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森酒店是最近才开起来的,估计是想走高端路线,门口都是穿着正装的服务员,每来一个人都要拦一下仔细查看,除了是酒店自己的严谨态度,恐怕也有这黄永波的吩咐今天可是人生大事,不能有一点差错。
到了门口,丁晓甜还没等他们伸出手就把请帖递了过去,服务员礼仪方面没什么可以挑剔,丁晓甜对他们点了下头就进去了。
底楼摆满了桌子,这会儿人还早客人没有来,丁晓甜作为伴娘得提前到,她去了楼上,找个房间换了衣服才去找张琼。
张琼正在对着镜子试耳环,她转不开头,只好盯着镜子里的丁晓甜说:“你可来了,正好我没人出主意。”
“怎么了?”丁晓甜过去,帮她把头纱理了下。
张琼指着自己的耳朵说:“你说我是戴珍珠的耳环还是戴长绥的?我喜欢珍珠的,但是长绥的显脸小。”
丁晓甜从镜子里端详她,瞧着她眉宇间的纠结,还有在桌子底下纠缠的手,她好笑的拍了下张琼的肩膀说:“就这点小事你烦恼什么,就珍珠的吧,配你这身婚纱。”
有人出主意了,张琼也吐了口气,飞快换上珍珠的那对,她又叹了口气说:“这人生头一次结果我还真有点紧张。”
“别紧张,我看黄永安安排的挺妥当的。”丁晓甜安慰说,“你就安心当你的新娘子吧。”
张琼眉头也送开了些,两人就在房间里谈着话,等宴席开始。
临到要出去的时候,丁晓甜才眼尖看了张琼的脖子上空荡荡的,“你项链呢?”
张琼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糟糕!我给忘在外面的礼车上了!”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张琼敲了敲自己的头就要起身,丁晓甜看她稀里糊涂的样子,赶紧把人按下去坐着。
“你还想出去啊,这不有我吗?还有二十多分钟你急什么急,等我去拿回来。”丁晓甜说完就下了楼,张琼只好坐着。
新娘坐的那辆车很好认,丁晓甜快步走过去就要拉开车门,随着咔哒一声,丁晓甜腰上也抵上来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她神色一凝,视线顺着冰冷的刀锋往车里人看去。
“别说话,现在上车!”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丁晓甜刚好能听见。
就她站在车门前的这一会儿,远处几个魁梧的男人眼神锋利地扫过来,而且有要过来的趋势。
丁晓甜心里暗骂了一声,刚才她只急着拿东西,都没有注意到周围明显多出来了几个人。
腰上的刀威胁似的划破了礼服,丁晓甜飞快钻进车,低声说:“你要干什么?”
白道川看了下这个冷静的过分的女人,知道靠威胁恐怕不能让她乖乖听话,他索性收起了刀,刚才看到她来得急,又穿了这一身,恐怕有要紧事,想必不想和他多啰嗦。
白道川商量说:“我也不想耽搁你的时间,如果你把我暴露了只会惹来现在和以后无穷的麻烦,当然你要是帮我一个小忙,不仅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还会得到我一个承诺,怎么样?”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他紧紧捂住腹部,那里已经被血浸出来了,顺着他修长的手滴在车座上,尽管他脸色苍白,但是锋利的眼神盯着丁晓甜,一派从容,这样的人物,丁晓甜确实会选择第二种方法。
她抬了下眉,答应下来:“五分钟,能送你多远就多远。”
“希望你开车能快一点。”白道川晒笑了一下。
丁晓甜飞快出去再关上车门,白道川脸色一变,毕竟还有第三种解决方法,把他交给外面的人,他神色深沉,捏着的刀紧了紧,然而下一秒,女人进了驾驶座,丁晓甜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脸色。
“你以为我要去告发你?”丁晓甜勾了下嘴角,男人没有说话沉默下来,脸又白了几分。
丁晓甜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白道川被这个力道直接甩下了作为趴在车座缝隙间,他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你!”
“我这可是为你好,要是被外面的人看了车里有个影子,没准会追上来。”丁晓甜淡淡地说道。
白道川就算知道她其中多半有整自己的意思,也无话可说,只是沉沉地盯着丁晓甜的后脑勺。
丁晓甜的车技不是盖的,五分钟不多不少,直接把车停在了个人少的公园,她不指望男人能自己下车,自己去开了后面的车门把人拖出来。
白道川有些失血过多,刚才又被摔了下没反应过来,还真被丁晓甜用拖的方法给弄出来了,他脸色差到卡极点。
丁晓甜不怕这人会恨上自己,毕竟眼神骗不了人,她摸了男人的裤兜,在他吃人的眼神下摸出了一张名片。
“白道川……好名字,记得你欠我个人情。”
丁晓甜把名片扔进后座就要走,突然听到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话,让她凌乱了一秒。
“女人!我记住你了。”
什么沙雕古早玛丽苏台词!丁晓甜夸张地搓了下手臂起来的鸡皮疙瘩,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男人,逃一样钻进车里跑了。
白道川莫名其妙,他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慢慢走了。
丁晓甜看了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她皱了下眉,车里有血迹,酒店那边还有人,到时候被发现怕张琼的婚礼受到影响,她打了个方向盘就往另一个方向开,到卡一处独栋别墅。
这处房产她买来平时住的,有些事情在寝室里不好处理就回这儿来,幸好这里离酒店近,方便她换点这个车。
丁晓甜直接找了仓库的钥匙,把礼车开进去,拿了项链就开了另一辆车,车型颜色和礼车差不多,应该可以糊弄过去,丁晓甜把车头红色的花扯下来放在自己车上,满意地开出去了。
车停在酒店门口的一瞬间,徘徊在门口的又多了几个人,酒店服务员也觉得不妥,正在和其中一个谈话。
他们看到丁晓甜来了,一个人快步过来,来着着凶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