。”
“竟然选择贵的,有意思呢!”来者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饱受风霜的男人,轻笑道。
“因为我知道她在哪里,只是见不到面而已。”男人说完捂住刚接上骨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好,十天之后我会将人带到你的面前。”
来者话音未落,便消失在房间里,就像鬼魅一般,毫无迹象说明他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就连微微打开的窗户都没有摇晃,男子吞吞口水,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神秘的轻功。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的手也不会断了!”岳银心看着千堂炎大声吼道:“本郡主要惩罚你,让你伺候我,知道我的手好了为止!”
千堂炎看见岳银心的右手打着夹板,白色的纱布将其缠绕像一只肥胖的猪蹄,不由得咧着嘴笑道:“我也为你受伤了,凭什么让我伺候你?在说了,我伺候你了,悠儿岂不是无事可干?”
悠儿赶紧点头,她可不想离开郡主的身边,如果她有什么事情,自己会以死谢罪的。
“不行,我就要你伺候我!”岳银心又开始蛮横起来了,因为对方的伤只是用小小的布条缠绕了一圈而已,而自己的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公平。
噔噔的敲门声打断了争吵的两人,悠儿赶紧将门打开,只见一个倩影冲到千堂炎面前。
“焱哥哥,听说你受伤了?疼不疼?”柳紫烟轻抚着对方脖间的伤口,担心的表情在她脸上完全展现。
“哼,他还死不了!”岳银心瞪了两人一眼,心里的不爽逐渐加大,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找时间,竟然到这里卿卿我我,难道真的当我是死人不成?
“焱哥哥要不是为了你,他会受伤么?”柳紫烟此时才看见房间里最碍眼的岳银心,她走到岳银心的面前大声质问道:“娶妻求淑女,你却这样野蛮,小心焱哥哥不要你!”
“管我什么事?”说道这里,岳银心的火更大了,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女人大声反驳道:“要不是皇上一时昏了头,你以为我愿意嫁进来么?”
柳紫烟顿时楞了一下,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没有开口再一次到千堂炎的身边道:“焱哥哥,陪我出去踏青好不好?”
“不准去!”岳银心帮千堂炎回答,她一只手叉腰道:“他是我相公,凭什么陪你出去踏青?”
“焱哥哥,好不好嘛!”柳紫烟继续无视她,岳银心简直要抓狂了,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己的相公。
千堂炎赶紧将柳紫烟推开,走到岳银心的身边,无形告诉柳紫烟他的决定。
岳银心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轻轻地将自己揽入怀中,烦躁的心情竟然一扫而空,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被这个男人给牵制着,她……她才不要呢!
“焱哥哥……”柳紫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刚才这个笨蛋郡主不是说了他们只是一道圣旨而在一起的么?为何他还是会选择她呢?
“紫烟,我已经成亲了,请你自重。”千堂炎弯下腰,亲吻怀中的人儿一下,便将脸贴在岳银心的脸颊上:“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银心是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就算我和银心之间没有感情,她也将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
岳银心微微低下头,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脚尖上,该死的,脸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烫,她何必在乎这么一句话,越这样想,越能感觉到身后传来不属于她的温度,她竟然有一丝喜欢这样的感觉。
“哇,我的小娘子,竟然害羞了呢!”千堂炎突然转变口气,开始调侃起她来。
“鬼才害羞!”岳银心抬起头撅着嘴瞪着他一眼,但是脸上的红晕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