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秒就要与大树相撞的时候,只听吱嘎一声,刹车的声音顿时响破天际。
威廉见车子终于挺稳了长舒一口气。
缓和片刻后,他迅速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文以彤道,“我去,不带这么吓人的,大姐,我开车呢,你这样给我讲恐怖故事合适吗?”
文以彤也是从刚刚意外中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此刻她脸色煞白一片,过去的场景顿时记忆如新。
她低头迅速喘息几句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威廉歪头不解的看着文以彤,正欲开口询问她到底怎么了,只见文以彤一副恢复如初的模样笑道,“合适啊,就因为是夜路才特别的合适,怎么?害怕了?要不要我再给你编一些咱们浪漫的邂逅?”
编这个词怎么感觉怎么不正经,可此刻在文以彤的嘴里,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见文以彤平静如初,威廉顿时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才会这样觉得的。
如是,他摆手道,“别闹,我在很严肃的谈论这个问题。”
“我没闹啊,我是认真的。”文以彤看着他,认真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不信你看我的眼神。
威廉无奈了,而且是相当无奈的那种。
最终,他也懒得也文以彤打嘴仗,干脆认命似的启动车子,车子向后倒了一米后,他扭动方向盘重新驶向打路中央。
幸亏,这是晚上,这里有事荒郊野岭,根本没有太多的车辆,倒也引起不了多大的恐慌。
只是偶有几个路过的车辆看了几眼,见他们没事,倒也就没有在意。
威廉这边很快恢复正常的驾驶后,威廉余光打量一眼坐在一旁的文以彤,确认道,“你真的是认真的?”
文以彤再次点头,“反正你也没结婚,而且你还那么喜欢简简单单,其实跟我混你不亏的。”
见她语气如此轻松,威廉呵呵一笑,暗自摇头感慨这个女人疯了,再次感慨自己怎么会这么想不开,会和她纠结这件事。
结婚啊,那可是大事儿啊!她以为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啊,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敷衍,幼稚!
他闷哼一声,懒得再搭理文以彤,便启动车子往帝豪酒店驶去,文以彤复又吵闹了几句,可见他懒得搭理,之后她也就没再说话了。
而是一个人安静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透过反光镜,威廉看着趴在窗户的文以彤,只感觉,自己怎么也看不透她。
在一起吗?
威廉想了想,其实也挺好的,三年的相处,威廉早就习惯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
她时而霸道,时而调皮,时而不讲道理,还总是喜欢搬出自己的爷爷压他。
除了上班的时间,他都会被这个女人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以为,他已经很了解她了,甚至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来到这里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事实证明,他知道的不过是文以彤的一部分罢了,真正的文以彤,应该是上官冽见过的模样。
他之所以会毫无犹豫的拒绝,因为他在文以彤的目光里看见的都是开玩笑,没有半点真心。
即便是在一起,他不想是句玩笑,而是真正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还爱上官冽吗?威廉带着疑问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他脱掉外套,身子摊在沙发上,目光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文以彤回到房间后休息片刻便转身转进了卫生间洗澡,十多分钟后,她裹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竟然已经凌晨一点了。
真快啊!
她感慨着,走到座机旁想点杯牛奶,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迅速吹干了头发,她便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
时间不早了,早该睡觉了,可是,她怎么都睡不着。
只见一张单人床上,她翻来覆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她还是坐了起来,起身翻找包里的安眠药。
服下两片后,渐渐她才有了困意,最后陷入睡梦中。
只是,睡着的她渐渐蜷缩着身体,眼泪忍不住的从眼角流淌在枕头上。
她哭了,哭得那样没有防备。
此刻,身在法国的邵华刚做完一个临时安排的手术,他摘掉口罩看了一眼时间。
19:00。
这个时间,她应该睡了吧!
如此想着,便回到了办公室,刚推开门,只听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邵华快步上前,拿出手机。
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后,他一怔,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许久才带着几分低沉的声音开口道,“你现在过怎么样?”
这个声音,曾经是邵华最熟悉的,可因为两个女人的存在,他们早已没有了过去的情谊。
这通电话,也是自从四年之后的第一通电话。
邵华转身将门锁上,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回答道,“还好!”
上官冽呵呵一笑,即便不在对面,可邵华还是听见了他掩饰不住的嘲讽。
“阿华,我是不是很傻?就连豆豆的死,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作为父亲和丈夫,我真的很失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吐字也模糊不清,邵华皱眉,询问道,“你……喝酒了?”
声落,上官冽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笑道,“喝了一点点而已,怎么?邵医生又想教训人了?”语气带着几分讽刺,邵华并不多想,只是有些沉默。
电话的另一端,上官冽又举起酒瓶一阵猛灌。
具体喝的什么酒邵华不知道,可是,这样灌酒的行为,倒是他能猜到几分。
邵华虽然现在在法国,可并不代表对中国的事情一无所知。
有些事情,只要他想知道,只要一个电话过去,邵忠就会帮自己调查好一切。
如今上官冽这般,邵华倒也不难猜想他一定和文以彤发生了什么。
他自然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直接询问文以彤,她一定不会说实话,而且还会嘻嘻哈哈的掩盖过去,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埋进心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啊,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见他久久不回话,上官冽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转言道,“阿华,我是不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