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文以彤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阵颠簸,好似被人抱着来到了什么地方。
她很想睁开眼睛环顾一番四周,奈何眼皮渐沉,无论她怎么努力,眼睛都好似被胶水粘上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这时,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不断提醒自己赶紧睡去。
一句一句,好似魔咒,即便是她再怎么抵抗,最终还是陷入睡梦中。
梦里,她缓缓走向一扇门前,那扇欧式白色的大门,耸入云端,看不见顶部。
此刻,耳边一个如同魔咒般的声音不断的提醒道,“推开它,推开它……”
她将手放在方面,本能的犹豫了。
“不要。”她摇头拒绝,奈何,随着那个声音的逐渐靠近,她缓缓抬起手,最终,还是抬起手,用力推了起来。
那扇门很重,以至于她用尽所有力气才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透过那条缝隙,文以彤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光线袭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立刻用手挡住的眼睛,那一瞬间,她感觉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她站在原地,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失去的记忆回来了。
快乐的,不快乐的,都有。
最后,当画面停留在上官冽为自己挡刀的那一刻,文以彤顿时一个激灵,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喘了几口粗气,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才发现刚刚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想着,她打量一番四周,却见四周异常陌生,是自己没来过的地方。
如此想着,她却在一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祁明远。
他坐在一旁,见自己醒来并不诧异,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开口道,“你醒了。”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可在文以彤看来,竟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她正欲开口回话,却是一个个片段从脑海中闪过,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头,感觉一阵清晰的疼痛袭来。
那是自己失忆之前的事情,她就是这样躺在船上,祁明远坐在床边。
她强迫自己喝了一杯牛奶,很快,她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渐渐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不断的有人对自己暗示将梦里的那扇门关上,她不想做,可最后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做了。
然后,她在祁明远的暗示下,来到了悬崖边,按照他的吩咐跳了下去。
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吴琉璃的额头触碰到了还上的焦岩,受伤了。
可最终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她爬上了路过的船只上面,不等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便见珍妮和小汤姆围在自己的身边,之后便是在英国那一连串的事情。
如今,恢复记忆的文以彤,她抬头看着祁明远,呵呵一笑,道,“所以,你兜兜转转这么一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祁明远摊手,一脸无所谓道,“曾经我以为你我是兄妹,不能在一起,既然我得不到幸福,也不能让你们幸福,仅此而已。”
文以彤看着祁明远一脸轻松的说着这件事,她讽刺的笑了。
“所以,你就利用催眠,让我失去所有的记忆?”
他点头,“只要我先找到你,你一定会先爱上我的,有些事情,只要我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不是吗?”
说着,他语气一顿,好似想到什么般,满是不满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只是没想到途生变故,我迟了一步。”
声落,他起身凑向前,手伸向文以彤,准备好好触碰道一下文以彤。
岂料,他却被文以彤一把打开,文以彤呵斥道,“拿开你的脏手,你没资格碰我。”
他一脸受伤的看着文以彤,那表情说不出的无辜,“以彤,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爱你吗?为了你,我可是付出了我的一切啊!”
吴琉璃嘲讽道,“伤害我的人是你,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伤害最深的人是上官冽,相比较他的所作所为,我这些又算是什么啊!”他瞪着眼睛,满是不甘的抗议着。
是啊,伤她最深的是上官冽。
失去记忆的时候,文以彤以为自己的过去也不过如此,可如今恢复了记忆她才发现,自己的过去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沉重。
爱上官冽吗?她想她是有的,可是如今的她却没有说出爱的勇气。
果然,记忆有时对于自己来说,太过于沉重了。
文以彤呵笑,故作从容道,“祁明远,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文以彤以前是傻,傻到分不清谁才是好人,谁是恶人,可没傻到连害我女儿的凶手我都可以原谅。”
豆豆对于她来说,是这辈子解不开的心结。
祁明远愣住,顿时一把扼住文以彤的手腕,道,“既然你能原谅伤你最深的上官冽,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难道就因为他是你孩子的父亲,所以我的爱就如此的卑微吗?”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文以彤,我不比上官冽付出的少,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啊!我说过,这辈子,你可以怀疑我的一切,但是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就连手中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文以彤看着他的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的,她迅速将头转向一旁,低沉道,“上官冽我没原谅,而你,我也同样如此。”
“以彤,我……”祁明远正欲开口,却听嘭的一声,那扇门别一把踢开,文以彤和祁明远迅速看去,只见郭晓曼走了进来。
她怎么在这里?文以彤疑惑的想着,便见郭晓曼大摇大摆的走向前,看着他们道,“啊呀,我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先出去?”
虽然是在询问,可她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一副看戏的模样,紧紧盯着他们,嘴角还勾起几分邪笑。
祁明远见状,眉头微皱,不爽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应该在上官冽的身边吗?”
郭晓曼呵呵一笑,转身径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摊手道,“相比较上官冽,我现在更加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