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蒋颦抬起眼睛，看着明月的眼神有丝胆怯。
鸿雁狐疑地瞧了她一眼，明月站在门口笑道，“鸿雁姐姐，还不走？大小姐还等着呢。”
鸿雁心头一颤，抬头对上明月凌厉的眼神，忽地低下了头。
“大小姐怎么了？不碍事吧？”李嬷嬷神色焦急，看着低着头的鸿雁道。
她抬头看向蒋颦，眼中恨意更是抵挡不住，都是这贱人！
都是这贱人害的！
“嬷嬷去了就知道了……”明月看了一眼李嬷嬷身旁的明月，见她神情似笑非笑，便立刻低了头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蒋颦看着几人出了门才微微笑了笑，秦牧从房梁上跳下来，拧眉道，“大小姐会伤害李嬷嬷吗？听说她可是李嬷嬷看着长大的。”
“秦队长等着瞧就是了。”蒋颦笑得意味深长，她看着手中那只银簪子。
百花节么……呵。
记得上辈子百花节的时候她被彩云和蒋秀害的出了好大的丑……
蒋颦微微眯起眼睛，手上廉价的银簪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秦牧看着女子淡笑的侧脸微微有些失神，一个人的前后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太子最近在干什么？”蒋颦放下手中东西，抬头问道。
“这个……据说近日平安候在针对太子爷，太子殿下最近好像挺惨的。”秦牧侧过头看着蒋颦的脸，小心道。
“哦？针对？”蒋颦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牧，“我竟不知道平安候这样大的胆子，敢针对太子殿下。”
“郡公主赎罪，属下随口一说。”秦牧眉心一紧，立刻低下头道。
“希望你只是随口一说。”蒋颦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便不在说话了。
上辈子，也是临死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秦牧并非老皇帝的人，他是齐盛身边的人。
齐盛登基前一天，秦牧来看过自己，说了一通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在齐盛那样信任自己的时候背叛他这样的话。
蒋颦蓦地有些想笑。
背叛？
她和齐盛，到底是谁先背叛的谁呢。
“……不过郡公主当真不喜欢太子爷了么？”秦牧又问道。
蒋颦抬头看向他，眼中还有些许不明的意味，看得秦牧心里直发慌。
她十几岁一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样骇人的神情。
“怎么会呢。”蒋颦看着他，笑着道，“我都喜欢他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之间不喜欢他了呢。”
“啊？”秦牧似乎有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蒋颦前些日子对太子殿下那疏离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分明是不喜欢他了，怎么今日又这样说。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而已。”蒋颦见他不解，微微挑眉笑道，“太子殿下不喜欢我我也不能总在他身边晃荡惹他厌烦吧。”
“可您之前……”秦牧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总之，若您真的还喜欢太子殿下便离平安候远些吧。”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百花节的时候，我一定会送太子殿下一份他想要的礼物让他开心的。”蒋颦甜甜地笑着，手上还握着那只银色簪子。
“您要送什么？可有要属下帮忙的？”秦牧心中一喜，弟弟说太子爷最近心情不太好，总在府中发脾气，多半是因为郡公主。
现在郡公主愿意费心，他心中自然也是开心的。
“嗯……我想想……都需要些什么呢……”蒋颦撑着头想了想才对秦牧招了招手，让他侧耳过来，说了几句悄悄话。
秦牧眸光微动，“郡公主要做这个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的，去办吧。”蒋颦轻轻笑了笑，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秦牧抬头看了她一眼，终是道了句“是”，然后便出去了。
蒋颦将桌上簪子放了起来，随后坐在床边翻开了明月给的医书，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太子殿下最后好像挺惨的。’
蒋颦捏着医书的指尖有些泛白，等着吧，马上，你就会更惨了。
…
鸿雁带着李嬷嬷和明月往蒋秀的住处走着，明月没有说话，鸿雁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她刚刚看着蒋颦那样子，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蒋颦一点也没变，她还是从前的蒋颦，都是这个叫明月的丫鬟，是她控制了蒋颦，也控制了李嬷嬷！
鸿雁提着灯笼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明月看着她发抖的手，声音轻柔地问：“鸿雁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些发抖，可是晚上天凉了，冷着了？”
“没事没事……”鸿雁听着她这样的语气心中更是害怕，她手一紧，定了定神讪讪笑着道。
“也是，冷的日子啊，还在后头呢，这冬天不仅快来了，这府上刚死了绿萝姐姐，过几日府上又要处死杜管家的儿子，连我这种不信鬼神的，晚上都觉得凉飕飕的呢。”明月微微一笑，道。
“明月姑娘快别吓人了！”鸿雁险些在平地上绊了一跤，声音也有这些微微抖了。
“皓月阁已经到了，明月姑娘快回去吧。”李嬷嬷心中也有些发怵，毕竟这件事她也有参与，现在绿萝死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正说着，便看到眼前有个黑影似鬼魅一般站在蒋秀的皓月阁门前。
“鬼……”李嬷嬷正想喊，那知那人动作很快，直接就上来捂住了李嬷嬷的嘴巴。
“杜管家。”明月一点也不意外，微微福了福身，然后笑着道，“既然李嬷嬷已经送到了，那奴婢就直接回去了，天色晚了，也不便叨扰大小姐。”
“明月姑娘好走。”杜管家眼中黑眸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微微一笑，对明月道。
“呜呜……呜呜……”李嬷嬷还被杜管家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她不断挣扎着，只觉得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走。”杜管家二话不说便捂着李嬷嬷的嘴巴要将她拖进皓月阁。
“杜管家快放开嬷嬷啊，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鸿雁见明月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这才身子一软微微扶着墙追着杜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