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见屠琬琰这样心渐渐放下,本来还担心她会因为孩子的事心中不愉,现在看来她开始渐渐放下了。
屠琬琰在五行宫休息片刻后,就和朱雀来到罗盘前,“历届只有宫主才知道开启罗盘的办法,也没有书目记载过,所以属下帮不了小主子。”朱雀有些惭愧地看着屠琬琰说道。
“没关系,你先下去吧。”屠琬琰对朱雀说道。
屠琬琰看着罗盘上的字虽然都不认识,但是不知为何她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于是轻轻将手安在罗盘中心,心中想着左青的样貌和她做过的事,在对着罗盘念着上面的字,不一会而,罗盘中射出一束巨光,屠琬琰昏倒在地。
屠琬琰只觉眼前一闪,自己就看到一个浑身污泥的人蹲在牢中,屠琬琰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地牢中,四下昏黑只有那个满身污泥的人身上照着一束光。屠琬琰想起来自己刚刚是在用罗盘找左青,再次看向眼前的人难道这个人是左青?
屠琬琰仔细看了看此人,发现他的身量有些像左青,于是急忙上前想要扶起他只是手却穿过那人的身体,屠琬琰着急的想要再次上前时就感到身体被一股力量抓住,整个人被迫向后退去。
屠琬琰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朱雀正担心的看着她,“主子你终于醒了,您下死我。”
“我这是怎么了。”屠琬琰嘶哑着嗓子问道。
“您在罗盘前昏倒了,在还没有传承前您不要再去罗盘前了。”朱雀皱眉说道。
“朱雀,你去所有大牢中找左青,我昏倒时看见的是地牢,她很有可能在那。”屠琬琰想到梦中的事,抱着侥幸心理说道。
“放心,属下这就去办。”朱雀说完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屠琬琰在鬼医的陪伴下一直较为开心的度过了两天开心的时光,她知道鬼医一直都是故意在逗她开心,虽然很幼稚但是她的内心很感动。
三日一到,栾恒翼如约前来接屠琬琰。
离开前,“鬼医爷爷,谢谢你。”屠琬琰撒娇的靠在鬼医身上轻声说道,原来这才是亲人的感觉,不管是什么问题,和他们在一起就会安心。
屠琬琰看着栾恒翼,心中柔软了很多,其实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吧,所以才会那么急的对付皇后,他一直以为瞒的很深,其实五行宫的人早就和她说了,皇后所有经济现在都受到了影响。
他身上的竹香一直很让人安心,屠琬琰想到这,突然想到昨日在栾恒翼身上闻到的药味,心下一惊,他受伤了。
屠琬琰看向栾恒翼,突然说道,“王爷可不可以陪我在五行宫待一天,鬼医爷爷想要和你说说话。”
鬼医有些诧异地看向屠琬琰,随后了然的说到,“臭小子,随我进来,我有事找你。”
栾恒翼身旁的秦佳闻言皱了皱眉,“先生,请注意言辞。”
栾恒翼抬手打断了秦佳的话,看着鬼医说道,“晚辈荣幸之极。”
屠琬琰略微担心的看着栾恒翼跟随鬼医进去的身影,希望只是我多心了。
“你的耳朵受伤了。”鬼医看着栾恒翼开口说道,“治疗的还算及时,可是并不彻底,过来,我帮你针灸一下。”
“鬼医的意思是,我的耳朵还有救。”栾恒翼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口说道,“鬼医先生的条件是什么。”他知道五行宫上下对他并不向表面那样尊敬,友好。
“看在丫头的份上,你立下字据,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她哭泣。”鬼医盯着栾恒翼的眼睛说道。
“请鬼医放心,我会好好待琰儿的。”栾恒翼郑重地看着鬼医说道。
“希望王爷说到做到,躺下吧老夫现在就为你医治,省的琬琬不安心。”鬼医说着便从柜上取下金针。
屠琬琰看着鬼医房间的门,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转,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真的生了大病吧。
屠琬琰刚想推门进去查看情况,鬼医就开门出来了,见她如此担心,无奈的说道,“他在里面休息,放心吧。”
“鬼医爷爷亲自出手,我哪有不放心的,只是想要问一下王爷患的是什么病。”屠琬琰听到栾恒翼没事后,终于展开笑颜,拉着鬼医问道。
“耳朵被振伤了,不过现在已经大好了,你就放心吧,我老头子也就不在这讨嫌,你进去看看他吧。”鬼医见屠琬琰不时向房中望去,打趣地说道。
屠琬琰进入房中,看见栾恒翼面色有些苍白的躺在榻上休息,两眼下有明显的青色,有些心痛地伸手摸了摸。
栾恒翼在屠琬琰进门后就醒了,一直没动是想看看她会做什么,感觉到她在他脸上乱摸,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屠琬琰的手,看着她。
“你醒了,鬼医爷爷和我说了。”屠琬琰看着栾恒翼继续说道,“两个月前你着急外出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栾恒翼笑着问道,只是笑意未达眼角。
