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里除了抓人的视频，还有两个林乐清自己的视频。
一个是他跟林雪不可描述时的自拍画面。
另一个则是不久前他自导自演被人袭击的画面。
两个视频都是陆厉川无意间得到的。
要怪就只能怪他做事不严谨。
让人在网络里找到了蛛丝马迹的证据。
要不是为了姜北，这种事儿陆厉川还真不屑干。
可就像老路说的，“你能跟泼皮无赖讲道理讲法律吗？”
“你讲了他们会听吗？”
“非常时期就要用点非常手段啊。”
老路说的言之凿凿，隔着屏幕陆厉川都感觉到口水飞溅的激动。
他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一点，这才痞笑一声，说，“我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儿啊？”
“你问。”
那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老路一边吃着媳妇儿做的早餐，一边拿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写字，勾画今天一天要巡逻的范围和要做的事儿。
一边吃，他一边好糊不清道，“你竟然还会有问题要问我？”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路是他们三个人里情商智商都最低的。
所以陆厉川每次有问题都会直接略过他。
这主动询问，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老路稀奇的不行。
陆厉川被他逗笑，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掸了掸烟灰，视线落在窗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叩击，俊朗的侧脸在晨雾中模糊不清，但声音又冷又清晰。
“也没什么大事儿。”
“就问问你女人生气了要怎么哄。”
“哦，女人生气啊。”
“那你就——”
“不是，你等等。”
老路惊呆了。
他扭头看了眼旁边同样震惊的媳妇儿，又冲电话里确认了一次。
“你要哄女人啊？？”
“真的假的？？”
“谁还要你哄啊？？”
想以前陆厉川身边的姑娘，哪个不是千依百顺主动示好的。
也难怪老路会觉得震惊。
想起昨晚姜北冷淡转身的背影，陆厉川抵着下牙笑出一声，这才挑眉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说不说？”
“不说我找别人问。”
“别别别啊。”
“好不容易看到你有情况了，我怎么可能不说。”
“不过你到底要哄谁啊？”
“而且你为什么要哄她总要告诉我吧，不然我怎么教你？”
说着，老路放下面前的钢笔和记事本，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厉川打开车门，一边锁车，一边咬着烟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简单跟老路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老路果然半天没吭声。
“你哑巴了？”
陆厉川痞笑着挑眉，拎着钥匙转身往单元楼门口走。
可老路却敛了脸上的笑，侧头看了媳妇一眼，沉声问他，“真的是我上次见过的那个姑娘？”
“就那个叫什么姜北的？”
“这两天跟他们研究院同事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
他有点不可置信。
因为在老路眼里，陆厉川一直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从上学的时候就是。
他喜欢军事和天文地理，学习的每一个专业都能拿第一，不光是纸上谈兵，每一次的实战演练中都能发现很多问题，在演练结束之后告诉他和顾南城。
工作了以后更是。查起案子雷厉风行。入职不到一年，就因为超高的破案率和缜密的工作思维在省刑警队里拔尖儿升级。
得到的奖项也不计其数。
如果不是为了查手头这件案子。
年内他就会再升一级。
成为警局里仅次于秦建国的二把手。
可姜北却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姑娘。
她的过去很混乱。
尤其是人也很冷漠。
这些天研究院的绯闻闹的沸沸扬扬。
纵使老路在深山老林里，也经常会听见护林队的同事议论。
尤其是这种乱，伦，的禁忌题材。
哪个男人没看过几个禁忌的片子呢。
所以谈论起来就更加荤素不忌。
陆厉川说出姜北的名字之后，老路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刚才的高兴也烟消云散。
陆厉川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斜靠在单元楼下的玻璃门上痞笑，“你他妈什么时候也学会听信谣言了？”
“怎么，还搞歧视啊？”
老路急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咱们兄弟一场，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从心里为你高兴。”
“可你就算喜欢，也喜欢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姑娘吧！”
“不是我歧视姜北这姑娘。”
“可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儿，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底线吗？”
陆厉川他们做警察的，什么黑暗面儿没见过。
这点小事儿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
老路也是。
可如果这个人要跟自己的兄弟发生什么。
那他万万接受不了。
姜北以前可以那样冲动。
那以后呢？
万一她再不管不顾的冲动一次，到时候陆厉川的脸往哪儿放？
老路毕竟是结了婚的人。
想的比较长远。
可陆厉川却没想那么多。
他痞笑一声，捏着手上的打火机转来转去，直到老路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都说完，才哼笑着说，“如果照你这么说，那犯罪出狱的人都不用活了呗。”
“反正他们都犯了错，干脆全部枪毙得了。”
“不然出来还怎么生活？”
“这能一样吗？”
老路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却还是极力分辨。
“这根本是两码事儿，那罪犯总要根据犯错轻重受到惩罚，可姜北没有啊。”
“她以前做错过事儿，可她受到惩罚了吗？”
“没有吧？”
“没有的话你指望她能为你一天变好吗？”
老路几乎痛心疾首。
可陆厉川却说，“你怎么知道她没有。”
说完，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他漆黑的眼眸顿了顿，说，“行了，我挂了。”
他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显然也觉得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和老路竟然先吵起来了。
他挑了挑眉，把手机揣兜里，转身走进单元楼，向楼上走去。
其实在打电话之前，陆厉川也料到老路可能会反对。
可没想到他的反对会这么强烈。
他哂笑一声，进了电梯，半晌舔着后槽牙没说话。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收到老路发来的一条短信。
——算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清楚。
——万一真要喜欢上那姑娘，你可想清楚。别到最后被人玩的什么都不剩。
说完，老路又打了半天字，发过来一行短小简洁的哄人秘籍。
——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