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身旁灰影闪动,荆俊身子斜侧,便似一条滑溜异常的游鱼,自墙臂的缝隙中疾闪而入,凌禹貉却慢得一步,但听见轰隆一声,墙壁合拢。
凌禹貉咬了咬牙,恨声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挡得住我。”气运双臂,全力震出,但听得轰地一声响,墙壁赫然裂出一个大洞,石屑纷飞中,闪身而入,黑暗中提气疾追。
沈玉芙叫道:“叫花子,等我。”抢到洞口,但见一道石价,自上而下伸进无边的漆黑,只走得几步,便觉地道中漆黑一片,难以视物,忙奔回地面,抓起案上的一支烛台,这才入内。
叶涛寒道:“芙妹,我也去。”拄了木杖,紧跟在后。
地道之中,空气闭塞,沈叶二人奔行其间,但见胸口窒闷,难以呼吸,遥遥地瞧见前方有微光透出,知道已到了地道的尽头,忙加快脚步,疾蹿而出。
寒月西斜,影动风移,沈玉芙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却隐隐觉得四周中透着怪诡的气息,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也不去细想,举目四顾,但见风动乱草,忽忽有声,却那里还有嫦虞的踪影。
树木斑驳的阴影,在月光的清??下纷然落地,无边无际的林木间,灰雾迷离,满地都是高低起伏的土堆,竟是一大片坟地。沈玉芙猛然惊觉,难怪刚才觉得种说不出的气息,只怕便是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心。
忽忽而响的风声之中,忽听得身后一声叹息,这声叹息来得忽然,沈玉芙吓了下大跳,霍地回头,但见丈余之外的坟头上立着一人,夜风中衣襟飞扬,猎猎有声,正自瞧着远方愣愣发呆,却是叫花子凌禹貉。
沈玉芙嘘了口气,道:“叫花子,你叹什么气,可是让嫦虞那家伙给跑了。”凌禹貉点了点头,道:“我追到这里,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就连那位荆兄也不知了去向。”
沈玉芙纵身飞起,轻飘飘地落在凌禹貉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坟头上,道:“真是可恶,又叫他给跑了,希望荆俊能抓拄他最好。”
凌禹貉皱着眉头,道:“嫦虞他阴险狡猾,诡计多端,只希望那位荆兄不要有事才好。”
沈玉芙沉吟着道:“我听他们二人的对话,似乎他二人早就认识,只不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觉足下的乱草微微而动,月色朦胧,低头一瞧,只吓得魂飞天外,但见一只只苍白的手自乱草之中缓缓伸出,五指一紧,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足踝,触感冰凉,全无热意。
凉风阵阵,砭人肌骨,沈玉芙但觉一阵阵寒意自足底升起,连心跳也快要停止,暗道,这荒山坟地,难道是遇到了僵尸。沈玉芙越想越是害怕,终于哇地一声大叫,飞脚甩出,但见足下的乱草之中飞出一人,啪地一声,跌在不远的草地之上,一动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叶涛寒惊道:“芙妹,怎么了?”凌禹貉呼道:“姑娘,你没事吧。”身形晃动,两人同时抢出。
沈玉芙伸手指着前方,颤声道:“僵尸,有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