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想了几秒，一抬头，就看到陆厉川眼眸漆黑的看着她，半咬着烟，微侧身，手拢着打火机点烟，整个人修长俊朗的站在雪地里。
晃眼的让人心跳加速。
有点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
就定定站在那儿，眉眼沉静的等她说话。
姜北心头一动，老老实实站到他对面，站定之后又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凑到他跟前，踮脚亲了他一口，这才有点得意的仰头看着他笑。
“傻样儿。”
陆厉川痞笑着睨她一眼，想把她从身边拎开。
可姜北却不走。
“不行。”
“我一个人站着太冷了。”
“要你抱着才有力气说话。”
嘿。
还给他耍无赖。
陆厉川被她逗笑，刚才的话题却还是没放。
“快点说。”
“说完了你还得进去领你弟弟。”
说到秦靳，姜北嘴角的弧度收敛了几分，想起他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像极了小时候第一次和别人打架被她抓住的样子。
虽然硬撑着，可手却在抖。
肩膀也颓然的垂着。
秦靳已经张扬肆意的生活了很多年。
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而且这件事儿还刚好配陆厉川碰上。
秦靳刚被发现，陆厉川就让人打电话通知了秦建国。
秦建国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所以他们也没多少时间闲聊。
姜北挑眉看向他，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眉眼清明又灵动，也格外认真。
“陆队长，我们好好聊聊。”
“你别那么霸道。”
“我也让一步。”
“不然老这样针锋相对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
说的也是。
陆厉川挑眉笑出一声，想把她从身上拎下去，可姜北就是不。
“你也不嫌熏的慌。”
“不嫌！”
说着，她又问，“你为什么那么介意老陈啊。”
“他在我这儿就是一个小男生，永远长不大的那种。”
“你知道吗。”
“以前和林乐清分手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经常出去偷偷喝酒，也经常被人偷的一干二净。可认识老陈以后，每次喝酒他都跟在我后面。”
帮她警惕坏人。
保护她。
跟她回家。
一直都是臭屁又沉默。
但姜北却觉得这小孩儿有意思。
因为有一次，她又喝多以后，差点儿被人抢了包，是老陈冲上去和那两个小混混拼命，才保住了她的包。
其实包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费尽心思写完的一本寒假作业。
姜北醒来，看到老陈捂着流血的胳膊蹲在旁边画圈圈。
当时又好气又好笑。
“你他妈是不是傻？”
“一个寒假作业而已，让他们拿去啊。”
可老陈却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说，“白痴。”
然后就捂着胳膊跑了。
后来姜北才知道，老陈是怕她在学校再被老师区别对待。
“你都这么惨了。”
“要是老师都不喜欢你，万一你犯傻怎么办？”
老陈说的振振有词。
姜北却第一次觉得有点感动。
没想到这混乱的几年里，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所以你知道吗。”
“老陈对我来说，就像最亲的弟弟。”
“甚至比秦靳还要亲的那种。”
姜北知道陆厉川不一定会懂。
但她还是想说。
坦白的告诉他。
和他好好沟通。
认真经营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而且换一种说法。”
“你没出现之前，一直是他在照顾我。”
“难道你不该感谢人家？”
“还想让我跟人家恩断义绝，有你这样的吗？”
她说着，忍不住斜睨他一眼。
有点不满的意思。
陆厉川被逗笑，忽然咬着烟俯身，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说，“现在不是有了吗？”
他说的痞气。
可姜北却最喜欢他这个样子。
眉眼清清冷冷，可俯身说话时的语气却像一个流氓。
这种反差感，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爱的不能自拔。
不过说认真的。
她不可能跟老陈断绝关系。
老陈是她世界里唯一一抹温暖的颜色。
起码在他没出来之前。
那这样说，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陆厉川痞笑一声，抽着烟琢磨了几秒。
想事情的时候，他一只手揽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夹着烟，人松懒的后腿两步，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整个人清冷又硬气。
有种天生自带的疏离感。
可姜北却不怕他。
他往后退，她就跟着前进。
直到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树干上，这才满意的挑了挑眉。
陆厉川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心情好了不少。
姜北却还在问，“你为什么会觉得老陈对你有威胁？”
“就是一个小屁孩。”
“这种醋你也吃？”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却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狠狠咬了一口，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恩，我就吃了。”
“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说的痞气。
姜北却被他逗笑。
顺势扑上去对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咬了一口才说，“我这是在认真跟你沟通。”
“你别这么嚣张啊。”
“我和老陈真不能断。”
“我发誓，我们两绝对没有任何暧昧和旖旎。”
“恩，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让我解释这么多？”
姜北忍不住抬头瞪他。
可她并不知道。
陆厉川只是不相信老陈。
其实老陈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男人看男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精准。
老陈看姜北的眼神，绝对不是弟弟看姐姐那种。
倒像是在宠女朋友。
每次想起他那个眼神，陆厉川心里就很不爽。
可姜北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
他也没必要步步紧逼。
“继续联系也行。”
他说，“但以后你们每次见面都要告诉我。”
就算有意外。
他也能及时把她带回身边。
这是陆厉川能做的最后的让步。
姜北欣然同意。
她的世界里，重要的人很少。
能够兼顾就行了。
没有那么多要求。
或许放在其他姑娘身上，她们会抱怨他霸道，独裁，直男癌，可姜北却想的很清楚。
她一开始喜欢的就算陆厉川霸道的性格。
如果逼着他让他改掉，那他还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吗。
这一点儿倒让陆厉川很意外。
心里也莫名磕了一下。
别说，有个懂自己的姑娘在身边，感觉还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