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文以彤被接回了上官家,并在上官凌的照顾下,每天过的倒也舒坦,除了每天养胎,也就是跑跑医院。
怀孕后的三个月,她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偶遇一起上学的同学,他们将自己围了起来,不禁嘲笑一番,还说文以彤是被包养的小三。
那时,上官冽正巧路过,下车帮文以彤解了围,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文以彤肚子的孩子是未来上官家的继承人。
那些人落荒而逃,而那个时候的文以彤看着上官冽,竟是觉得异常的帅气。
之后,便为了保护文以彤不被那些人欺负,上官冽便每次都陪在她的身边。
一次偶然,上官冽受伤,文以彤挺身相护,上官冽急忙将受伤的文以彤送进医院,那个时候的他,踹坏了医院的好几道门。
看着躺在床上的文以彤,他第一次怕了,一遍遍在文以彤的耳边重复道,“不要死,留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朦胧中的文以彤听见他的话,竟是觉得心中一片甜蜜,渐渐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有了好感。
爱情来的很快,让人措手不及。
那个时候的他们,逐渐的接受了对方的身份,却不料,上官凌的死打破了这一切。
那天,阳光正好,正在外面办事的上官冽接到医院打过来的电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文以彤蜷缩成一团,坐在医院里,一旁的病床上躺着上官凌冰冷的尸体。
那一刻,上官冽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所谓的天塌下来,便是如此。
那一次,他没有哭,却变得越发的沉默,冷淡。
文以彤陪着上官冽办理了上官凌的葬礼,面对众人所有的责怪,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责怪。
可文以彤知道,他心中有怨,很深的怨。
葬礼的十天后,文以彤被郭晓曼以叫了出去,喝了一杯果汁后,便觉得视线模糊,晕了过去。
醒来后,却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衣衫不整,而她的前男友抱着衣服,只听门嘭的一脚被踹开,文以彤未回过神,便见上官冽上前,将前男友狠狠的打了一顿。
那一次,他没有责备她,更没有询问其他,只是脱下外套冰冷扔给文以彤,他则转身离开了房间。
笔挺的背影,竟然有些落寞,文以彤一遍遍的呼喊,甚至解释说真的没什么。
他点了点头,说他相信自己,而他深邃的眸子,却闪过一抹怀疑。
那段时间,郭晓曼总是出现在上官冽的身边,而他对自己也越发的冷淡。
文以彤每天做得一件事,就是等待他的回来。
但是,上官冽因为要接手SG集团,没日没夜的工作着,他变成了上官凌所期望的模样,也异常的冷酷无情。
文以彤本想帮他,奈何,没有任何经验的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济于事。而郭晓曼因为家庭的原因,竟是成为了上官冽的小帮手。
听着外面关于他们的各种谣传,文以彤觉得自己完全成为了一个笑话。
郭晓曼一次次的刁难自己,甚是将自己推入泳池,天真的她以为上官冽会和以前一样帮助自己。
但是,她得到的不过是他的冷嘲热讽,还有冷眼旁观。
最后,还是邵华于心不忍,将自己从泳池捞了出来,她才留下一命。
哀莫大于心死,自那之后,文以彤便觉得自己的存在,再一次成为别人嘴里的多余。
她拖着一身的湿漉离开了热闹的宴会,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夜,抵达南山别墅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她曾以为,那天的事情,是她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
岂料,那不过是一切的开始。
她一次次被上官冽伤害,她只能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
毕竟,她答应过上官凌,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
六年前,他失去了重要的人,她也同样如此。
可是,卑微如她,就连悲伤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文以彤扶着椅子缓缓起身,不去理睬鲜血直流的手心,站稳后,嗤笑道,“你如今接受舟舟,还不是因为你怕,你怕上官家的诅咒还存在,你怕上官家从此断了后!”
“闭嘴!”上官冽呵斥一声,愤然揪起文以彤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可你折磨的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拼尽生命生下来的儿子。”她声嘶力竭,满眼猩红。
上官冽嘴唇轻启,坚定道,“可他也是我的儿子。”
声音铿锵有力,不允许任何反驳。
文以彤呸了一口,呵斥道,“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亲,你不配!”
“配不配我说了算,你算什么。”声落,他一把甩开文以彤,文以彤身子一个吃咧,身子倚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上官冽冷哼道,“你要是老老实实,荣华富贵少不了你,可是你要是再做一些过格的事情,就别怪我对你的好姐妹动手。”
声落,便转头离开,走到门口处,他脚下一顿,提醒道,“离布莱克远点,在他的身上你什么也问不到。”
说罢,只听嘭的一声,那扇门被关上,她目光盯着他决绝的后背,心中一阵苦笑。
上官冽转身下楼,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未开口便听舟舟开口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谈什么?”上官冽停在原地,舟舟上前,平静道,“自然是和你我相关的重要事。”
上官冽低头看向手表,“给你二十分钟。”
“不,十分钟就够用了。”舟舟满眼自信,上官冽打量一番,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期待。
很快,两人来到书房,上官冽双腿交叠,身子倚靠着身后的真皮沙发,舟舟坐在对面,上官冽开口道,“上一次,你以继承人的条件换来她女主人的身份,这一次,你想要换什么?”
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舟舟从容不迫,道,“那不是换,不过是帮我妈咪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珍惜。”
上官冽冷哼一声,舟舟并不反驳,而是转言道,“你明知大伯的死另有原因,却还借此折磨妈咪,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声音虽然稚嫩,却气场十足,上官冽冷眸微眯,嘲讽一笑,道,“你知道什么?”
“我年纪虽小,却知道的不比少,更知道是非曲直,总比你明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怪妈咪,你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甚至连一丝信任都不给。”
啪,上官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放肆,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凭什么在这里和我指责我?”
目光冰冷如是,舟舟起身坚定道,“就凭她是我妈咪,而我,是你上官家唯一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