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骁夜也没有多说什么,准备上前将皇帝躺好。
玉修尘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冷声道:“五弟,父皇驾崩之时只有你一人在这寝殿,你有着重大嫌疑,我绝不会允许你接近父皇。”
玉骁夜怒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想甩开,却没想到他的功夫也不容小觑,二人便此较上了劲。
玉骁夜暗暗心惊玉俢尘的功夫,便也不再退让,愈发使了劲。
玉修尘略有不敌,开口说道:“五弟这是连我都要杀吗?”
玉骁夜看了看旁边的众人,气愤地松开了手,大步离开。
“站住。你是唯一在这寝殿的人,我要询问你一些事情。”玉修尘收了力,喊住了要离开的玉骁夜。
“询问?别忘了我可是太子,你有资格吗?”玉骁夜冷笑一声,目光里充满了不耐,满心的悲伤化作了此刻的沉怒,强行压下的愤怒似有爆发的预兆。
面对这样的玉骁夜,玉俢尘同样不退分毫:“五弟怕是忘了我手持冰晶剑,有监君之责。”
玉骁夜负手而立,遥远的目光看向了漆黑的夜空,暗吸一口气:“那便在明日的朝堂上问吧。父皇后事想必三哥不放心交给我,便劳烦三哥了。”
话落,玉骁夜抬步离开,步伐沉重。
玉修尘这次也并未阻拦,只是看向玉骁夜的目光渐渐由浅转深。
今日的一切让他很意外,可似乎又在暗黑者的意料之中。暗黑者说今夜的寝宫会送他一份大礼,难道就是这个?
父皇一死,他真的能得利吗?如今玉骁夜身为储君,他唯有咬死玉骁夜的弑君之罪,才有机会逆风翻盘,否则只会助玉骁夜登基……
玉骁夜急急忙忙回了东宫,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舞妖妖。
奔雷见主子回来,连忙上前问道:“主上您回来了,方才出什么事了?”
“太子妃呢?”玉骁夜脚步不停,一边往主院走去,一边问,“立即去问迅风红萝她们,可知太子妃下落。”
奔雷一愣,不敢多问,立即下去安排。
片刻后,整个东宫都找了一遍,根本没有舞妖妖的踪迹,奔雷将结果禀报给玉骁夜。
“主上,属下们将东宫找遍了,也未曾寻到太子妃,红萝她们也没见她离开这个房间。”
“不用找了,下去吧。”玉骁夜摆了摆手,站在桌边,双手撑在桌边,一脸的低落,只觉得浑身无力。
“难道与上次一样被玉碎居劫走了?”奔雷担心道。
“滚!”玉骁夜突然爆吼一声,一把将桌子上的茶具拂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奔雷一惊,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个模样,顿时吓得心惊胆战,默默地退了下去。
玉骁夜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自嘲地笑了:“呵……呵呵……”
什么被劫,什么消失,都是她自己离开的。玉碎居居主,隐藏得真好,演得好真,骗得他好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杀害父皇?
为什么!
无人能给他答案,他也无处可问。
玉骁夜的手捏起地面上的碎瓷片,锋利的边缘扎入了手掌心,疼痛令他的理智更加清醒了。原本为她而热的一颗冷心渐渐恢复了本来面目,甚至愈发坚硬,无懈可击。
玉碎居,为粉碎玉秦而存在。可玉秦绝不会消亡,在他的手上一定会更加强大……
翌日的早朝比以往都要早,文武百官天不亮就来了,纷纷议论着宫中巨变。
玉骁夜依旧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的左手包裹着纱布,面色冰冷地走上玉阶,刚准备坐却被玉修尘喊住了。
“五弟,如今你嫌疑未消,再坐这个位置,怕是无法令众臣信服。”
玉俢尘话音一落,群臣纷纷附和,连连点头。
“如今我还是太子,自然该坐这个位置。”玉骁夜无视群臣的反对目光,更加不顾玉俢尘的咄咄逼人,兀自坐了下来。
玉俢尘眉峰一挑,也不在乎,直奔主题:“如今群臣皆在,五弟可以说说昨夜发生何事了吧?”
“此事昨晚本太子已然说过,三哥若是忘了,我便再说一次。”玉骁夜淡淡应声,一脸坦然地看向了殿中群臣,“昨夜有一刺客在东宫的屋顶闪过,本太子一直追到父皇寝宫,就这么简单。”
“那刺客可曾抓住?”玉修尘问道。
“并未。”
“可知是谁?”
“不知。”
“看见容貌?”
“未曾。”
“可辨男女?”
“不分。”
玉俢尘冷笑一声,显然毫不相信玉骁夜的话:“五弟的并未、不知、未曾、不分,倒是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三哥到底想说什么?”
“五弟莫急,我还有几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五弟解惑。”玉修尘神色不动,继续问道,“不知五弟可看见刺客动手了?”
“未曾可见,我一直追她到外殿,并无进入内殿。”玉骁夜如实回答。
“哦?五弟在外殿做什么呢?那时的刺客又在何处,难道也在外殿与你闲话家常?”
玉骁夜无法解释,缄口不言。
“若是按照五弟所言,便是刺客杀了父皇。”玉修尘不待他回答,便推测道:“那刺客是何时动手的呢?若是之前便杀了父皇,又为何要引你回来?若是在你来了之后动手,那么以五弟的本事,又怎会让刺客得逞并且逃离?”
话落,大殿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尘王所言有理,想必是这些天把太子逼急了,这才会弑君传位。”
“不会吧,那可是太子的父亲。”
“皇家何来的亲情?骨肉相残的事情历史上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唉……”
百官闻言,纷纷点头,交头接耳了起来。
玉骁夜将下面人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淡淡道:“引我回来自然是为了陷害于我,至于如何逃离,这不应该问三哥吗?三哥才是负责皇宫守卫的。”
玉骁夜轻轻松松便解释过去了,话里有话,而且还将责任推给了玉修尘。
“此事我自然有责任,不过真凶更不可放过。”玉俢尘面色一冷,视线看向了下面的刑部尚书,“袭大人,此事是你与宗人司司丞调查的,将调查结果呈报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