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蒋颦微微一笑，拉着蒋秀的手两人一起出门了。
路上蒋秀一直有些出神，蒋颦轻轻笑着道，“大姐姐，你说这么多年没见，二哥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声音轻的似鬼魅一般，蒋秀似是被吓到了一般猛地推开了蒋颦的手，声音断断续续的，“能变成什么样子，五妹妹别吓人了。”
“大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哪里吓你了。”蒋颦像是真的不懂一样奇怪道。
“柳……柳姨娘已经疯了，二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蒋秀定了定神，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她又补充道，“当初二弟弟可是因为五妹妹你被好出去的，虽说这些话不应该，但姐姐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二弟弟。”
蒋颦咯咯笑了，也没有再去牵蒋秀的手，而是转过头云淡风轻地对她道，“妹妹相信，二哥哥自然不会怪罪。”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快走到了偏门，杜氏推说头疼不来迎了，蒋丞相更觉得没必要来迎一个疯了的小妾和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庶出。
她们到的时候蒋桦正站在轿子前扶着柳姨娘下轿，见蒋颦她们来，眸子微微转了转，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蒋颦对着蒋桦勾唇笑着点了点头，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并肩而行的蒋秀轻声道，“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二哥哥到底是因为谁被赶出去的，颦儿相信，他心中有数。”
“蒋颦！”蒋秀终是忍不住爆发了，她一字一顿地喊着蒋颦的名字，似乎要将她的灵魂撕碎一般，“荷包的事，是你做的，是不是。”
“荷包？”蒋颦重复了一下那两个字，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轻轻笑道，“哦，大姐姐是在说带着大姐姐闺名被杜贺藏起来的那个荷包吗？”
“你……果然是你。”蒋秀气得满脸通红几欲滴血，她面目扭曲地看着蒋颦，“你给我等着，你竟敢陷害我！你……”
“陷害？”蒋颦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起来，她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大姐姐这就说笑了，大姐姐的意思是说是妹妹收买了你院中的下人做了那个荷包不成？”
“妹妹还没那样大的本事。”蒋颦清冷的眼眸对上蒋秀的眸子，道。
蒋秀一瞬间有些说不出来话来，蒋颦的眼神实在太可怖了，就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蒋颦见她这样经不住吓也懒得再多和她多言，而是直接上前对着已经站在那边看了他们许久的蒋桦笑着道，“二哥哥，姨娘。”
“你是……”蒋桦身材修长，乌黑的长发梳得整齐，一张脸虽面若桃花但却十分冰冷孤傲。
“二哥哥，我是颦儿。”
蒋桦母女已经在外面养了好几年，再加上她最近也和以前的自己多有不同，不喜欢穿金戴银、穿红戴绿，所以他认不出也是正常的。
“原来是郡公主，臣妇见过郡公主。”被蒋桦扶着的女人面色虽十分蜡黄，但仔细看仍能看出眉眼间的风华。
她穿的衣服十分朴素，头发也整整齐齐地梳着，鬓便还带着一直漂亮的水晶簪子。
“姨娘快起来，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吧，何必这样客气。”蒋颦连忙扶起准备屈膝的柳姨娘，心知她是时而好时而坏，不过却也感叹，人好的时候确实是个妙人儿。
方面都那样被赶出去了今日见面还能平平静静地叫自己郡公主，给自己行礼，想来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蒋桦有她这样的母亲，能那样拎得清也是应当的。
“老爷呢……老爷没来么……”柳姨娘被蒋颦扶起以后左顾右盼道，一双眼睛虽已经被岁月布满细纹，但还是难掩风华。
“那是……”忽然，她看到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蒋秀，女人下唇也微微颤抖起来，道，“那是蒋秀，是不是。”
“一定是蒋秀，是那女人的女儿。”柳姨娘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她看着正一步一步像他们走来的蒋秀，情绪渐渐变得有些激动。
“母亲……”蒋桦有些担心地扶着柳姨娘。
这时蒋秀已经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蒋秀走近，看着柳姨娘女子二人，抿唇笑着道，“二弟弟回来了。”
“大姐还真是一点没变。”蒋桦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护住了柳姨娘，然后看着蒋秀的眼睛，冷声道。
“二弟弟倒是变了不少。”蒋秀避开蒋颦的眼神不如看她，直直地看着蒋桦，道。
“是她……是她……”柳姨娘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她颤抖着指着蒋秀，然后手紧紧地攥着蒋桦的胳膊，“老爷，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老爷，你不会不顾事实的，对不对？”柳姨娘面目也变得扭曲起来，她流着眼泪仰头看着蒋桦说。
“母亲，冷静一点，这不是杜忆慈，这是蒋秀。”蒋桦眉毛微微蹙起，他低头看着母亲，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柳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啊？”蒋秀见柳姨娘有要发疯的趋势，于是轻轻一笑，欲上前一步直接惹她发疯。
“不会的。”蒋颦微微皱眉，直接上前插到蒋秀前面挡住她，对柳姨娘道，“我一定不会抛弃你和桦儿，你放心。”
“五妹妹，你……”蒋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看着蒋颦的背影，道，“五妹妹，你怎么这样没礼貌，母亲是这样教你的吗，没看到我在关心姨娘吗？”
“真的不会？”柳姨娘的呼吸逐渐稳定了下来，她看着蒋颦，水汪汪的眼睛似一只受伤的小兽。
“不会。”蒋颦听了身后蒋秀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肯定地对柳姨娘道。
明月瞧了一眼蒋秀愤恨的脸，然后轻轻打开指尖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戒指。
她轻轻捻了一些出来，手指微微动了动，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开始弥漫开来……
“颦儿，姐姐说的话你……”蒋秀绕开蒋颦，想出现在柳姨娘面前，可是脑子忽地一浑，就忘了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