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拉下,舞妖妖也吃了一会儿,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便去桌边倒了茶。
熏香炉里的轻烟徐徐飘散,夹杂着清新淡雅花香,闻着令人心神清明。忽然,一股不正常的味道混进了之前的花香,虽然味道十分微弱,可经过训练的她一下子便分辨出来了。
舞妖妖的脸色瞬间沉下,一只手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用手里的茶水直接浇灭了熏香,警惕的目光在屋子一扫而过。
大脑飞转,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喜烛,随即上前按灭烛火。
舞妖妖拿起这根蜡烛闻了闻,然后用力一掰,蜡烛中心果然被人动过了手脚,手法竟然和上次尘王府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手法又高明了一些。
这次并不只是蜡烛被人做了手脚,连熏香也是。两种味道一旦被人体同时吸入,便会产生剧毒。
到底是想害她还是害玉骁夜?还是说想两个一起害?
夜王府一向守卫森严,每一个进出王府的人与物都会被检查,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做手脚?除非是府里的人做的,既然如此,她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对方。
房内等着一个人,玉骁夜根本没心思跟谢景澜他们喝酒,随便应付了片刻便赶回了主院。
新房内一片漆黑,玉骁夜的心瞬间便沉了下来,连忙加快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妖儿?”
“我在这儿呢。”舞妖妖盘膝坐在床榻上,借着月光继续剥她的花生。
玉骁夜松了一口气,走到榻边,看了看一地的坚果壳,好看的眉紧紧皱起:“这些是吃的?”
“不是给人吃的?那摆的到处都是干什么?”舞妖妖撇嘴,“我都饿了一天了,正好充饥了,你吃吗?”
“这可不是吃的,是一种寓意。”玉骁夜在榻边坐了下来,从她后面环住了她的身子,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枣、生、桂、子。”
舞妖妖心头一跳,险些噎住了:“那我把它们吃下去应该更加灵验。”
玉骁夜一愣,随后笑着调侃:“这些都是用来讨个好兆头的,关键还是得看本王。”说着,他的手顺到了她的腰间,摸索到她的腰带,轻轻一挑,腰带便松散开了。
“没了烛火,倒是省事不少。”玉骁夜压根没察觉到任何异常,拂开了满床的坚果,将她压在床榻上吻了上去。
舞妖妖抬手低住了他的脑门,低声说道:“有人要害我们。”
玉骁夜动作一僵,直起身子看着黑暗中的她:“你怎么知道?”
“蜡烛中间加了毒,如果与熏香混合,片刻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玉骁夜眉峰一冷,起身去了桌边查看那根被她折断的蜡烛:“果然有问题。不过这么微弱的味道你也能分辨?”这种交混才能产生剧毒的味道,不是熟悉医毒的人很难辨别。
舞妖妖一惊,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坐起身,略带得意地道:“我的本领多得是,你会慢慢知道的。”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接受过特训吧?
“哦?那本王到要看看是你的本领多,还是本王的本领多。”玉骁夜放下了蜡烛和熏香,一边朝着她慢步走来,一边宽衣解带。
舞妖妖往后缩了缩脑袋:“你干嘛?这件事你不打算调查一下?”
“自然是要查的,不过还是洞房花烛更重要。”
“天还没彻底黑呢,万一有人来呢?”舞妖妖抱起锦被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模样,瞧着他露出的精壮胸膛和肌肉,不由想起那晚他的状态,瞬间羞红了脸。
“本王的美事岂会有人打扰?”玉骁夜自然捕捉到了她的小眼神,爬上床榻,放下了帘幔。
夜光中,她的眼睛闪烁如星,仿佛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是这般的令人心动。
舞妖妖再也不敢看他,索性钻进了被子……
夜色妖娆,孤独而清冷的圆月似是也感受到了人间恋人的喜悦,悄悄地躲进了云彩里。
前院宾客陆续散去,谢景澜和奔雷带领着夜王府的下人招呼着,迎来送往。
玉俢尘独自在池塘边望着水里的鱼儿,时不时撒下一些鱼食,鱼儿为了抢夺,齐齐跳跃,水花四溅。
妙音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抬步走了过去,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尘王殿下。”
玉俢尘收神回头,见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眉眼间的英气与灵气令人无法忽视:“妙音姑娘?”
妙音微微一怔:“殿下认识奴婢?”她似乎是第一次见尘王。
“玉碎居长使嘛,自然有所了解。”玉修尘淡淡一笑,夜色的掩映下,淡然的眸子多了些许的清冷。
“尘王果然不一般。”妙音一愣,随即也坦然地笑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尘王这是在等本使吗?”
“是。本王与玉碎居合作是各取所需,你们要做什么本王暂时也管不着,可本王却不允许被利用。”玉俢尘直视着妙音的眼睛,“春猎一事,你们擅自行动,难道不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交代?”妙音冷笑一声,“玉碎居是为了粉碎玉氏而存在,你我不过是敌人而已,交代一词从何说起?”
玉俢尘笑了笑,略带惋惜地道:“素闻妙音长使智谋与胆量皆过人,可今日一看,这等智谋等不到大事可成的那天。”
“什么意思?”
玉俢尘道:“妙音长使所做的一切都被夜王查到了,迟迟不对姑娘下手是想借机抓住你们的居主,不过今日的一切,你却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本王认为你活不过今晚。”
“他的底线?舞妖妖吗?”妙音冷笑,“没错,那也许正是他的底线,可正因如此,才可以彻底地击溃他。再说了,本使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谢瑶雪所为。”
玉俢尘看着她这般自信傲然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本王已然提醒了长使,长使好自为之吧。”
妙音皱了皱眉:“看完这出戏,我自然会离开。”
“离开?夜王府岂是长使说离开便能离开的地方?即使是本王,怕是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妙音手心一紧:“那尘王在此等我是何意?难道是想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