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目光微红，带着几分湿润。
性格孤傲的他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如而今，他还是忍受不住了。
比起这些，他更不想承认和不肯相信的还是豆豆的离开，她那么可爱，那么小，怎么会这样呢！
对，一定是文以彤为了让自己死心才这样说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上官冽是威廉没见过的，悲伤。绝望和否决，在他那张看起来一直都非常冰冷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爱她，这是威廉此刻的想法。
因为相爱，所以才会连同她的女儿一样爱。
上官冽转头看着文以彤，片刻，开口道，“以彤，你和我说实话，我一定不会纠缠你和豆豆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和豆豆，只要你们好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是文以彤没见过的一面，更是威廉没见过的。
只是，如今到了这样的情景上官冽才这样说，感动？文以彤倒是没有，更多的是讽刺。
她一脸平静的将上官冽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漠然道，“上官冽，麻烦你清醒一点，豆豆已经死了，三年前死在了法国，是我亲眼看着下的葬。”
“可是豆豆不应该啊！”上官冽掷地有声的说着，文以彤听后呵呵一笑，“不应该？呵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应该，可惜这就是事实。”
提起豆豆，文以彤顿时眼圈一红，眼睛酸酸的。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威廉看着这样的文以彤竟是有些陌生，此刻，他竟是有种想要冲上前，拉住文以彤的手带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最终，他忍了，他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盯着文以彤和上官冽，那段关于他们的故事他并不知晓，所以，他连插口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早点遇见她，是不是会更好呢？威廉想着苦涩一笑，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说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够长，而且还是当年的参与者，又改变了什么呢？
文以彤目光打量着上官冽，浅浅一笑，语气轻松的继续道，“豆豆她临时前不甘心的表情，如今还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你说你不相信就可以了吗？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手把我们推出去的，豆豆会变成那样，你有很大的责任。”
她字字珠玑，上官冽难以置信的看着文以彤，只见文以彤一摆手，继续道，“既然豆豆已经不在了，那我们之间所有的羁绊都已经断了，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那样小心翼翼了。对于这件事，我之所以会拜托你，只是因为你知道我的事情，我不用再说明而已。你是个商人，既然是合作，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做买卖不能吃亏的对吧？”
文以彤脸上平静依旧，让人看不见任何表情，好似刚刚的隐忍都不过是一场错觉。
可站在一旁的威廉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豆豆对于文以彤来说，永远是拔不掉的刺。
如今她特意提及，怕是为了给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吧！
想着，他暗自叹了一口气，默默感慨他果然不应该带文以彤来这个城市。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上官冽呆愣片刻，突然他恍然大悟的想到什么般，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还有舟舟啊！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吗？”
文以彤讽刺一笑，“我们的？呵呵，应该是你和叶曼寒的吧？我的儿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当初的话，如今从文以彤的嘴里出来，可谓是异常讽刺。
此刻的上官冽有些慌乱，他急切的开口道，“以彤，舟舟一直都是我们的孩子，他是豆豆的孪生哥哥啊！”
说着，他欲伸手抓住文以彤的胳膊，却被文以彤一把打开，继续道，“他到底是不是你当年不也是知道的吗？可那个时候你说了什么？上官冽，别告诉我你的记性不好，才四年不见你就忘了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语气一顿，继续道，“路是你自己走的，话也是当年你说的，当年又是你说让我在你的面前消失的，别说堂堂SG集团的总裁说话不算话，想要出尔反尔？”
讽刺一笑，目光打量着上官冽，被打开的手停滞在空中，带着几分尴尬。
可此刻上官冽却已经注意不到这些，只听文以彤继续道，“上官冽，我们都一样，都很自私。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也给不了。所以，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做一个连自己的唾弃的人。别说你没想过会有今天，不对，应该说，你或许应该后悔，当初没掐死我，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这是她在今天第二次对上官冽说出这样的话，上官冽虽然恢复的很快，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他目光受伤的看向文以彤，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
是啊，他以前多么混蛋他是知道的，本来他想弥补的，可如今回首，却发现，自己错过了真的太多太多。
文以彤上前，拍了拍上官冽的肩膀，继续道，“我累了，不想再躲下去了，所以你赶紧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语毕，文以彤转身想要离开，上官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道，“豆豆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文以彤甩手，“不必了，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我们之间除了工作，我不想再谈其他。”
说罢，她看向威廉，一把拉着他的胳膊，道，“想什么呢，走了。”
“哦！”威廉迅速回神，紧跟文以彤的身后。
上官冽想送送文以彤，可见文以彤那决绝的背影，最终还是停在原地没有上前。
管家见状，快步跟在身后，当文以彤走到车前，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管家，微笑道，“管家，谢谢你当年对我的照顾。”
管家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文以彤，颇有几分恍惚，道，“少奶奶，豆豆小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