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许多的隐忍。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见文以彤扯出一抹苦笑，好似想到什么般，开口道，“与其那样痛苦的活着，倒不如痛快的离开，可惜啊，我命太硬了。”
说着，她呵呵一笑，带着几分讽刺，最终，她还是轻声道，“我走了，再见！”
她挥手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摇上车窗，管家弯腰鞠躬目送他们离开。
直至那辆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许久，他才缓缓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
路灯的照应下，他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而他却眨了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花园里的秋千。
十年前，那里是文以彤和上官凌经常待着的地方，那个时候豆豆还没出生。
四年前，那里是文以彤怀念上官凌时带着的地方，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豆豆的存在。
时间蹉跎了岁月，更带走了曾经。
管家深叹一口气，这时，一阵风吹过，那个秋千椅被风吹了起来，吱嘎的想着。
不知为何，管家的眼睛酸酸的，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他迅速擦拭一番后，颇有几分低沉般，感慨道，“今天的风真大，沙子都吹进眼睛了。”
声落，他长叹一口气，转身向房间走了过去。
……
一条笔直的沥青路上，一辆豪车打着明亮的车灯奔驰而过。
只见威廉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根据导航的指引离上官家的别墅越来越远，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文以彤的身子紧紧倚靠着车座。
威廉透过反光镜清晰的看见她从眼角滑落的泪水，他一把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给！”
文以彤并未接过，威廉适当的开口道，“赶紧擦擦吧，不然把这车淹了，我可赔不起。”
她回头一把扯过威廉手中的纸巾还不忘吐槽道，“拉倒吧，你要是赔不起，那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早就饿死了。”
“别，你有我爷爷那颗参天大树护着，就算是饿死我，也不能饿死你啊！”
“恩，这话倒是真理，我不和你犟。”文以彤同意的点头应和着，威廉听后顿时无语，半天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文以彤安静的抹去眼角的泪水，空气再次陷入之前的宁静。
夏末的天气，带着几分夏季残留的闷热，两侧的路灯一个个后退，文以彤将纸巾扔进一旁一个别致的垃圾桶里时，开口道，“谢谢。”
威廉手一顿，嘴角扯笑，一扳方向盘，嘲讽道，“你不会是受到了刺激太大了所以不正常了吧？”
他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文以彤，见她神情略有几分凝重，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过的沙哑。
威廉握了握方向盘，轻咳一声道，“看你这个委屈，要哭就大声点哭，我又不会嘲笑你。”
啪，文以彤随手就狠狠的拍了一下威廉的右臂。
顿时，威廉感觉手臂一阵火辣，文以彤这种堪称怪物一样的存在，即便一个很小的动作都能将被人打残了好吗？
为了确定自己的零件还是完好的，威廉迅速活动了一下胳膊，除了有些疼之外，倒也一切正常。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边开车，一边抱怨道，“我知道你的力道一直很大，但是请你，不要随便拿我的身体健康开玩笑，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折腾啊！”
威廉说的那叫一个委屈，脸上更是贴着弱势群体几个大字，可怜，那是真的可怜。
可在文以彤听来却是不是这个意思，她轻呵一声转头道，“要不要我给你配上白毛女的背景音乐啊？”
“可以！”威廉点头，文以彤鄙夷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点脸。”
说着，她一如从前的歪头看向了窗外，威廉见她已经恢复正常，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她已经没事了。
如此想着，他再次根据导航的提醒，变换车道，而坐在一旁的文以彤却是手托着下巴，嘲讽道，“你说你是不是贱，我一天不说你你就各种难受呢？”
“我可没有那么变态的设定好不好？我只不过是不太习惯你那么正常而已。”
被文以彤这样一说，威廉不服的反驳着。
嘴上说着，可手上的操作没挺，只见他再次一个转弯。
这路程没走多远，就已经数十个拐弯了，他有些烦躁的感慨道，“我说你们这里的弯道也太多了吧？一个接着一个的，我的开车技术是不错，可也不带这样的啊。”
他不爽，而且是相当的不爽。
文以彤嗤笑，“技术不行就说技术不行，怎么？不想承认也就算了，还想让路背锅怎么？”
“哎哟喂，能耐了是吧？不服你来开啊！”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以啊，只要你敢做，我就敢开，到时候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
说着，文以彤便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威廉连忙抱住自己方向盘推说道，“算了吧，你开啊，我直接就去天堂报道了。到时候因为国籍不同，咱俩去的地方不一样，我找谁告状去。”
“切！”文以彤切了一声，懒得再和他拌嘴。
威廉也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开，只不过是真的开玩笑而已。
许久，他正色道，“你怎么把豆豆的事情告诉他了呢？”
文以彤托着下巴的手一顿，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道，“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人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的不是吗？”
“你就不怕他不相信你，然后详细调查你的事情，最后发现简简单单的存在？”
文以彤嘻嘻一笑，“你说，我要是说简简单单是你的孩子，你说他会不会相信呢？”她一脸奸诈的打量着威廉，顿时，威廉感觉身后一阵冷风袭来。
他的手一滑，身子瞬间不稳的四处摇晃着。
“喂，注意安全啊喂！”
“松手，别拽我胳膊啊……啊啊啊……疼疼疼……你拉我耳朵做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那棵大树越来越近，文以彤扯着脖子大喊了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