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妖妖隐了身,如入无人之境,顺利进入了皇帝的寝宫。
此时的龙榻上躺着的人是假皇帝,舞妖妖走过去看了看,一模一样的模样简直真假难分,果然是顶尖的易容术。
舞妖妖来不及感慨,立即让假皇帝服下了假死药,随即在他脖子上留下了手指印。为了嫁祸玉骁夜,她特意模仿他的手型做了个手模,还在手上抹了玉骁夜常用的熏香。
做完这一切,舞妖妖便出了寝宫,直奔玉骁夜的书房,特意现身从他窗下闪过。
“谁!”玉骁夜警惕性极高,目光朝着窗外看去,只见一道黑影闪过。
回应他的是一枚飞镖,直射他的面门。
玉骁夜反应极快地闪过,破窗而出,飞身追了出去。
玉骁夜的武功远在舞妖妖之上,很快便追上了她,出手攻击。舞妖妖与之对敌,出手之间也是毫不留情,却依旧不是玉骁夜的对手。
二人在屋顶上过了数招,熟悉的招式令玉骁夜立刻反应过来,叫道:“妖儿!”
舞妖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掌拍了过去,随即转身,飞跃而去。
玉骁夜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也不喊任何人隐卫。她到底要干什么?
玉骁夜一路追到皇帝的寝宫,只见舞妖妖打晕守卫进去了,玉骁夜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加快速度连忙跟了进去。
“妖儿!你要做什么?”玉骁夜进殿便看到了舞妖妖站在内寝殿的门口,不敢激怒她,压着心头的伤心和失望,“别做傻事好不好?”
“你很快就知道了,对不起。”舞妖妖背对着他,也不再隐藏身份,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
“为何?”玉骁夜失望地看着她。
舞妖妖知道没办法解释了,那便坦白吧。她平复一下心绪,镇定回身,直视着玉骁夜的眼睛,缓缓道:“我是玉碎居居主,这是我的使命。”
玉骁夜不敢相信她的话,震惊不已。她居然说她是玉碎居居主?怎么可能!他知道她与玉碎居有关系,可没想到会是居主,如果她是居主,那穆九呢?
舞妖妖见他不相信,缓缓一笑,目光里含着些许晶莹的泪水:“怎么?不相信?”
玉骁夜慢慢地摇头,抬起的手竟带着几分颤抖,声音沙哑道:“那我们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没错!从我的出现到入夜王府,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妙音对我的陷害,我的特别之处,都是精心计划和安排。”舞妖妖说出了最狠心的话,可是又有谁知道,她此刻的心好似被人捏住了,一点点地使劲,仿佛要拧干她心上的每一滴血。
“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呢?”玉骁夜满目痛色,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象,她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感受不到。
“这重要吗?不付出一些真情怎么能骗过智谋过人的夜王?”舞妖妖扯起一抹微笑,依旧是那么的浅淡而美好,似乎一如往昔。
玉骁夜停下了向她走去的脚步,手也慢慢地放下,暗暗握紧拳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许多守卫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舞妖妖目光一沉,不再与玉骁夜多说,随即素手一扬,向他洒去一把粉末,打开隐身,眨眼间便从寝殿消失了。
玉骁夜的宽袖甩了两下,便挥散了粉末,可此时已经看不见舞妖妖的身影了,但他知道,她还在这个殿中。
“三更半夜,太子殿下在父皇寝殿做什么?”玉修尘的声音先人而入,满是质问。
玉骁夜闻言转身,褪去一切伤痛的表情,面色淡然冷漠。见玉修尘领着一众侍卫冲了进来,淡淡开口:“本太子是追着一名刺客来的。”
“刺客?那可抓到了?”玉修尘一脸的不信,四下巡视一眼。
“那人一进寝宫便消失了。”玉骁夜摇了摇头。
“是吗?不过寝宫守卫森严刺客定然跑不掉。来人,搜!”玉修尘冷声下令。
玉骁夜定了定神,直视着玉修尘的眼睛,眯了眯眸子:“三哥每次出现都那么及时,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莫不是知晓今夜有刺客?”
“近日父皇屡遭危险,本王不过是多加巡视提防罢了,怎会知道有刺客?”玉修尘冷冷地对上玉骁夜的目光,言语之间的客气也渐渐消退,似乎已经懒得再装模作样了。
岩风神色惊慌地来到了玉修尘的面前,双膝跪地,哀痛道:“殿下,陛下遇刺驾崩了。”
“什么!”
玉骁夜闻言第一个冲进了内殿,玉修尘亦是一脸的震惊,立即让人传太医。
玉骁夜奔进寝殿,远远地看到皇帝歪在龙榻边缘,一只手毫无生机地垂在榻边,脸色苍白如纸,面容痛苦。
玉骁夜有些不能接受,他杵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不敢上前去看皇帝。虽然父皇对他从小便不关心,可终究是他的父亲,还让他做了太子。
玉修尘匆匆跟了进来,看见眼前这一幕,顿时怒吼:“玉骁夜,你都做了什么!”
玉骁夜没回答,有些发呆,脚下似是灌了铅,根本抬不动一步。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做的吗?
太医连忙上前查看,跪地,痛呼道:“陛下……驾崩了!”
听到噩耗的所有宫人都跪了下来,无比沉痛,整个玉乾宫一下子被无尽的悲伤给淹没了。
唯独玉俢尘,沉痛的表情之下是一颗极其冷静的心。他转头看向玉骁夜,厉声道:“玉骁夜,你弑君杀父,简直有违人性!如今你已是太子,何必如此着急?是担心我吗?”
玉骁夜这才回过了神,收起悲伤的情绪,盯着玉俢尘看了片刻,淡淡反问:“事情还未调查,你怎知是我所为?”
“真相如何,我定会为父皇彻查清楚。来人,急招百官入宫,让刑部、宗人司入宫彻查!”玉修尘不与玉骁夜争辩,转头对下属吩咐。
“自然该彻查。”玉骁夜并未阻止,他慢慢地走到了龙榻旁边,看着皇帝,“不过此时更该为父皇更衣束发,他是最要面子的。”
“那样恐会抹了线索,还是等百官来了再说吧。”玉修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