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顺尧歇了口气，他拍了下桌子说：“那就动用还剩下的所有人手去找，把成平先给我带过来！”
白道川当家的那几天，恐怕白成平不好过，能不能活着都还是问题，福叔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尽职的去联系白家还剩下的人。
疗养院外面没有人在继续守着了，福叔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大步跨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等他联系到人的时候已经一天过去了，白家树倒猢狲散，依附在白家下面的人见风头不对，跑都来不及了，更何况会回应他的消息。
他放走帮他传消息的人，走到一栋小楼里，看着楼里的几十个人，福叔忍不住感慨，“没想到最后是你们留下来了。”
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壮汉站了出来，他的眼睛锐利而血腥，是常年游走在黑暗中的人，包括在场的的身上都带着血腥味。
他粗声粗气地说：“我们为白家卖了这么多年命，白家不仅是我们的雇主，也是我们避难的地方，白家没有了，我们也没地方可以去，但不如听留着继续跟着白老爷子，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到时候他们就是功臣，依旧可以横着走，总比现在躲躲藏藏的好，一条命换一个好未来，值了。
不得不说这一般赌徒，也幸好是赌徒，不然他们就真成了孤家老人了，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了，福叔庆幸地想着。
“我要拜托你们帮我打听一件事，还有找几个人。”
调查的就是白家出事的原因还有白成平几人的消息，这些人都是核心权利外的人，对于白家出事，也是猝不及防，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重新调查，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
福叔回去禀告了白顺尧，气得他又砸了几个茶杯，“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老子还没有死呢！”
福叔没有说话，趋利避害本来就是人之常情，白老爷子自己都贯彻到底，却不允许被人这样做，典型的宁负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负他。
“那两个孽子呢？”白道川软禁他，可没有软禁他那两个儿子。
“他们……不知所踪。”福叔说道。
他也是听那几个人说的消息，白道川失踪后，他们是看着平时不管事的两个爷提着箱子跑了，还罕见地乘了同一辆车，看来在性命面前，所有的隔阂都会暂时消失。
他怕刺激到白老爷子，直接说了失踪。
白老爷子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说：“死了也总要有个尸体留下。”
好歹是他儿子，以前再再多的怨恨也跟着不明的失踪消散了，白老爷子下意识不去想两人丢下他的可能，而是直接断定他们死了。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恐怕恨不得亲手了结两个冷血的不孝子。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才老爷子粗重的声音，福叔说：“老爷，我们先离开疗养院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白老爷子疲惫地点了点头。
白顺尧的钱已经不能用了，而且现在覆灭白家的人就在暗处，他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想法，只好低调行事，能不透漏行踪就不透漏。
福叔用自己存的钱租了一个院子，安置好白老爷子，才去找去查消息的人。
等他到了的时候，意外看到多了一个人，福叔一开始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直到壮汉说那是白二少，福叔才难得地傻眼了。
白成平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人蠢了点，但是平日里都是光鲜亮丽的，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了，就算他想过白道川会杀了白成平，但是没有想到过会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白成平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膝盖，头紧紧的低着，福叔走过去的时候，他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成平！”福叔叫了一声，白成平耳朵非常的敏锐，听到这一声叫唤，熟悉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僵住了。
福叔见他有反应，心想结果还不算太坏，他一把把人抓住，连续叫了几次：“成平，白成平，我是福叔。”
他停住了挣扎的动作，但是头还是没有抬起来，福叔心里五味杂陈，唏嘘不已，摸了一下他打结的头发，然后站起来对旁边的人吩咐说：“找个地方帮他清洗干净。”
壮汉为难地说：“不是我们不帮二少打理干净，是我们这群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啊。”
福叔看了一下白成品，叹了口气说其他的事：“还有调查的结果呢？”
几个人低着头，有些愧疚地说：“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全是报纸上有的，其他的实在不知道了。”
福叔最后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好让两个人帮他把白成平带走，没敢让他这个样子去见白老爷子。
福叔先把他带进浴室，哄了好久才把白成平给洗干净，然后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嘱咐半天，看他虽然还是有点畏缩，但总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蹲下缩在墙角。
白老爷子一看到人，还没等福叔解释，就拿着拐杖打到白成平身上，要骂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成品尖叫。
他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球凸出，充斥着红血丝，他飞快跑了出去。
福叔来不及和白老爷子解释，连忙追了出去，他老胳膊老腿的自然跑不过发疯的白成平。
他想着白成平要是跑出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把人给找回来。
幸好门关了，白成平没有出门，直接躲在了院子的棚子里，把自己装进了木箱子，福叔找到的时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成平那是你爷爷，那是你爷爷你不知道了吗？”
箱子里面毫无动静，而被这一系列事故震惊的白老爷子好半晌才捡起自己的拐杖，出来找到他们。
他在门口站了好半天，听福叔哄白成品的一瞬间好像又衰老了，眼里那点生机磨了大半。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问：“成平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受了刺激，神经有点不稳定。”
福叔说的含蓄，但是白老爷子却明白了，这是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