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鬼话！陈警官，别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不负责任的话就往外倒，你说我和马东阳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也要有证据啊，你是把我们抓女干在床了还是怎么样？”
就算是在审讯室里，赵雪还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当着几个警察的面话里带刺一股脑扔给了陈警官。
“我还没有问陈警官的罪过，明明我女儿失踪那天他见过，为什么从来也不说，不知道陈警官把我女儿藏在哪里去了？”
看着他们处于下风的样子，赵雪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说：“稍微调查过的人都知道我女儿脑子有病，马东阳比她大很多岁，平时多照顾她，小孩子想的事最简单，她最喜欢我和马东阳，自然把我们凑在了一起，陈警官就凭这个把我抓回来会不会太武断了。”
陈警官已经见识到赵雪咬人的功夫了，几句话下来这听着好像是他不对，因为没有证据，审问起来总是格外麻烦。
“马瑜琪，你的女儿自己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陈警官烦躁着转着手上的笔，他看着赵雪，知道这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多的恐怕已经问不出来了。
旁边的同僚明显也不耐烦了，但是不得不听陈警官的吩咐，继续得罪这位夫人。
“既然这样的话，你可以先回去等消息。”赵雪已经站起来了。
但是陈警官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没有摔下去。
“明天马先生应该到了。” 他嘴里的那个马先生赵雪哪里不知道是谁。
她紧压住自己的慌张说：“他生病了，怎么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
陈警官笑了下，好像看透了她的心虚，他说：“你放心，我们用的都是最好的车去接，保证让他舒舒服服的到这里来，毕竟马先生得知他的儿子回来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来确认，然后送他进监狱。”
赵雪脸色白了白，笑得勉强，她说：“马东阳确实很可恶，如果能抓到他自然要按规矩办事。”
陈警官点了下头说：“今天得罪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请不要离开你家，好方便随时过来接受调查。”
赵雪头也不抬地出去了，好像压根没有听到陈警官的话。
等她出去了，陈警官才让一个人跟去，“盯着她，去了哪里，叫什么人，穿的什么衣服也要给我说清楚。”
“是。”
人走的差不多了，陈警官看了一下表，已经半夜了，他也该回家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昨晚派出去跟着赵雪的人回来了，他神色还有一些慌张，“队长！不好了，赵雪死了！”
陈警官错愕地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他问：“怎么死的？”
“自杀……”
“不可能！”陈警官目光如炬，一点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会自杀。
小警察也知道这件事情蹊跷，他愁眉苦脸地低下头说：“队长，是我的疏忽。”
“别说了，现场在哪里？保护起来没有？”
他连忙点头，半跑着跟在陈警官身后。
浴室的墙上铺着蓝白的马赛克，米白的纱帘垂在了浴缸里，半遮住里面的人形，旁边的水龙头没有拧紧，小股水流下来，经过浴缸，和稀释了的淡粉色交汇在一起，流到陈警官的脚下。
浴缸里盛了鲜红，陈警官拉开纱帘，脸色难看。
赵雪赤裸着雪白的身子仰面漂在水面上，头发乌鸦鸦地散在水里，半沉在水里的脸是一片死寂的青白。
“法医什么时候来？”陈警官问道。
“快了。”
他们退出去，客厅里还有几个佣人…但是是今天早上才来的，据她们所说，赵雪从不让她们在宅子里过夜，所以晚上也只有马瑜琪赵雪两个人。
而现在马瑜琪没有回来，那就只有赵雪一个人了，再加上她的死因，完全可以排除他杀，可是陈警官不信。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吝，也就是马东阳，赵雪死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他的存在。
“去把李园叫回来”
李园就是他安排跟踪马东阳的人，只要他昨天来过这里，或者消失过，那他就有理由对他进行调查。
然而出乎陈警官预料的是，在法医和李园来之前，马东阳来了。
他西装革履，好像刚准备去上班，他率先伸手说：“你好，我叫赵吝。”
他叫什么，两人也许心知肚明。
“你好。”
马东阳径直走到浴室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看样子在避嫌，落在陈警官眼里无疑是一场戏而已，只不过演戏的人演技十分出彩…浑然天成。
“我姐是不会自杀的。”马东阳说完，眼色深沉。
“和我想的一样。”陈警官看着他，手指忍不住捏了捏，问道：“赵先生昨晚在哪里？”
“你怀疑我？”马东阳皱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陈警官还在等他的答案，就算心里不高兴，他还是说：“昨晚我在公司，忙到了大半夜，然后就歇了，今早才知道我姐出事了。”
对了，他是怎么知道赵雪出事了？陈警官摸了下下巴泛青的胡渣，刚想问就看见那两个佣人旁边有个电话，还不停地用眼神看向马东阳。
原来还有两个眼线，陈警官脸色沉了下来，没有多过问这件小事。
“你说她不可能是自杀，那谁有最有可能杀她呢？”陈警官的眼睛里带着逼迫的味道。
然而马东阳丝毫不紧张，他认真想了想说：“我觉得有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凶手。”
“谁？”陈警官扯了扯嘴角，略有些冷淡地问道。
马东阳这招贼喊捉贼并不高明，至少陈警官这样觉得。
“马瑜琪。”
陈警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盯着马东阳说：“你是说赵雪那个离家出走了就好的女儿，脑子有点问题的马瑜琪？”
“是她。”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胸有成竹，好像亲眼看见是马瑜琪一样，他又说：“因为她有足够的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