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玉骁夜不由念出了这句诗词,满意一笑,“玉其华,的确是极好的名字。”
舞妖妖得意一笑,她琢磨了半天,总算没白费时间。
“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奔雷昨日说西羌那边有事,没有大问题吧?”舞妖妖想起昨天奔雷的反应,便担心道。
玉骁夜将她喝了一半的茶喝完,神色凝重道:“安平侯回了西羌,也起兵攻打玉秦了。不仅如此,他还是玉碎居居主穆九。”
舞妖妖一愣,意外却又惊讶。没想到玉骁夜这么快就发现了南宫厉的身份,更没想到西羌会攻打玉秦。西羌选择这个节骨眼上出兵玉秦,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不过南宫厉本身也是玉碎居的人,对付玉秦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没有知会她一声。
玉骁夜在一旁将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心中的疑虑更加深刻了。她这是装的吗?还是的确不知情?
“没想到南宫厉便是那穆九,原来我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玉骁夜讽刺一笑。
舞妖妖皱了皱眉,道:“如果安平侯就是穆九的话,那上次在漠南边境的时候,劫持我的人是谁?救我的人又是谁?”
“自然是一真一假。”玉骁夜想了想,“劫持你的人戴着面具,想必那人是假的。”
舞妖妖了然地点了点头,垂眸,同样嘲讽一笑:“原来如此。果然任何人都不可信。”
玉骁夜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也从她的眼睛里似乎瞧出了些许的异样伤感。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柔道:“那些人都无关紧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地陪着我。”
舞妖妖直迎上他温柔如水的眼睛,心中的愧意更甚,扯起一丝凉凉的笑意:“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一直在骗你,你会怎么办?”
玉骁夜心头一痛,一字一句地道:“若是损害到了玉秦,我会杀了你。”
舞妖妖并不意外他这样的回答,视线微微瞥开,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背对着他道:“很好,你是玉秦的太子,这是你的责任。”
“可你是我的妻子。”玉骁夜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声音降低,却字字入心,“若是真有这一日,我会陪着你的,绝不会让你孤单……”
“胡说。”舞妖妖赶紧转身捂住了他的嘴巴,嗔了他一眼,“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别胡思乱想了。”
玉骁夜拿开了她的手,认真道:“我是认真的。妖儿,哪怕是为了我,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了好吗?”
“我能做什么傻事啊?我又不傻。”舞妖妖笑道,“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如今各方都出手了,你别乱走,东宫是最安全的。”玉骁夜叮嘱道。
“好,我一定乖乖听话。”舞妖妖淡淡一笑。他说如果她危害到了玉秦,他就会杀了她,所以在他的心里,玉秦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那又如何,在她的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玉骁夜依旧忙于各种事务之中,一大早便没了踪影。
下朝以后,玉骁夜直入御书房。
如今各方势力都出手了,一切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和危险。他的筹谋已经无法完全掌控全局,玉秦真正的危机并非是什么战争和内乱,而是来自异时空的神秘人类。
奔雷急步匆匆走了进来,将得到的最新消息禀报给玉骁夜:“主上,诸王不肯出一兵一卒,说除非有陛下圣旨,否则爱莫能助!”
玉骁夜并不意外这些结果,揉了揉脑袋,闭上眼睛。那些诸王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要他们出兵解围,无异于白费心机。或许他们还在等着什么时机,到时候分上一杯羹。
“安平侯的兵马到哪里了?”
“西羌大军攻下三城便停止进军了。”奔雷道。
玉骁夜冷笑一声:“倒是利益至上,多一分付出都不愿。”
奔雷一愣,疑问道:“西羌大军为何要停?不应该乘胜追击吗?”
“前三城士兵不足,所处的位置也是易攻难守,而后面的城池便不一样了。”南宫厉此人才华与城府皆不是泛泛之辈,西羌这些年在他手里也日益强盛,早已是番邦小国之最了。
而这三座城池划入西羌之境,西羌的版图面积便仅次于玉秦了。
奔雷闻言,慢慢地点头,依旧有些不解:“他不是玉碎居的人吗?这便满足了?”
“他虽是玉碎居之人,可他更是西羌的安平侯,自然要事事以西羌为重。”
“原来如此。”奔雷看着面色疲惫的玉骁夜,有些担心地道,“主上也可放心些了,虎威将军那边一切顺利,澜公子的大军也前往迎战了。”
“我知道了,将密信都放下吧,我稍后查看。退下吧。”
“属下告退。”奔雷应声退下。
玉骁夜休息了片刻,又重新查看密报。
这是他多年培养的谍报组织,虽然势力和影响力不及闻风阁,却也遍布各大人物的府邸以及各处重要地点了。
忽然在一封密信里发现了一张南宫厉的信,上面写道:玉秦太子抱歉,在下权衡左右还是觉得玉秦较为合适。为避免生灵涂炭,玉秦百姓受苦,望殿下让出西境七城。给太子殿下七日时间考虑,否则便与漠南共分玉秦。
玉骁夜看完脸色骤沉,好似那暴风雨前的夜晚,阴霾席卷一切。
他手心一紧,一把将信纸捏紧,再展开时,已化作了随风飘散的齑粉。
南宫厉竟然趁火打劫,未免太可恶了!
让出七座城池,胃口可真大。
而此时的玉乾宫,正上演着偷天换日的戏码。
陆杭从密道进入,将皇帝调换出来,假皇帝也是一个得了此病的老头,言语不能,无法自理。
太阳慢慢地沉入了西边,新月从东方徐徐升起,带着淡淡的月色,黑暗吞噬了光明。
舞妖妖得知了陆杭那边的消息,将一切准备好,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跃出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