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想的啊？”
“怎么不说话了？”
曾倩奇怪的看着他，顺着他目光往后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陆厉川侧身，往楼道里站了站，心里的焦躁忽然就停了下来。
一股莫名的火气从心底慢慢腾升起来。
他抿了抿唇，哼笑一声，不知道在看她还是看别处，说，“你先回去，这件事回头再说。”
“那我们现在——”
曾倩还想说什么。
可陆厉川双手抄兜，没什么表情的侧头看了她一眼，眉眼清冷又淡漠，说，“我现在还有事儿要忙。”
“懂了吗？”
说完，他看都不在看她。
曾倩被他凶的咬了咬牙，眼眶一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可她到底还是忍住，快速点点头，就抱着背包转身下了楼。
一边小跑，还一边稳住声线说，“那我去办公室等你。”
说完，喧闹的楼梯口又恢复安静。
姜北抿了抿唇，侧头去看，刚想悄悄回自己宿舍，一转身，就对上陆厉川熟悉的俊脸。
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上楼，已经站在她身后，下颌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硬的眉眼晦暗不明。
想起不久前和方志发短信的事儿，姜北心里咯噔一下，想跑。
可还没来得及，就被陆厉川拎着脖子拽住，无法动弹。他伸手拽住她转了个圈，摁在自己面前，挑眉痞笑一声，有点微微咬牙的意思。
“跑什么跑？”
“偷听完就想闪人，谁教你的？”
姜北说，“我哪儿偷听了。”
“我这是光明正大在听好吗。”
说完，她撇撇嘴，说，“你能不能温柔点，”
“这可是我的新裙子。”
“拽坏了你赔吗？”
她说着，嘶了口气，挣扎着要从他手里逃开，一点儿都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陆厉川被气笑，漆黑的眸子扫过她身上穿的薄外套，和一套v领露肩的黑色鱼尾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哼笑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方志不是说你病了吗？”
“哪儿病了，给我瞧瞧。”
他说的漫不经心，可眼睛却眯了起来。语气危险又不爽，明显以为姜北又在耍他。
偏偏他还每次都上当。
姜北哪儿会看不出来。
她的计划还没完成呢。
才不能现在得罪他。
想着，她忽然抿唇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说，“不信你自己看。”
“喏，就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开裂的嘴唇，侧头，白皙的眉眼暴露在走廊昏黄的灯光里，像是感冒留下来干皮和裂纹。
再看她的脸，也比平时苍白很多。
说完，仿佛怕他不信似的，她又抓住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很烫。
像被开水滚过一样。
碰到她滚烫的额头，陆厉川冷硬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儿。
灯光下，他俊朗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光站在那里，都像一幅画。
扫过他紧抿的薄唇，姜北后退一步，转身往宿舍走，一边走一边缩了缩肩膀，说，“好冷。”
“你也进来啊。”
“再不进来一会儿走廊人多了，你就不怕别人误会？”
陆厉川哼笑，“恐怕你巴不得被人误会。”
那倒真是。
姜北无声的弯了弯唇角，侧头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进了宿舍。
陆厉川进来以后，姜北伸手关了宿舍的房门，侧头扫了眼旁边的灯光开关。
窗外，天色渐晚，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伴随着楼道里或深或浅的脚步声，姜北抿了抿唇，忽然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开始换拖鞋，一边换一边低头笑道，“陆队长怎么忽然有空来看我。”
“今天不用夜训？”
陆厉川靠在窗前的桌子上扫她一眼，说，“一会儿再去。”
“方志忙，让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
……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她被他气笑。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
陆厉川也笑，神色淡淡的，视线落在窗外，漫不经心又慵懒。
“你想听什么好听的，恩？”
“比如。”换好鞋，她扶着门背站起来，忽然对他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其实是你自己想来看我呢。”
“你担心我。”
“所以才会来。”
她说的笃定，陆厉川却在对上她眼睛的瞬间，忽然嘲讽的勾了勾唇。
“我担心你？”
“你以为我是你网里的其他鱼，会像他们一样对你言听计从，任你摆布？”
“姜北，做人不要太自恋。”
他说的冷淡，可视线扫过她刚换好的黑色细跟高跟鞋时，眼眸微深。
姜北抿唇笑了一下，纤细的绑带高跟鞋踩在地上。
“是吗。”
“真的是我太自恋了，还是陆队长你不肯承认。”
“我怎么觉得，是后者。”
说着，她已经关了灯，起身走到他面前。
陆厉川要起身，却被她伸手摁住。
她低低的笑，扬起的眼尾带了几分狡黠和坦白。
“其实我病的并没有那么严重。”
“但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
“你看，你还是来了。和上次一样。”
陆厉川抿着薄唇，感觉到身前的人越靠越近。
她伸手拽掉外套，白皙的眉眼在月光下格外灵动。
他倒吸了口凉气，半晌，才隐忍挑眉，“所以呢？”
“这能代表什么？”
“代表你起码不反感我。”
“不是吗？”
姜北向前，忽然倾身摁住他搭在桌子上的手，半个身子几乎贴了上去。
她的眉眼清秀又灵动，带了几分狡黠，直勾勾的看过来，落在他脸上，眸色深深。
声音不自觉轻下去。
黑夜中，心跳忽然加快。
陆厉川皱眉，刚要摁住她不安分的手。
她抿唇，不知道想到什么，刚要起身，就被他一个反转，摁在桌子上。
他的摁的很紧，姜北被勒的骤然一痛。
眼底却还是水灵灵的看着他。
“我要走了陆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