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奔雷的一脸肃穆,舞妖妖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亮光,道:“这不是还亮着灯吗?我进去看一眼……”
话没说完,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也变着相的表明玉骁夜不想见她的态度。
奔雷再次躬身,意思很明显。
“好吧,那我就回去休息了,确实有点累。”舞妖妖自然明白玉骁夜是不想见她的了,只是比较纳闷这家伙又在作什么妖。
管他作什么妖,她先回去睡了。
舞妖妖压根不纠结玉骁夜的态度,回到小院,正见妙音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音儿,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妙音快步迎了上来,握住舞妖妖的手,眼中满是忐忑:“妖妖,王爷可为难你了?”
舞妖妖一脸莫名,拉着妙音的手进了房间,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着,淡淡道:“他为什么要为难我?我根本没见到他,他已经歇下了。”
妙音闻言脸色愈发沉了,还带着几分自责:“妖妖,我可能闯祸了。”
“什么意思?”舞妖妖抬头。
妙音垂着脑袋,声音更低些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我送醒酒汤进去后,王爷恰好瞧见了我腰间的香囊,便问我这个图案是什么,我就如实说了。”
说着,她将腰间的香囊放在了桌子上。
舞妖妖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拿起香囊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就因为这个图案?”
“我也不知,只是当时我瞧见王爷的脸色有些阴沉。”妙音越说越不安,“妖妖,我是不是闯祸了?我连累你了吗?”
“没有,放心吧,他就是这样的古怪脾气。”舞妖妖宽慰一笑,将香囊重新挂在了妙音的腰间,“回去睡吧。”
“可是……”
妙音还想说什么,舞妖妖拉着她起身,宽慰了两句,便将她送回了房间。
重新回到房间,舞妖妖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想起妙音刚才的话,从柜子里取出一方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根串着白色玉佩的青色穗子。舞妖妖看着玉佩上面的奇特花纹,有些出神。
她因为这个花纹好看又奇特,就用纸描绘了下来。妙音看到她的这张图案,也觉得十分新颖,两人绣花的时候便想着绣在了香囊上。
香囊绣了好几个,给小院的丫鬟都送了一个。
玉骁夜总不会就是因为看到这个香囊就翻脸了吧,他生气的点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舞妖妖懒得去纠结这点小事,收好香囊,上床睡觉。
这夜,有人一觉到天亮,有人枯坐到天明。
舞妖妖起床收拾了一下便去了玉骁夜的院子,得知他入宫面圣,心里有一些不安和失望。
他是真生气了?还真不打算见她了?
坐在树下发着呆,只见于管家匆匆走了过来,急切地道:“姑娘,宫里来人了,王爷不在府里,您快去迎迎吧。”
“宫里的?”舞妖妖一边跟着于管家走着一边问,“什么情况?”
“小的也不知,想来是陛下的恩典吧,齐公公亲自来的,还带了许多赏赐。”
“赏赐啊,那我们快走吧。”舞妖妖加快了步子,小跑着来到了府门口,领着一众下人迎候宫里的人。
齐公公亲临夜王府,还带了诸多赏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京城。
西羌的安平侯入朝,明为调查七郡主死因,可实际目的呢?却是为了从玉秦这边得到相应的好处。
而最后,安平侯也达到了目的,皇帝答应让出三城给西羌。
可经过玉骁夜的从中斡旋,安平侯竟然主动放弃那三城。
皇帝龙颜大悦,于早朝之上大加赞赏,玉骁夜在朝上一时风头无两,完全盖过了其他皇子。
对于这样的玉骁夜,自然有人感到了深深的危机。
尘王府,宜兰居。
天色晴朗,百花绽放,可尘王府中却只有一种花。
“三弟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弄兰品茶。”玉博琦一脸神伤地走了过来,语中满是愤慨。
“大哥来了,快请坐。”玉俢尘坐在轮椅上,面容寡淡却含着一丝温和的笑,如他手下的兰花一般高贵清冷却又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姿态。
玉博琦拂袍而坐,面对这满园赏心悦目的兰花,他依旧映衬着一张脸:“这次不但未能将老五拉下水,反倒是让他立了功,得了父皇的赞赏,想想可真是亏啊!”
玉俢尘微微一笑,倒了一杯茶给玉博琦,语调平缓:“大哥何必如此气愤,此番不过是他小胜一局,依旧无法威胁到大哥。”
听了这话,玉博琦的脸色稍霁,喝了一口茶,依旧担心道:“虽然眼下是如此,可日后定会成为心腹之患。”他最大的对手始终是玉铭泉,可他不能再让自己多出一个对手。
今天来找老三,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玉俢尘闻言沉吟片刻:“大哥说的是,此番未能借安平侯拉他下来,着实可惜。”
“也不知他与安平侯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让安平侯主动放弃了那三城!”玉博琦叹道。
玉俢尘蹙眉:“若老五真的与安平侯达成了协议,日后确实难以对付。”
被玉俢尘这么一说,玉博琦更加担心了:“那三弟可有什么打压的办法?”
看着玉博琦如此迫切的样子,玉俢尘端着茶杯略一斟酌,然后道:“过几日便是春猎了,依旧是老五负责安防,若是在那时出现了意外,他自然难逃其责。”
玉博琦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问:“你是说安排点刺客?”
“此事最好让玉铭泉去做,即便事情败露也不会惹祸上身。”玉修尘出了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有道理,我这便让那边的谋士给他说。”玉博琦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三弟你注意身子。”他在玉铭泉那边安插了人,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好,大哥慢走。”玉修尘颔首应道,命身边的人送客。
目送着玉博琦远去,玉俢尘唇角的温和笑容渐渐失去了温度,目光由浅转深。
其实对于这样互斗的情况,他是非常乐见其成的。因为相比于玉骁夜,那玉博琦和玉铭泉的身份更加难以撼动。
不管那三个谁是赢家,他的现状都不会改变。
想要登上那至高之位,摆在他脚下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成为唯一一个活到最后的人,方可赢得一切。
清茶入口,泛起层层苦涩,回味却无穷无尽。这次计划的失败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前路很长,且行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