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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这么宽，我哪儿挡着你了？”
姜北惊诧的扫了眼宽阔的跑道，不知道这男人又在抽什么风。
陆厉川当然也不会告诉她。
他淡淡哼笑一声，走到她刚才走的跑道上，侧头看了眼对面的男生宿舍楼。
宿舍楼很安静。
房间窗户大多数还没有亮。
应该都在食堂吃饭。
扫了眼宿舍楼顶层的露天阳台，陆厉川抿了抿薄唇，忽然问她，“帖子里有多少是真的。”
他侧头时，眉眼淡淡的，神色清冷寂静，好像只是在跟她闲聊，谈天说地。
姜北笑了一下，调整脚上的速度跟上他，才说，“你觉得呢。”
“现在是不是很庆幸，我不撩拨你了，让你遇见邹琳琳那种完全没有黑历史的女生。”
她说的漫不经心，语气自嘲。
陆厉川却忍不住哼笑一声，真想把她扔出去。
每次回答问题都牛头不对马嘴。
转移话题倒挺快。
他舔了下嘴角，漆黑的视线从姜北身上一扫而过，带了几分淡淡的痞气。
其实这种把戏在姜北看来真的很幼稚。
就像一个小学生因为心怀不满和老师偷偷打小报告一样幼稚。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性质被扒出来，怕影响研究队的研究项目，她压根就懒得搭理。
说到工作，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可现在跟他说还不合适。
姜北抿了抿唇，打算等找到那个人以后再说。
可他们三人去监控室查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i，p代码。
现在不是在办案，私自定位或许入侵i，p的方法肯定行不通。
连方志都纳闷了。
“竟然不在培训中心里面。”
“这人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么折腾你。”
“何况你都来培训中心这么久了，就算想得罪外面的人也没机会啊。”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想起那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纸条，她被逗笑了，嗓音里也带了冷意。
她问陆厉川，“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每个队员都手写过报名表？”
“写过。”
“好，那我要看。”
“你看那个干什么？”
她没说话，把兜里那张字条掏出来扔给他，转身往门外走。
门外是行政楼的入口。
上面就是陆厉川的办公室。
姜北的态度让方志觉得有点奇怪。
再一看，看完那张字条以后，陆厉川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陆厉川没把那张字条给方志看。
看完之后，他收起来，也转身走向门外。
“方志，跟上。”
“好嘞。”
天渐渐黑了。
吃完饭，食堂里的人零星转移到了操场上。
姜北他们进入陆厉川办公室以后，便找到学员自己登记的报名表，开始对照笔迹一个一个往过翻。
她虽然不在意。
可心里那口气还是涌了上来。
真想看看这张字条背后是什么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方志也觉得纳闷了。
在他看来，平时训练队里的学员们相处的都挺好的，也从没想过会在内部发生这样的事儿。
说真的，挺恶心人的。
同时又让人明白，人性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一时可以这样，一时也可以那样。
三人坐在资料堆里翻了半天，一个一个笔迹对照过去，却始终没找到相似的。
那人扔纸条之前已经伪装过笔迹。
所以找不到。
“川哥，现在怎么办。”
“我们还找不找了。”
姜北离开以后，方志看着满地狼藉问陆厉川。
姜北说自己回去想想别的办法。
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他们休息。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很平静，神色带笑，却莫名多了点疏离。
陆厉川烦躁的解开两粒扣子，抽了根烟。
“找。”
“怎么找啊？”
方志一边收拾资料袋，一边说，“现在能用的线索并不多。”
“而且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正常训练。”
毕竟是姜北的私事儿。
真要仔细算起来，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影响太坏，老顾队可能会选择把她从培训中心踢出去，而不是兴师动众的影响更多人，让其他学员人心惶惶。
指间香烟燃起，青烟弥漫，在风里断成线，一缕一缕飞了出去。
隔了好一会儿陆厉川才说，“你回去睡，我再想想。”
“恩，也行。”
方志放好那沓报名表，转身的时候欲言又止。
可看了眼正在传外套系扣子的陆厉川，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
他们自己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他跟着瞎操什么心呢。
想起姜北离开时淡漠疏离的客气，方志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方志离开之后，陆厉川碾灭烟，关上门窗和办公室里的灯，转身下了楼。
他又回了一趟监控室。
这次监控室里值班的小伙子已经吃完饭回来了。
看到陆厉川，小伙子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
“陆教官。”
陆厉川拍拍他的肩膀，低笑了一下。
“坐吧，我来查个东西。”
小伙紧张起来，“什么东西？是要看监控视频吗？”
毕竟培训队的人都知道陆厉川以前是干什么的。
因此跟他说话总有种要配合查案的错觉，忍不住就紧张起来。
陆厉川让他放松，半真半假的挑了挑眉，说，“找个东西。”
“这不是学员多了容易乱吗，刚就有人来找我说丢了东西，让我帮忙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伙见怪不怪，松了口气，连忙起身让陆厉川坐。
“陆教官要看哪天的，我帮你调。”
陆厉川：“就今天。”
“中午十二点以后。”
“行，你稍等啊。”
小伙子转过身，在几台机器上来回调整了一下。
几分钟后，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之后，把最右边一台屏幕前的位置让给陆厉川，让他随便找。
那是今天一整天的监控画面，被他从十二点以后切开了。
想找什么很容易，监控画面也很清晰。
陆厉川抿唇，漆黑的视线扫过显示频，一帧帧看下去。
12点45，姜北回宿舍。
1点，他从宿舍离开。
再往后，便是吃完饭回去午休的学员走来走去。
直到3点54分，一个奇怪的身影在她宿舍门口停下。
视线落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上。
陆厉川点了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