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烟看着眼前只有对方的两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拳头紧紧捏紧,将桌面上的茶杯甩在地上,想引起两人注意力转开,但是房间里只有悠儿被茶杯的声响下了一跳,而她的目标,依然深情地看着对方,她使劲地跺跺脚,便气愤里跑出房间。
悠儿见状也抿着嘴偷笑离开,将门轻轻关上,生怕让房间里暧昧的气氛给打破。
岳银心微笑的脸突然变得僵硬,冷冷道:“现在没有人了,还不给本郡主解穴!”
若不是他点了自己的穴道,一定会为让柳紫烟轻易离开这里,一个下等的平民,公然挑战她的权势,气死她了,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竟然有这么多的女人争风吃醋。
“可是我不想这样做。”千堂炎将她扶到桌面坐下,自己也坐到旁边倒了一杯茶水,喝上一口才说道:“我觉得这样的你,比较可爱。”
岳银心看着对方的俊脸,不由得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道:“刚才你说的话是是真心的么?”
“那一句话?”千堂炎装傻地看着对方微红的小脸。
“就是跟柳紫烟说的那一句话。”岳银心见对方有些迷茫,便诱导对方想起来。
“我和她青梅竹马,说了这么多年的话,你问的是那一句啊?”千堂炎憋着笑意继续装傻道。
“你……”岳银心嘟着嘴正想发作,很快就压下火气,继续露着一丝虚伪的笑容道:“就是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妻子那一句话啦!”
“噢?有说过这句话?”千堂炎歪着头,眯着眼睛打趣地看着对方:“还是说,娘子想听我说这句话呢?”
“鬼才想听!”岳银心朝着他吐吐粉舌,做了一个鬼脸。
“不想听为何会一直问这句话呢?”千堂炎抿嘴偷笑着,他知道这个丫头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
“作为相公当然要满足妻子的要求,我说一次就是了!”
千堂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搂上身边人儿的腰间,另外一只手抬起对方的下颚,深情地看着对方微微启开的朱唇。
“喂,喂!”岳银心有些慌乱,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自己只是想让他承认喜欢自己,解开穴道而已啊,为什么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感觉到他正缓慢地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两片薄薄的唇轻轻地贴在一起。
岳银心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觉,睁大双眼有些慌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脑袋一片空白。
千堂炎眯着眼睛看着怀中的人儿,刚刚触碰便离开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一只手搂着她的细腰,另外一只手正抚摸着她的背脊,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轻轻的颤抖,双手更加用力抱着她,让她甩开不必要的不安情绪。只见岳银心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睁开陶醉的模样,不由得皱皱眉头,他赶紧将唇移开,他不想当孟萧的影子,他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银心。
岳银心整个人瘫软在千堂炎的怀中,大口喘着气,微红的小脸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听着节奏的心率让她更加羞涩,整个脸都快要埋在胸膛下,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睁开眼睛,带着疑惑地看着千堂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吻自己,又突然停下来。
“是第一次吧!”千堂炎换上嬉皮笑脸地样子看着岳银心道。
对方没有回答,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淡吻中。
“喜欢我吻你么?”千堂炎将岳银心的下颚抬起来,看着她美丽的双眸喃喃问道,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继续问道:“告诉我,当时你脑海中想得是什么?”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还是希望她亲口说出,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岳银心逐渐清醒过来,这个花心男人竟然这样大胆的吻她,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相公但是也要得到本郡主的答应才能碰自己的,现在还无耻的问自己。
“什么都没想。”岳银心皱皱鼻子道。
“真的什么都没想?”
“你以为我会想什么?”岳银心看着对方奇怪的表情反问道。
“时候差不多了,我去如色坊,你自己先睡吧!”千堂炎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泛着复杂的神情,便开门离去,看着院中的上空,叹了一口气喜得是她没有想到孟萧,忧得是她的心中依然没有自己,这段感情什么时候才能放得下。
“喂!你就这样走啦?!”岳银心突然在房间里叫道:“给我解穴啦,死千堂炎,给我回来!我命令你回来!”
但是院外没有人回应,就连悠儿都不知去了那里,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让她有些恐惧,睁大双眼看着四周,听见翅膀飞舞嗡嗡响声。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岳银心盯着眼前的一只蚊子,大声尖叫起来,可惜对方并没理会,依然停在她的胳膊上,伸伸细腿,朝着洁白的肌肤扎了下去。
千堂炎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四周小贩叫卖的声音扰乱他的思维,也许只有在如色坊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刚转过街角便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他突然停住脚,感觉身后的人也停住脚步,赶紧后退几步,虽然对方的脚步很轻盈但是步伐凌乱,此人不会武功,跟上自己的速度几乎是用小跑,他叹了一口气,肯定是娘又派人跟踪,快速走进自己的目的地。
“千堂少爷,今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老板娘看见他的身影赶紧丢下身边的客人,迎了上来,满脸肥肉堆上笑容:“月姑娘一直都在盼着你呢,还以为您娶了美若天仙的郡主,就不在关顾如色坊了呢!”
