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陶素素捏着的笔紧了紧,有些忐忑,面前的人虽然是和她同校的同学,但是人家好像是何应康的老板。
如果,她画的不好,会不会被嫌弃?
虽然只是随手打的草稿,但是纸上的图很规范,外景内景都有,还有目测尺寸。
丁晓甜笑着鼓励说:“你图画的不错,何应康没找错人。”
陶素素松了口气腼腆地笑了下,比之前紧绷的状态放松了许多,丁晓甜也不在她旁边给她增添压力了。
这块地原本是要留着以后修她公司名下楼的,现在何应康看上了,她暂时也没有用,就先租给他吧,况且这也算她的半分产业。
几人走了几个仓库,几下了几年的结构,何应康分析了一大堆,总结下来一句话就是十分满意。
传说中的卖方也到了,丁晓甜走在后面,看着何应康迎上去,热情地握了握手。
“小何啊,这位是张经理,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杨平一双小眼精光,扫了下何应康几人,都是出校的学生,越发的自得了几分,这派头端的是高高在上。
“你们也知道地方风水不好,现在做生意的人都忌讳这个,不然也不会低价租给你们,我们老板呢,也很支持看好你们学生创业,租金方面已经给你们调到最低了。”
那位张经理开头就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把何应康要讲价的话全堵了回去。
他张了两下口,最后说:“是,张经理费心了。”
“怎么样,这地方还满意吗?这几个仓库白送你们的,你要是开厂都不用重修。”杨平和张经理一唱一合,丝毫不显急色,将几个涉世未深的学生掌握在手心中。
何应康想了下他们头开始报的价格,确实比其他地方低了许多,确实是他赚了,他点了点头说:“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张经理好像突然之间态度有所转变,语气里更和善了几分,但是神色间却有着踌躇,他说:“何先生可以不急,因为这块地特殊,签了合同是要一次性付两年的租金的。”
何应康知道这个规矩,不过他没有和丁晓甜提过,因为之前他事无巨细的报告,让丁晓甜有几分嫌弃不耐烦,直言让他全权处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权利交接才一两天,何应康就撞到了骗子手上。
这事也颇有些无可奈何。
“何经理你放心,既然我要签这个合同,钱自然没问题。”当着丁晓甜的面说钱不是问题,何应康有点不好意思,他下意识去看丁晓甜,却发现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两个人,从直觉上来判断,那不是什么好的揣测。
何应康下意识地问道:“老大,你怎么看?”
老大?是外号还是地位?张经理和杨平对视一眼,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们就注意到了气质不同于其他三人的丁晓甜。
那是带着刀风的艳丽,沉静机智,她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就有一种气势,对上她的目光,仿佛让所有的丑恶算计都无所遁形。
丁晓甜还是站在后面,不过这时候何应康他们都自觉退到了她的旁边。
“钱当然不是问题。”
丁晓甜话一出,不仅张经理松了口气,就连何应康也放心下来,丁晓甜的肯定对他很重要。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公司。”丁晓甜盯着两个人,脸色沉静,好像真的是处于更好的考虑而提出的意见。
张经理嘴角垂了下说道:“我全权代表本公司。”
杨平也语气不好地说:“小何啊,你之前不是了解过了吗?有疑问开头怎么不说,我们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过是看在你们是学生的份上有所多点耐心,但是你们诚心不足,这生意换个人我们也可以做的。”
何应康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不过不是对丁晓甜,而是面前的两人,他我觉得对方反应有些大。
虽然这事严格来说算他没和丁晓甜讲清楚,更大的可能是他心向着丁晓甜的。
“老大,他们是以太集团的。”
“以太吗?”丁晓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这片子好死不死,所有的谎话都撞正主上了。
“对啊,你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是看不起我们以太吗?”张经理得端着,这话就得杨平来说了。
“请不要误会,我们态度很认真。”何应康在依着丁晓甜的最大程度上降低气氛中的火药味。
“我看何先生还要再考虑一下,今天就算了。”张经理在丁晓甜若有若无的逼视中说道,适当的拒绝才能吊得住人,而且现在这个女人不好糊弄,搞不好再留一会儿就会被拆穿。
杨平也极有眼色,他立马接话说:“小何,如果两天之类你没有考虑好,我们就另找买主了。”
何应康不好意思地说:“一定,我会尽快考虑的。”
两人隐晦地看了一眼丁晓甜就走了,丁晓甜也没有拦这两人。
何应康就有些困惑了,他说:“老大啊,之前你不是没意见吗?怎么临到最后关头掉链子了?”
他纠结了一下,叹了口气。
丁晓甜试探完了,确定那两人背后还有人,准备一道挖出来,何应康是该知道真相的时候了,虽然这会打击到他。
“何应康,那两个人只是个托子。”丁晓甜看他表情发蒙,没反应过来,又说:“他们是骗子,那合同根本不会有什么效益,等你把钱给他们,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了,这种人一个城市干一单,一单吃三年,不好抓。”
何应康脸扭曲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不会吧?是我……我找的他们啊?而且他们不是很想把地租给我。”
“这只是手段。”丁晓甜淡淡说道。
何应康在大学时期只穷过,不断被人拒绝,企划书被盗用是他见识到人心的第一步,但是现在有丁晓甜,他直接跳过了这一步。
某方面来讲,算的上心思单纯。
丁晓甜隐隐有些不安,怕她庇护太多,改变何应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