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铺满了整个街道，厚厚的一层，一出门脚就陷下去了，几个扫路工人在灰蒙蒙微亮的天色下加紧铲出一条路。
丁晓甜关上门搓了下手，跑回去环着秦晓的腰，“外面大雪，好冷啊。”
锅里还煎着鸡蛋，两边白色的焦黄酥脆，中间又是糖心的，香气扑鼻，秦晓手一抖就将蛋铲下来放在面上。
他说：“你可以不去，交给我处理。”
“不行！”丁晓甜立马反驳道，她送开手，跟在秦晓屁股后面出了厨房，一边絮叨着说：“我答应过陈警官要抓住马东阳的。”
“这和你去不去并不冲突。”秦晓将面推在她面前，筷子整齐地放在上面，丁晓甜坐下后脸皱了下。
她就知道秦晓不想让她掺和，正想再说点道理，忽然对上秦晓的视线，两人对视，他眼中有些严肃，丁晓甜下意识闭上了嘴。
他说：“这些事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你只要好好养伤，实在无聊，也可以适当地管一下公司的事。”
丁晓甜愣了一下，秦晓说的很有道理，他现在很强大，如果要收拾马东阳的话轻而易举，是她要让马东阳走法律程序的，所以才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甚至折了陈警官的性命，原本他可以活下来的。
丁晓甜挑着面，心里有些泄气，有些悔恨，她坚持着自己总能办好一桩事，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然而在自证的路上，又有多少人因为她的固执而受到伤害呢？
秦晓叫她神色有异，手顿了下解释说的：“你不要多想，我不是想剥夺你的野心理想，而是有一些事，我来做的话，得到的效果会更好。”
丁晓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马东阳的事你处理吧，我一定要送他进监狱。”
她的眼色暗沉下来，指骨捏着筷子微微泛白，秦晓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承诺道：“我答应你。”
丁晓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秦晓却不喜欢这个眼神，他想要的是丁晓甜能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但是我要知道一切。”丁晓甜眼光闪了闪看着秦晓。
说来说去就是想跟着去，秦晓也不为难她，免不了一会儿人又生气了。
两人吃了早饭又等了会儿…外面的雪白清理出一条路，而距离刘矮子打电话通知他们人招了过了三个小时。
丁晓甜这下对刘矮子刮目相看了，昨天离开的时候，那人的架势可不是好说话的人，能在一天一晚审讯出来，也是本事。
没有在昨天的那间房，丁晓甜走在秦晓身边，到了门口，刘矮子殷勤地推开门，秦晓先一步走上前去，有意无意地挡住白念殷的视线。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被吓着，丁晓甜也没有立马推开人去看，而是规矩给站在秦晓后面，等着听声音。
屋里只剩下四个人了，刘矮子拎着一根有倒刺的铁棍，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他手上的东西可不会留情。
秦晓盯着他问了：“叫什么名字？”
不用地上的人回答，刘矮子就赶紧说道：“赵奎，姓赵名奎。”
没理刘矮子，秦晓继续问：“说吧，早点说完，你这身伤早点治。”
丁晓甜从后面慢慢挪了步子，秦晓没有拦，甚至还空出来，让丁晓甜直接看到了前面的人，她惊讶了一下，还以为会看到血淋淋的场景，结果人家衣服都没有破。
要说完好无损也完全不可能，这位名叫赵奎的男人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一样，趴在地上，他微抬着头，丁晓甜被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真的是毫无血色，雪白地似乎能看到薄皮上的细小血管。
赵奎抬了一会儿头又软了下去，看样子是想说什么，却实在没有力气说话，秦晓给了刘矮子一个眼神，他立马讪笑了一下，赶紧去将人提起来，靠在墙上。
丁晓甜咽了一口口水，她看见那人的四肢可以往反方向折，软成一团，看着恶心又惊悚。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又没有拔你舌头，哑巴了？”刘矮子用棍子戳了几下赵奎。
赵奎是硬汉，虽然受了酷刑还是做不到痛哭求饶，脸上冷肃没有表情，眼睛里翻滚着对刘矮子的恨意。
丁晓甜想，幸好这个赵奎算是废了，不然刘矮子也不知道会死多少遍。
刘矮子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不然引起秦晓的反常，把他扔出去也有可能。
警告了一番后他就跑到了后面，不去碍秦晓的眼。
赵奎盯着秦晓，这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马东阳是谁，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M先生让我做的。”
丁晓甜惊讶于他不知道M先生就是马东阳，她怀疑地盯着赵奎，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痕迹，可惜没有。
她只好直奔今日的话题，“他让你做了什么？”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建设，知道要将事情告诉别人，但是真到了要说出口的时候，赵奎又想挣扎一下，他说：“你们一直问的是马东阳，我不知道马东阳，也许你们找错人了。”
秦晓神色有一瞬间地古怪，他看着赵奎似笑非笑，那种洞悉了他侥幸的嘲弄让人极其不爽。
秦晓说：“放心，我们没有找错人。”
他吩咐刘矮子把昨天的箱子提过来，打开放在刘奎眼前，给了他一个两个选择。
“钱还是命，选一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他退后，刘矮子虎视眈眈地看着。
“十，九，八，七……”
秦晓不急不缓的声音想起来，更像是催命符。
“我说我说！”赵奎声音大了些。
报数声截然而止，赵奎说：“陈思明是我杀的！马瑜琪杀赵雪的药也是我提供的。”
“我想听些我不知道的东西，除此之外你还做过什么？”丁晓甜冷声问道。
陈思明和赵雪的死，马东阳的痕迹太重了。
他急切地说道：“几个月前，我和另一个人制造了一场车祸，谋杀的是郭建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