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有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吴贵连忙端正神情,千万不可以让郎君看出来自己有事情瞒着他。
“郎君你就放心吧,赵娘子一切都好。不过郎君今日过来,难道是要去看看赵娘子?”
周禛点点头:“我是来送东西给她的。”
送东西?吴贵不由得有些惊叹,郎君的行动还真是快啊。刚来没几日,就展开攻势啦,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够如愿呢?
赵栀这一阵子待在家中,哪里都没有去。再见周禛,意外地让她心中难以平静下来,以至于对其他活动都提不起神了,只觉得待在家中最好。若不是跟鼎淳金铺的老板约了十日后再去取金线,她都有点不想出门了。
等到十日之后,赵栀正打算再去一次明州的时候,却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了。
赵二郎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周禛,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让他进门。按理来说,这似乎还是自己的女婿;但是阿栀怎么说来着,不是已经跟他恩断义绝了?
“你, 你怎么来了?”赵二郎不由得有些紧张。难道这小子过来,是要把赵栀强行带走?
王氏在旁边拼命踢他,让赵二郎赶紧让出路来,叫周禛进来。对于周禛的突然出现,王氏也是十分惊讶,但是很快就是欢喜。她就知道,周禛一定不会忘记赵栀的!
“之前阿栀在明州订了金线,我顺便送过来了。”周禛手里托着一个小包裹,恭恭敬敬说道。
赵栀跑了出来,就看到阿爹与周禛在门口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对峙局面。唉,要不然怎么说,该来的迟早会来呢。
“阿爹。”赵栀走了过来,喊了一声。赵二郎回头看女儿,见赵栀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顿时就明白了。相比上一次赵栀去明州的时候,就见过周禛了。
“多谢你了。”赵栀客客气气又有点疏离,伸手接过了包裹。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的尾款还没有付呢。”
“我已经付掉了。”周禛微笑,“你不用担心。”
“那你等一下。”赵栀说了一句,先跑回了屋里。随即匆匆赶回来,将一个小袋子硬塞到周禛手里,“不能让你付钱。”
“阿栀,你我之间何必要算的这么清楚。”周禛收敛了笑容,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微微受到了伤害。
“这是我送给阿玉的贺礼,本来就应该我来付的。”赵栀心中一软,但还是做出了解释。这显然让周禛觉得好受一点了。
“周郎君不如留下来吃一顿饭吧?”王氏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别别扭扭的气氛了,索性直接开口邀请周禛。
赵栀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母亲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就知道。
周禛自然是欣然答应。赵栀故作不知,拿了金线就跟菡萏两个人开始商量着赶紧开始刺绣。菡萏这几日已经完成了基本打底的工作,就等着金线过来与彩色丝线融合之后,再开始新的刺绣图案。
周禛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赵栀两人忙忙碌碌。赵栀假装看不见他,也并不主动跟他说话。幸好周禛也算识趣,不会硬要凑上来说话,而是就安静地看着。到最后,赵栀自己干着活儿,都快忘记了周禛的存在。
吃完饭之后,周禛也并未久留,而是很快就告辞离开了。他的离去让赵栀松了口气,王氏却是兴奋不已:“阿栀,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周郎君来到了明州!”
“我也是才知道的。”赵栀含含糊糊地说道,“再说了他是过来当差的。”说这话的时候,赵栀也是十分心虚,因为以周禛与官家的关系,他想在哪里做官都是差不多可以自由选择了。
王氏显然没有被赵栀的模糊说法给糊弄住了:“周郎君如此身份,如果不是为了你,怎么会跑到明州来!”
一扫前些日子的苦闷与担忧,王氏又变的容光焕发起来。还是赵二郎头脑清醒,提醒王氏:“周郎君或许还没有忘记阿栀,但是你可别忘了他那个不喜阿栀的亲娘。人家再怎么样,亲娘的话总不能不听吧?”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刺破了王氏头脑之中尚存的幻想。她脸色倏然暗淡起来,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赵栀也默然不语,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日,赵栀就告诉爹娘,她打算去祖父母那里住上几日,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祖父母所居住的山村距离瑞云县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周禛没有去过那里。赵栀的意思,就是打算去那里躲个清净。
菡萏本来也想去的,但是她刺绣正在关键时刻不好分神,于是只好先留下来完成这一副牡丹图。赵栀行动力很快,说走就走,当天就骑着赵二郎借来的小毛驴,一颠一颠的往祖父母那里去了。
见到了祖父母,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祖父身体还硬朗的很,祖母李氏自从上次想要让赵二郎娶妾结果闹了一鼻子灰之后,现在也老实了许多。虽然还是看王氏不顺眼,但是赵栀这个孙女能说会道还会哄人,所以李氏也很欢迎赵栀的到来。
祖父母跟大伯一起住的,而自己的表姐阿梅她们,都已经出嫁了。好在嫁的地方不算远,都是本村里的老实青年,所以还能常回来看看。
见到赵栀回来了,祖父倒是很高兴,特地让大儿子去村口买了几份卤菜,带回来好好做顿饭让赵栀吃。李氏就有些心疼了,抱怨道:“家里的饭菜都是现成的,何必要去花钱呢?”
“那么久没见孙女了,买几个卤菜才几个铜板啊。”赵老汉眼睛一瞪,余威犹在。吓得李氏只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了。
赵栀见到了也只做没看到,先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李氏:“祖母你看,这可是我特地给您绣的,好看吧?”
其实是一条绣着花草的头巾,说起来不算什么特别,只是赵栀手工完成而已。赵栀知道李氏颇有些小气贪财,回去住时间久了必然会让她不高兴,所以必须要准备好礼物进行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