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彤再次醒来,却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看着墙上的钟表,她竟然睡了十八个小时。
她正欲起身,却是如此一动,身上一阵酸疼,好似所有的细胞都自叫嚣着。
头昏昏沉沉的,好似灌铅般异常沉重,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可即便如此,依旧这挡不住身上的斑驳。
她跌跌撞撞的来到浴室,强撑着洗去身上的痕迹。
换上一声干净的衣服出来,头发未擦干,文以彤便觉得身子虚弱,走到沙发前躺下。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文以彤应了一声,便听管家道,“少奶奶,饭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用餐吗?”
“不用了,我不饿。”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更是着火般,甚是不舒服。
她起身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好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极为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丝毫没有胃口。
奈何,管家却继续道,“少爷说一定要让您吃饭,否则就……”
他语气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文以彤呵呵一笑,转言道,“送进来吧!”
“是!”
很快东西送了进来,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虽然都是她喜欢吃的,可文以彤竟是觉得反胃。
她挥手示意管家可以离开了,管家退身而出,文以彤挑了几个清淡的菜吃了几口,可东西入口,她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快步跑进卫生间狂吐一番。
几分钟后,文以彤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脸色一片苍白,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脆弱许多。
门外的管家听罢,便敲门询问一番,文以彤直称没事,管家这才宽心离开。
文以彤躺在沙发上,缓和许久,才算是缓和些许。
突然,手机响起,是豆豆接视频。
文以彤怕她看出端倪,不仅特意补了妆容,还在视频的时候加上滤镜,倒是看起来和正常无异。
看着豆豆一如平常的说笑,文以彤顿时觉得心中一片温暖,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此想起,文以彤竟是眼皮渐沉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一抹黑色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冰凉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文以彤想要睁开眼,奈何,眼皮异常沉重,而沉重的喘息声在自己的耳边异常清晰。
是上官冽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他又想做什么?
如此想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再次陷入沉睡中。
再次醒来,依旧是第二天的下午,只是与平时昨日不同,这一次她的手上打着点滴,而不远处一个女仆坐在一旁。
见文以彤醒来,女仆快步上前,询问道,“少奶奶您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在女仆的搀扶下文以彤渐渐坐了起来,头依旧如此沉重,她扭头看着打着的营养针,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无力摇头,嘴角却是一闪而过的苦涩。
所以,现在的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或许是打了点滴的原因,文以彤竟是觉得身子好了许多,女仆生怕文以彤出现意外,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文以彤虽然不习惯,可她清楚,这不是她可以选择的。
转眼间,便是夜晚,文以彤简单吃过晚餐,刚吃完药,便见门被人一把推开,女仆迅速起身退让一旁。上官冽走上前,挥手示意她离开,女仆起身迅速离开了房间。
见门关上,上官冽缓缓走上前,目光落在文以彤的身上,质问道,“想通没?”
文以彤苦涩一笑,抬头看着他,确认道,“所以你认为我是一时冲动?”
上官冽眉头微皱,并不回应,却听文以彤讽刺道,“将凌哥哥的死推给我的人是你,如今囚禁我的人也是你,我倒是想知道,我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才会在这辈子遇见了你。”
她的声音虚弱且沙哑,可上官冽听的真切,他一把掐住文以彤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恨我?”
冰冷的一句话,让文以彤觉得有些可笑。
“对于你来说,我连恨的权利都没有不是吗?别忘了,我之所有今天也都是拜你所赐。”
说到最后,她声嘶力竭,好似用尽所有的力气。
她够了,每天像个玩偶一样留在他的身边,任由他摆布,就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说这是惩罚,那么上官冽不仅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出色。
上官冽却是手中的力道重了几分,黑色的眸子满是霸气,他紧紧的盯着她,良久,深沉道,“我说过,除非我放手,否则你休想离开。”
她欲推开他,奈何,全身无力的她却使不上一丝力气,上官冽看着她呵呵一笑,道,“好,很好,既然你这样认为我,那我不介意做的再过分一点。既然恨,那就恨的彻底。”
说着,他一把将文以彤推倒,自己则是脱下外套,扑身而上。
上官冽抬头看着正在喷水的莲蓬头,脑海中文以彤的神情一闪而过,他烦躁的打了墙壁一拳,只听嘭的一声。
顿时,手指关节处,竟然流出一阵鲜血,空气中蔓延着一阵血腥味。
但,上官冽却好不在乎,此刻,比起手上的疼痛,他的心更加难受。
即便是不爱,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绝对不能!
如此想着,水顺着头发低落下来,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冰冷,好似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般。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因为谁,你才突然提出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