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俢尘淡淡摇了摇头:“若长使需要帮助,本王倒是可以为长使提出一个办法。”
妙音不以为然地勾唇,柔和的眼眸凌厉暗藏:“尘王这样说便是想与本使谈条件了?”虽然知道玉俢尘能力非常,可她这次的目的已然达到,等到夜深离开夜王府即可。
玉俢尘唇角的笑意不减,言语中沉淀了几许提醒:“本王岂是那落井下石之辈?长使若想要脱困,归根结底还得靠舞妖妖才行。”
“她?此时的她恐怕已经见了阎王了!”妙音冷哼一声,不屑一笑。
玉俢尘一愣,随后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主院的视线变得悠远绵长:“她可没那么容易死,她的能力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也是未来时局的唯一变数。”
“尘王似乎太看得起舞妖妖了吧,她虽然机敏聪慧,却是少了几分心机,这样的人卷进皇权争斗中是活不长的。”妙音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朝着主院走去。
玉俢尘的眉头蹙起,唇角抿起。虽然不清楚妙音暗地里到底做了什么,但他很清楚,她不会成功,玉骁夜也绝不会容许妙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伤害舞妖妖的事情。
“主子。”岩风拿着一条薄毯走了过来,盖在玉俢尘的腿上,“天色不早了,可要回府?”
玉俢尘看了眼主院,微微颔首,任由岩风推着他。
跟玉俢尘说了一番话之后,妙音的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按照她的计划和时间推算,蜡烛会在戌时燃烧到有毒的部分,到时候和熏香产生剧毒,舞妖妖和玉骁夜必定会命丧黄泉。
即使那时玉骁夜不在新房,舞妖妖的出事对他来说也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她便可以趁着夜王府大乱时离开。
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夜王府似乎依旧是一片静悄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真的如玉俢尘所说,她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她今晚真的就插翅难逃了。
前往主院的一路,妙音将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都思考了一遍。为今之计,她只能继续利用舞妖妖了。
瞧着主院的房间已经熄了烛火,妙音心知她的计划失败了。
“妙音姑娘止步,王爷与王妃已然歇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奔雷将妙音拦在了院外。
“雷侍卫,香烛有毒,有人要加害王爷王妃。”妙音一脸焦急地说道。
奔雷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回头看了眼房间,神色不动道:“没有王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不管是何事。”
妙音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心急了。玉骁夜这是不打算给她机会了吗?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王妃!王妃!”妙音退后两步,冲着屋子里大声地喊了起来。
“妙音姑娘!若是打扰了王爷,定会受到处罚的!”奔雷寒了脸色,厉声道。
“王妃数次救我性命,即便是被王爷处罚,我也要提醒王妃。”妙音说着跪在了地上,神色坚定。
奔雷正要再说什么,屋子里传出了玉骁夜的声音,说是让妙音进去。
妙音闻言立即冲进了屋子,一眼便瞧见了妆台前梳妆的舞妖妖,眉头悄然一皱。果然,她没事。
暗暗握了握拳,面上却故作一副担忧心急的样子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屋中重新点亮了烛火,昏黄的灯火照在舞妖妖的脸容上,更添几许娇艳可人的姿态。她穿着一套红色的裙装,偏头看了妙音一眼,笑着说:“没事啊,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妙音站着的位置离舞妖妖还有一段距离,出手挟持定然过不了在桌边喝茶的玉骁夜这一关。
“我怀疑香烛里有毒,这才着急禀报。”妙音垂着头道。
舞妖妖愣了一下,看了眼桌子上的熏香:“你是怎么知道香烛里有毒的?”
“方才奴婢端菜的时候在后院假山那边看到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奴婢便跟了上去,发现她将一个包袱埋进了土里,奴婢好奇便待她离开后挖出了那个包袱。包袱里有一些香烛与一张纸条,那些香烛此时在奴婢的屋子里。”妙音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准备递给舞妖妖。
“交给本王。”玉骁夜开口阻止了妙音的脚步,浅淡抬眸。
妙音脚步一顿,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将纸条交给了玉骁夜。
“下毒之事只有凶手知道,若你在撒谎,那你便是这下毒之人无疑了。”玉骁夜端着一杯茶,视线在那张纸条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妙音一愣,立即覆上一张无辜委屈脸:“怎么会是我?若是我的话为何还来禀报?”
舞妖妖在一旁听得有些愣住:“怎么会是音儿?你别开玩笑了。”
“本王像是开玩笑吗?”玉骁夜淡淡地看了一眼舞妖妖,然后转向妙音,“凶手的下毒手法十分隐蔽,而且能在夜王府潜伏至今显然是个高手,既然她是个高手,又怎么可能被你发现?”
妙音一噎,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跪下道:“王爷可以抓住那个丫鬟审问一番,便知奴婢所言是真是假了。”
“自然要抓来问问,她是何人?”玉骁夜淡淡问道。
“是主院的洒扫丫鬟,如梅。”妙音道。
一般能在主院伺候的都是身家背景干净的下人,而且人品也经过考量。
玉骁夜没有犹豫,随即唤来奔雷,让他立刻去查。
“即便你所说属实也不能摆脱怀疑,本王宁枉勿纵。”
舞妖妖闻言一惊,立即走了过来,阻拦道:“你干嘛啊,人家好心来禀报,你没有证据还想治人家罪?”
妙音跪在屋子中间,面对玉骁夜的肃杀之气,不但毫无求饶之意,而是转身朝着舞妖妖磕了个头,倔强地道:“奴婢这条命是王妃救的,如今王爷想拿去便拿去吧。”
“既然如此,本王自然不会留情,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有太多痛苦。”
“不行!”舞妖妖拦在了妙音的面前,瞪着玉骁夜,“玉骁夜,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奔雷还没有回来,你不管是非曲直就处置妙音,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本王草菅人命?”玉骁夜冷冷地对上她气愤的目光,“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讲过道理,问些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