“上次你走时我我有在你身后问你何时出发,你没有听到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你知道的我的鼻子一向很灵,前几天又在你身上闻到了药味,大概猜到你生病了。”屠琬琰说道。
听到屠琬琰这样说,栾恒翼的笑意才渐渐深入眼底,起身轻轻将她拥在怀中说道,“还是我们琰儿细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在五行宫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赶回安王府。
栾恒翼回府后就将屠琬琰拉回房间,两个人谈论很久才熄灯歇下。
屠琬琰一早在小书房处理这些天留下来的大小事项,芊芊气呼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认真查看账簿的屠琬琰欲言又止。
“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屠琬琰抬头看了眼芊芊,接着继续低头看向账簿问道。
芊芊见王妃终于问她,急忙上前道,“王妃你是不知道,梨院那位在你去五行宫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屠琬琰终于放下账簿,眼中透出一抹兴趣,看着芊芊问道。
“奴婢听说,那位这两天趁王妃不在,天天往王爷的书房跑,还每天亲手做羹。”芊芊愤恨地说着。
屠琬琰淡笑地看着芊芊说道,“那王爷有理她吗。”
“那倒没有,奴婢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明明是厨房做的,她不过就是在一旁看了会而已,还亲手做的。”芊芊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好了,不说了,去打听一下最近赵侧妃身边的人有没有出去过,或者见过什么人。”屠琬琰好笑地看着芊芊说道。
“王妃,你就不担心吗,皇上现在这么不在意我们王爷,她赵月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芊芊一直跟随屠琬琰,再傻也看出一些事,知道安王现在在朝堂的处境不容乐观,又见屠琬琰对赵月这么不上心,不禁有些替她着急。
屠琬琰本来微笑的嘴角,渐渐收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芊芊说道,“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这些事不是你能议论的。”见芊芊还有些不服的犟着接着说道,“你先下去吧,刚刚交代的事不用去了,你先在房中思过吧。”
屠琬琰见芊芊委屈的离开微微摇头,今时不同往日,芊芊这个性子会给她自己带来灾祸,她必须要好好敲打一下芊芊了。
晚上栾恒翼会回来时面色严峻,屠琬琰上前接过他手上的大氅搭在屏风上,接着做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皇后那边的事情有变故。”
栾恒翼看着屠琬琰摇摇头,“是南疆的事,南疆现任的王野心勃勃,竟要我们大齐给他们进贡还要娶公主和亲。”
“皇上怎么说。”
栾恒翼冷笑一声低喃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他了。”接着寒着眼睛说道,“皇上下令不予理会,说南疆一定不敢出兵。”
皇后整日在后宫中,就算有在外的暗探,也都被她用来对付她们两人,这些朝政上的事从来都是听下面大臣说什么是什么。
屠琬琰看着栾恒翼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上次你借我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空闲下来了,今天下午已经让她们回去了。”
“恩,琰儿。”栾恒翼起身抱着屠琬琰,轻声唤道。
屠琬琰不解地看着栾恒翼,“怎么了。”
栾恒翼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她又抱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栾恒翼就出府办事去了,屠琬琰找来朱雀。
“我把芊芊交给你,希望她再回来时会变的不一样一些。”屠琬琰看着朱雀嘱咐道。
“宫主放心,属下明白。”朱雀应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屠琬琰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屠琬琰有些好奇地问道。
“宫主,最近小心左相那边,昨天屠嘉韵被一个道士救走了,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宫主责罚。”朱雀低头跪在屠琬琰面前沉声说道。
