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康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丝毫没有怀疑丁晓甜的话,因为在他心目中,丁晓甜就没有判断失误过,他从心底佩服丁晓甜,信服她。
陶素素也停下了笔,看来这次生意泡汤了,心里有些失望。
毛戈平表现的最为直接,他没好气地说:“我一开始就说嘛,人家这地方两年都没租出去了,怎么突然租给我们这群穷学生。”
何应康烦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没吭声,四人上了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下他们的脸色,灰败无色,两眼无神,宛若行尸走肉。
他抖了下,心里渗得慌,单手从座位旁边把平安符放在衣服口袋里,嘴里不清不楚的念了两句,丁晓甜看见了没有作声。
陶素素可惜地看着本子上的画,手捏着纸就要撕下来,丁晓甜按住她的手说:“先别急,留着有用。”
陶素素嘴巴抿了下,想说什么,看了眼丁晓甜,看着专注的回望她,鼓起勇气说:“那个仓库还能租下来吗?”
“能。”丁晓甜笑了下说。
何应康和毛戈平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车又啪啦啦的响,没有听到丁晓甜笃定的语气,就一直抑郁到了学校,车费还是一分不少。
丁晓甜见不过,她也不是故意逗他的,不让何应康知道,也是为了让他吸取这次被骗的教训,她拍了下何应康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何应康脸垮着,要哭不哭地对毛戈平说:“老大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被开除了?”
“开除谁也开除不了你啊?说什么笑话。”毛戈平翻了个白眼。
核心人员能开出吗?丁老大还得靠何应康把钱赚回来,要开除也是开他这个鸡肋。
陶素素不知的他们的具体关系,秉持着谨言慎行的准则,她只是说:“别担心,事情会解决的。”
毕竟,丁晓甜说拿的下来,不过她没有告诉何应康,希望越大,回头失望越大。
几人今天就白浪费了,天暗下来就各自回寝室了。
灯光昏黄暧昧,卡座上坐着几个学生男女,小声的说着话,暧昧的隐晦的情绪搅弄着气氛。
林瑜看着对面的人,皱着眉问:“你这么晚找我出来干什么?”
杜浩捏着衣服包里的胶卷,他认真的看着林瑜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林瑜不自在地移开眼里,这个店主打的情侣,一般过来的事男女朋友,再看杜浩一脸认真的表情,难道是要和她告白?
但是,杜浩不是喜欢丁晓甜吗?她能感觉到,昨天都还在问她丁晓甜的消息,今天就向自己表白,会不会太不可能了。
尽管事实是这样,但是林瑜还是有些期待,她喝了一口水来掩饰自己有些失去节奏的心跳,还有些热意的脸颊,幸好灯不够亮,没有给杜浩发现的机会。
“我想说的是是关于丁晓甜。”
果然如此,林瑜放下杯子,神色恢复冷淡,她抬眼问:“什么事?”
“你看这个!”杜浩把胶卷放在林瑜面前,语气愤恨地说:“她被人包养了!”
“你胡说什么?”林瑜琪顿了一下惊讶地说。
杜浩在发什么疯。
“你不信?我亲眼看到的。”杜浩急着辩解说。
林瑜很不喜欢现在杜浩的表情,嫉妒,愤怒,不屑厌恶,她从来没有从杜浩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复杂的表情,他在她的映象里一直都是阳光的,开朗的少年。
“杜浩,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林瑜脸色冷了下来。
杜浩不满地说:“林瑜,我和你认识了多长时间,你为什么不相信?”
“两年零三个月十二天。”林瑜琪一字一顿的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根本失去了理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你喜欢丁晓甜,但这不是你得不到而污蔑她的理由。”
林瑜心狠痛,对啊,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杜浩还是毫不犹豫喜欢上了没见过几次面的丁晓甜,有什么用。
被猛然戳穿心思的杜浩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他否认说:“我没喜欢她……”
林瑜细细地看着他,比起丁晓甜不知真假的隐私,她更在乎更失望的是杜浩,他居然否认了以前的情感,没有什么比这更孬种的事了。
杜浩被她盯的不自在,他把胶卷塞在林瑜手里:“我有证据。”
林瑜回过神来,她看着胶卷没有抬起头,“你偷拍她?还是跟踪了她?”
“这是我从别人那儿拿来的。”杜浩不满地解释说,语气有些不太好,林瑜怎么能怀疑他,他是那种偷拍跟踪的变态吗?
林瑜没有说话,昏暗的光线下依然看不清她苍白的脸,把胶卷放在包里,她起身说:“杜浩,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丁晓甜,但是你绝对不了解她,我相信她。”
杜浩愣住了,没想到林瑜是这个态度,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林瑜说这件事,大概他没有勇气守着这个秘密,希望有共同认识丁晓甜的人分担自己的痛苦。
他希望林瑜能站在他这边,然后唾弃丁晓甜,这样他才能站到绝对的制高点,他没有错,丁晓甜才是错的那个。
他的一切情绪也一并没有错。
然而现在林瑜反驳了他,杜浩看着光影中的人,只听到林瑜说:“杜浩,我对你很失望。”
他直愣愣地盯着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荡得厉害,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说出来。
“丁晓甜……”杜浩低声念了下名字,又急促的说:“她就是个婊子!”
对啊,那凭什么他就不行呢…如果他比那个金主有钱,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包养丁晓甜,毕竟他比那个男人年轻,帅气。
林瑜一路没有表情地回了寝室,沉默了片刻去厕所里拉开胶卷,灯下,两个模糊的身影,各个角度,还有些错位,引人遐想。
就是这种所谓的东西,就让杜浩一举推翻了丁晓甜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林瑜有些凉薄地笑了下,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