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下车的时候被他那个清冷的眼神电了一下。
她心头一动，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想扑上去亲他一口。
可还没碰到他的嘴唇，就被推开。
陆厉川伸手指了指警局的名字，痞笑道，“在这儿不许胡来。”
哼。
就知道装。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
“为什么。”
陆厉川挑眉，把烟盒装进兜里。
一边碾灭烟头，一边开门往里面走。
姜北坏笑了一下，才侧头努了努嘴，说，“你怕一会儿把持不住呗。”
嘿。
这小丫头片子。
陆厉川被逗笑。
咬着下牙笑出一声，才伸手掰过她的脑袋，摁住她往警局里面走了。
一边走一边哼笑道，“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警局不是能乱来的地方，知道吗？”
他说教起来真像一个老古董。
可又是那种帅到炸天的老古董。
姜北撇着嘴点点头。
被他推向会议室相反的方向。
那里已经有一个工作人员在等她。
姜北本来还想趁机调戏一下他，可看到等候的工作人员，瞬间收回坏笑，正经起来。
她正经的时候眉眼清冷又白皙。
一张小脸儿绷的紧紧的。
仿佛生怕做一点儿表情破坏了脸上的精致线条。
陆厉川看的心头一动。
伸手把她脸上的雪花一把抹掉，一边往会议室里走，一边嗓音清冷的叮嘱她。
“一会儿别紧张。”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们不会为难你。”
姜北打断他，“我知道。”
“行了行了，我进去了。”
“你也快回去吧。”
“省得影响不好。”
说完，她干脆利落的摆摆手，转身进了审讯室。
仿佛刚才那个卯着劲儿想亲他的人另有其人一样。
陆厉川被气笑。
抵着下牙往那边看了几秒，直到审讯室的门彻底关上，没了姜北的踪影，这才转身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陈学武也脱了制服正往审讯室走。
晚上警局静悄悄的。
除了昏黄的灯光，只有笔尖摩擦在纸上沙沙的声响。
陆厉川进去的时候，其他人正在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案情。
看到他，其他人安静了一瞬。
陆厉川倒没说什么。
只是往面前的会议桌前一坐，伸手捞过现场拍摄的照片和寻找到的蛛丝马迹继续翻看。
一边看，一边听其他队员继续议论。
“我觉得那些带走线人的人很快就会联系陈副队。”
“为什么？”
这是两个实习生。
其中一个挠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天才说，“他既然踩碎了线人的手机，那就证明一定是看到线人发的求救信息了啊。”
“如果有所求的话，肯定要联系陈副队才行啊。”
“不然你说他带走一个线人干什么？”
也有人说，“万一是想毁尸灭迹呢。”
“……”
这个猜测不是没有提出来过。
可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提起来，太过轻率。
而且他们现在手里有用的信息也并不多。
陆厉川抿唇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他对面的一个男生，说，“去走访的同事回来了吗？”
男生叫刘方，闻言摇摇头，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才说，“没有。”
“那一片都是居民区。”
“虽然正对着事发房间的楼层并不多，可住户很密集，还有一些外来人口要排查，估计老黄他们今天晚上也不一定能回来啊。”
“那陆队，万一今天晚上我找不到头绪，明天还去外地吗？”
刘方问出了所有人刚才都议论过的担心。
陆厉川却说，“去。”
和这件事利益相关的只有他手头这个案子。
如果在这儿查不到有用的东西。
说不定按照运输线摸索的时候能有意外的收获。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可如果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要暂时保密？”
“万一秦局知道了，我觉得我们可能就走不了 了。”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姜北。
为了避嫌。
陆厉川到时候也会被调查。
案子也会交到其他人手上。
而和会议室里所有人想的一样。
姜北和陈学武的口供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除了最后一次，两人一起去那间民居外，他们谁都没有单独去见过那对母女。
更何况线人这件事儿姜北压根不知道。
所以少数的出入，就在这里。
看完调查记录，会议室的队员都沉默了。
陈学武也是无奈。
“现在排查不到嫌疑对象。”
“可姜北也自证不了清白。”
案发那段时间她是和陆厉川在一起。
可在这几天的实验间隙，她一直是独来独往的。
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儿，都有可能。
也没有人能证明。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张开，又悄无声息合上。
把她束缚在了里面。
虽然没有证据，只能放人。
可却证明的不彻底。
以后一旦有什么问题，姜北肯定是第一个被推出来背锅的。
陆厉川转着手头的钢笔人没动。
陈学武都被气笑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让姜北回去？”
“还是再查看监控审一审？”
陈学武烦躁的转圈。
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住姜北。
因为她来警局的第一天，就说自己想住宿舍。
可当时实习生也申请了，想着她在萱城有家能住，没必要非得住宿舍吧。
于是陈学武把住宿舍的机会让给了实习生。
结果偏就这么巧。
她在家住，出事儿了。
要是在警局宿舍，走廊里一举一动都有监控看着，只要姜北的出入行动和监控上面能对上号，解释清楚，那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了。
就像他一样。
这些天陈学武和老婆吵架，闹的不可开交，于是干脆申请了一下，主动留在办公室里值班，多换几天休息攒到以后有事儿的时候可以腾出来用。
所以他的嫌疑基本上被洗清了。
现在嫌疑人就剩下姜北一个。
按程序走的话，现在审讯过后，就算她没有嫌疑，也要被警方这边跟踪监控一段时间，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可看陆厉川的表情。
谁敢提这事儿？
会议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的闭了嘴。
可没想到安静着安静着，竟然还是陆厉川先开了口。
他伸手，习惯性叩了叩桌面，说，“那就按正常程序走。”
“该派人监视派人监视。”
“该继续调查就继续调查。”
说着，他目光清冷的绕着会议室扫了一圈，挑眉哼笑，“看我干什么？”
“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