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黎走后,巫玄即刻返回地宫。
“你又打晕我!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阎生看到巫玄回来,冲上去就要和巫玄理论。
巫玄冷眼看着张牙舞爪,边走边撸袖子,冲着自己气势汹汹而来的阎生,眼神飘过他貌似凶狠的脸庞,轻蔑的向上一瞟,脚步不停的从阎生身边擦过。
巫玄的冷处理就好像让阎生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一般,差点被一口气噎死。
荆介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正事,连忙正色道。
“怎么样,巫玄。”
巫玄开门见山道。
“我已经和高黎说了要合作除掉红衣女人。”
荆介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边的阎生就警觉地问道,“高黎是谁?”
巫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假的荆介。”
“什么!和那个假货合作?!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就知道,从巫玄进来他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巫玄不屑的看着阎生,一言不发,无声的嘲笑着阎生的浅薄的眼光。
“喂,妖怪。”巫玄无声却不言而喻的嘲讽惹恼了阎生,“你不要以为你会些妖术就能为所欲为。你现在要和那个假货合作,你有没有想过荆介的感受。”
巫玄并不理解阎生口中这种虚张声势的毫无作用的所谓尊严以及所谓的同理心。在她的世界里,一切只以最终结果为评价标准。
“他的感受?考虑他的感受就能就会郁菁?考虑他的感受就能报仇?嗯?”巫玄反问道。
阎生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支支吾吾半天,愤然说道。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冷血无情……如果冷血无情真的有用,那就好了。
巫玄并没有因为阎生的话而受到影响,她继续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红衣女人巫术如此之高,想必肯定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三枚铜钱的事情,一定要抓住红衣女人这个突破口。
这三枚铜钱一直萦绕在自己的梦中,一定要解开这个谜题,说不定就能恢复以往的记忆。
荆介看二人背对背而立,皆是默不作声,出口道。
“我赞成巫玄的决定。现在已经不止是关于我的小仇小恨了。高黎再怎么可恨始终都是个傀儡,除掉他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最棘手的障碍是那个神秘的红衣女人。如果除不掉她,整个王府怕是都要给她陪葬了。”
阎生不甘心的长叹一声,既然正主都这样说了,自己还多什么话呢,闷闷不乐的坐到了一边。
荆介负手而立站在一边,心中也暗自计划。
杀高黎的事情现在还不着急,红衣女人的确最麻烦。她身上总有一股子连自己这个鬼魂都发怵的鬼魅之气,当务之急一定要先解决掉她。
至于高黎,虽然他只是个傀儡,但是这夺妻之仇之仇也足以让他用小命来偿还了。
解决掉高黎怎么能忘掉他背后的大靠山呢,那是他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啊……
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荆介不免浑身颤抖,双眼发红。
那万人之上的掌权者才是害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一定要让他体会到自己现在钻心蚀骨的苦楚!
荆介咬紧了牙关,暗自发狠。
阎生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赌气。
随他们去吧,反正自己人微言轻,从没有人听自己的,关键时刻就被敲晕,消除记忆。真是他妈的窝囊。
遂而,又叹了一口气,转念想到。
唉,窝囊不窝囊的吧,只要让自己活着走出这王府比什么都强。只要走出这座阴森诡异的王府,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到时候去他的巫玄,去他的荆介。
回到大漠驰骋在荒原之上,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到时候再找一个漂亮的楼兰小姑娘,真是恣意至极!
想到以后的快乐洒脱的自由生活,阎生的脸上便显得神采奕奕,刚才那几分气闷也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三人各怀鬼胎的背对背的站立着,天灵盖上都冒出了对巫溪狠绝的杀意。
夜色中,宵禁下没有人敢出来晃
高黎带着皇上拨下来的人浩浩荡荡的走出皇城。
高黎一马当先,颇有些领军大将的气势。
越接近王府,夜色好像更浓了些,高黎却出了一身冷汗,双腿直发软。
只有他知道那红衣女人有多恐怖,有多诡异。
这趟回去怕是凶多吉少,高黎四下张望,想着寻着个机会赶紧逃跑。
可是一想到逃跑,他的脑壳里就像有千万根银针扎在了自己的脑仁上。
可恶的巫玄!
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王府内的巫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升起了血红的月亮,照的人心里直发慌。
高黎带着人马赶回了王府中,夜色中王府周边竟然围绕着团团诡异的雾气。
高黎骑在马上,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湿透了,后面即使传来整齐划一的有力脚步,也无法打消那像这雾气般笼绕心头的恐惧。
巫玄走出地宫,望着那血红的月亮,脑海中闪过些许于今日相似的情景。
也是在这样的血月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死人堆之上,向着那瘆人的血月伸出一只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嘴里喃喃道。
“阿玄…阿玄…”
他为什么在叫自己?他到底是谁?
阎生看到巫玄又在失神,他瞧了瞧这诡异的夜色,一阵战栗,赶紧走到巫玄身边,猛地拍了她一下。
“唉 这会再走神咱们的小命可都保不住了!”
被阎生这么一吓,巫玄即刻回过神来。
她走到庭院中间,闭目朝着巫溪所在的院落设下结界。
她也不知道这结界能够困住巫力高深的巫溪多久,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巫溪拖着即将要腐败的身体走到庭院中,庭院里地已经被刨的坑坑洼洼,那一个一个土堆下都是一个个丧生在巫溪手下的无辜生命。
巫溪抬头望着院子上正在凝结而成的结界,轻蔑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