屠琬琰沉默片刻后扶起朱雀,“你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知会右白告诉你的。”
屠琬琰看着朱雀离开,思考良久后沉声说道,“右白,找几个得力的人去五行宫盯着,不用让二当家知晓。”
“宫主是怀疑二当家……”右白小心地看向屠琬琰问道。
“不是,朱雀尽心为五行宫这么多年,我不怀疑她的忠心,只是因为母亲的事她有些谜了眼了。”屠琬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属下明白了,宫主,左青已经找到了,在死牢中,属下打听了一下狱卒说是牢中的是右相。”右白语气微动地说道。
“竟然是这样,好,很好,你先去办我交代的事,左青的我亲自处理。”屠琬琰眼神冰冷寒声说道。
而此时的左相府,道士带着屠嘉韵来到左相的房中,随手将她仍在地上,“右使做事越来越不行了,想来也该换人了。”
左相听到来人声音后,强忍着身体不适跪在地上,声音微颤地说道,“参见魔君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还请魔君宽恕。”
“药我给你带过来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本君失望。”说完道士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左相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只见皇上身边的道长倒在他面前,墙角是浑身是灰昏迷不醒的屠嘉韵,于是再次低头高声说道,“谢魔君饶恕,属下定不负所望。”
规规矩矩地俯身良久后才拖着惨败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屠嘉韵,伸手在她头上吸取着精气修复身体。
片刻直到屠嘉韵面色惨白只剩一口气,才缓缓收了手,而屠生已经完全看不出虚弱,面色红润地扶起地上躺着的道长,伸手探查他的记忆。
片刻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收手,扶起道长躺在他的榻上,稍稍整理了衣服才对门外唤道,“来人,将二小姐送回房间,小心照顾着,要是再不见或者受伤为你们是问。”
新管家战战兢兢叫来粗使婆子,将屠嘉韵小心地送回听雨阁。
左相看了眼床上的道长,眼中神色不明,随后挥袖疾步来到书房。没想到魔君竟分了神魂来到人界,自己无能的样子还被魔君看到,现在也就只有拿到五行宫的罗盘才能被魔君继续留用,否则他将再也没有以后了。
自从左相称病不上朝,道长离开宫后皇后一直期待着五行宫那边传消息,不管是罗盘被盗还是屠琬琰受伤却没有一件消息传来,皇后终于坐不住想要再次亲自动手,却发现她的经济出现了很大问题,刺杀屠琬琰的事不得不暂时搁浅。
皇后捏着额头听着芍药在一旁说着宫外宫内大大小小的事,她是皇后按理说是不缺银子用的,但是也正是因为是皇后,所以对金银的用度才更加的多,再加上她控制皇上后才发现国库空虚。
皇后一直听着芍药再说着各处的困难,不耐烦地问道,“有没有查到是谁做的。”
“回娘娘,下面的人怀疑是安王府做的。”芍药小心地看着皇后说道。
皇后气急挥手将桌边的茶具挥到地上,“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她母亲看不得我好过她也是。”
“娘娘消气,她母亲当年一身好功夫不也被除去了,更别说她屠琬琰没有武功了,娘娘还愁找不到时机将她除去吗。”芍药连忙上前轻拍着皇后的背宽慰地说道。
“你说得对,吩咐下去,三日后在宫中办赏梅宴,记得一定要请安王妃和安王侧妃一同前来。”皇后平静下来吩咐道。
此时的王府,屠琬琰正为左青的事情头痛,那边赵侧妃又遣人端着乌鸡红枣汤来请安,屠琬琰烦躁的皱了皱眉说道,“请她进来吧。”
“妾身,给王妃请安。”赵月面带微笑规规矩矩地行全礼跪拜屠琬琰,“前段时间姐姐病着月儿在禁足中未能来探望是在愧疚,今天问过下人姐姐今日不忙所以特地做了大补的膳食来请罪。”赵月假惺惺地说着。
屠琬琰扯了扯嘴角,微笑地看着赵月说道,“本妃知道,快起来吧,本妃这几日不再府上王爷那边都多亏你照顾。”
赵月咬咬牙,这明显是在讽刺她,府中的人都知道王爷从没看过她一眼,赵月很快收住面部表情,微笑地回答屠琬琰,“都是月儿应该做的。”
“今日特地过来可还有什么事。”屠琬琰品着茶慢悠悠地说道。
“姐姐这么一说还真有件事,皇后娘娘想念侄女们,明日月儿要见宫一趟还望姐姐准许。”
“既然是皇后娘娘有请当然要去,听说右相大人还在牢中,你明天回来前去死牢看看他吧,等会我让人给你收拾点东西带着,毕竟是你亲祖父,我知道你也很想他。”屠琬琰温婉体恤地说道。
赵月低头深吸口气,再次抬头时双眼含泪看着屠琬琰,“多谢王妃体恤,月儿感激不尽,一定牢记王妃恩情的。”
屠琬琰见赵月做作的姿态觉得很是无语,也很不耐出言说道,“好了,你也请过罪了,先回去准备明日进宫的事吧,我也就不留你了。”
“是,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