“妈妈真会开玩笑,就算郡主在倾国倾城,也比不过外面的野花香啊!”千堂炎眯着眼睛轻笑道。
“千堂少爷果然风。流啊!”老板娘听着这话更加欣喜若狂,赶紧指着楼上道:“月姑娘等你好久了,快点上去吧!”
千堂炎点点头,便摇晃着扇子看着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缓慢地上了楼,果然是娘派的人,跟踪的人没有进如色坊,想必现在已经回去禀报了吧!
尘儿早就在房门口等待着千堂炎的到来,她微微欠身,便将身后的门打开,一股幽香从房间里飘了出来,白色的纱幔在空中轻拽的身体,士月正盘坐在地上,手扶琴弦,妩媚的双眼看来来者之后,便垂下眼帘看着纤细的指尖拨弄着琴弦。
优美的琴声宛如三月春风,抚平千堂炎心中的阴霾,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便盘坐在士月的对面,一杯酒早已准备在他的面前,此时尘儿才将房门关上。
“只有你才懂我的心思。”千堂炎拿起酒杯,看着抚琴的士月,才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刺激着干涸的喉管,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刚才尘儿见主上踏入如色坊时,眉头深锁,属下便知道主上有不顺心的事。”士月继续弹奏着琴弦:“属下能为主上所做的也只有这些。”
“看来当初你执意要收留整个孤女的决策还算看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谢主上。”士月终于松了一口气,等了这么多年,主上终于承认了尘儿的存在:“卫恒刚才来过,接了一宗生意,任务已经部署下去了。”
“嗯。”千堂炎给自己斟满酒,低喃道:“做事小心,似乎有人在调查了。”
“主上上次说的内奸的事情已经展开秘密调查,懂得我和卫恒通传主上密码的人并不多,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请主上等待几日。”士月喃喃道。
千堂炎没有在开口,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倾听着士月的弹奏的音乐,眉头深锁。
“啊~~”岳银心终于能自由活动手脚了,看着手臂上红肿的的地方,大声吼道:“千堂炎,我要你付出代价!”
有人急忙走进小院的脚步声,一定是悠儿这个丫鬟,她撅着嘴坐在木凳上,看来这个丫鬟也该好好的教训一下,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千堂家的丫鬟?竟然在本郡主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知所踪。
来者很快就进了房间,岳银心大声吼道:“你还知道回来?”
“哟!郡主的架势很大嘛!”
熟悉而讨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让岳银心吃惊不少,赶紧转过头看着来者,只见柳紫烟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冷笑着,不爽道:“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你信誓旦旦的焱哥哥,转眼间去了如色坊,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依然抓不住他的心,哼,所以少在我面前装高贵。”柳紫烟冷嘲热讽地看着对方,很期待对方伤心欲绝的模样。
“去了如色坊?”如色坊这个字眼突然想一根针插在她的心上,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有喜欢的人而自己有孟大哥,岂不是两全其美么,为何会如此在意?岳银心嘴角抽动两下,故作冷静反问道:“那又怎么样?他出去的时候就说了去如色坊,再说我相公去那里也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告诉我吧。”
“你知道?”柳紫烟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奇,很快冷笑一声:“请问郡主可否知道如色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青楼,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青楼?岳银心不由得皱起眉头,那一次看见过如色坊,不像皇城里的青楼用艳丽的布装饰着大门,更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清雅别致格调的地方是那种污秽不堪的青楼么?
“啊!果然是生活在温室里的乖宝宝,连青楼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相公对自己多忠贞呢。”柳紫烟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暗爽着,在加把油,这个女人一定会哭成泪人的:“很快焱哥哥就不会要你了,作为尊贵的郡主被人指着鼻子说成弃妇,不知道郡主您是否还有脸活下去呢?”
“就算如此,我也相信相公说的那句话,我永远都是他唯一的妻子,而有些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岳银心冷笑道:“也许是有人故意造言生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你……你说什么?”柳紫烟柳眉一竖,一只手指着她的方向道。
“我有说你么?柳姑娘请自重!”岳银心紧紧地捏着拳头,真的好像上前给这个女人一巴掌,不过她忍了,要不是千堂炎到处去招惹,就不会让她面对这样的女人!
“你……好,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到时候不要哭着求我!”柳紫烟甩下一句狠话,便奔出房间,将刚要进门的悠儿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