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睿的火然顺利地被勾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不合适吧?“
余睿生气地扫了她一眼。
“我是你的弟弟,现在外面这么乱,你一个人去不方便,我给你做保镖,我会功夫。”
他扔下几句话,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林念姝,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是当然要去的。
林念姝紧走几步,到了他前面。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走了几步,余睿忽然觉得这条路不对。不是去镇上的方向,难道她不是去见谢不疑?
“去学堂,送你上学。”
余睿愣了愣神,果断拒绝:“我不需要去学堂,我想跟着你学做生意。”
他说完,站在那里不动了,稳稳的,一根钉子一样。
林念姝急了,折回来严肃地道:“你跟着我学做生意,也要有本事才行啊。我问你,经商之道你懂吗?算账你会吗?”
“会,我都懂。“余睿毫不犹豫地道。
林念姝抿了抿唇,无话可说。
确实,她说的这些余睿都会。
“可是……“想了想,林念姝还是不肯放弃,道:”可是你才十二岁,你的一辈子不应该只和商人打交道,你应该……”
“我应该做什么?”
余睿瞟了她一眼。
“你应该胸怀天下,学一些治国之道。”见余睿一副不屑的样子,林念姝干脆来硬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跟我走,今日不见了先生,你就别回家吃饭!”
印象中好多不愿意上学的孩子都是这么被硬揪到学校去的。
林念姝虽然很反对用暴力,但是面对熊孩子她也不在乎强硬一回。
于是,可怜的离王就这样被拎小鸡一样拎到了学堂。
学堂是村里的一个秀才开的,这秀才有几分本事,学费自然也贵了些。
林念姝进了门找到先生,说明来意,那先生起初还有几分不愿意。
他打量着余睿,有些惋惜地道:“十二岁了,有些晚了!”
学堂里的孩子基本上都五六岁就来读书了,这个年纪才来读书,确实有些晚,一般来说不是太穷了就是无心向学,现在想起来不过是临时抱佛脚想学几个字混饭吃。
读书为了混饭吃,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余睿听他语气不屑,也不生气,淡淡地道:”先生所言诧异,昔日晋平公问师旷:’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师旷曰:’何不秉烛乎?‘晋平公以为师旷戏耍他,刚想动怒,师旷又曰:’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秉烛之明。秉烛之明,孰与昧行乎?’可见学习一事,无论早晚都是可以的。”
那先生本来以为他是个无知的乡野小童,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这些道理,一时起了兴趣,含笑问林念姝道:“令弟倒是有几分学问,不知可曾拜过师?“
林念姝看了看余睿。
余睿当然有师傅,但是不能告诉他,只得摇头。
“没有,只是识得几个字,看过几本书而已,不过应付几个人已经绰绰有余。”
林念姝横了他一眼,心道拜师第一天你就这么骄傲,以后有你的苦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