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还要经过你父亲的同意。”盛楚替她夹起那片笋,放进她碗里,“明天声明应该可以下来了,我再去公司交接一下工作就可以了。”
温鸥转头怔怔地看着他:“你真要退出温氏?”
她知道盛楚当初进温氏是为了顾氏。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取得觉大部分人的支持,将温氏打造成一个铁桶跟顾氏硬碰硬,绝对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真能说走就走吗?
“我当初不是跟你说过了?等你爸爸醒了之后我从温氏辞职。”盛楚停下动作,转身笑睨她,“不过这样我就没有收入来源了,恐怕得靠你养我了。”
“我才不养你。”
温鸥知道他这话有开玩笑的意思,且不说盛楚那些资产,就算是理财投资的被动收入,也足够他一辈子富裕。
女孩不承认,盛楚也没说什么,只低低地笑了。
他将她垂落下来的两缕发丝别到耳后去,清润的声音中浮现一抹愉悦:“这样我也可以多点时间来陪你,等明天我手头事务完结之后就带你出去玩。”
温鸥垂着头默不作声,她本来还以为怀孕这段日子会很难熬,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电子产品也不能多玩,却没想到他居然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先去国内一些名胜古迹,随后再去周边的一些国家。”盛楚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起自己的计划,唇角的笑意一路蔓延进眼底,像揉进了细碎的光。
温鸥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许久未曾波动过的心像是一股有一股涓涓细流在萦绕进来,滋润了干涸的心田。
盛楚楚瞧着她,忽然噤了声,抬眸看她,眼里隐隐浮现了点笑意:“我现在能问问进度条有多少了吗?”
温鸥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初为了防止盛楚再随意地接近她,随口胡诌了一个障碍,编造了一个所谓的进度条。
她想了想,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段距离,沉默了会儿后又扩大了一些,勉强道:“这么点吧。”
“好低。”盛楚笑,“不过最起码还有点进步。”
温鸥没再理会他,转过头去喝粥,但也默认了两人出去旅游的准备,打算这两天做做攻略。
但翌日她却接到了陆樰的电话。
“小鸥,我前一阵子出国了一段时间,今天才刚刚回来,听说温家好像发生了不少事?”
“我爸爸前一阵住院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没事了。”温鸥笑着说道,“你刚从国外回来吗?难道不是和谢钦度蜜月去了!”
“咳咳,度什么蜜月,他只是男友又不是老公,要不要出来聚一聚。我把薇薇来一起拉出来。”陆樰笑嘻嘻地道,“听过市中心那里开了一家新的寿司店,要不要出去试试?”
温鸥只犹豫了几秒便点头答应了,左右她也没什么事,整天待在家里不如出去走走。因此问清了时间地点后,她便出门了。
但这里是盛楚的住处,她自己没有开车来,想要去市中心还要自己打车过去。
她站在路边等车,想了想后还是低头拿出手机给盛楚发了一条短信。
“我出门了。”
她还要再输入信息,却见屏幕上直接跳出了来电显示。
她按下接通,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便随着电流一同传递过来:“你要去哪儿?我暂时没办法过去。派人送你一程。”
“不用了。”温鸥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就在市中心,和陆樰夏薇一起吃个饭而已。”
“那好。”盛楚微微放下心来,“等我这边结束了就过去接你。”
“嗯。”
温鸥没再多说什么,她低着头摁断了通话,一时之间都没有注意到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她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司机隔着一个座位冲她招呼:“小姐要打车吗?”
“嗯。”温鸥收起手机,拉开车门上车在副驾驶坐下,“去市中心万基广场。”
“好嘞!”司机将车窗摇上,搭着方向盘便掉了个头朝着另一边驶去。
但车子开了一段路后,温鸥觉得路线似乎走错了,但光天化日之下,她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觉得这个司机是不是在故意绕弯子。
隐晦地提点道:“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要去市中心。”
“小姐,你不知道,常走的那条路在修地铁,暂时不通车了,得绕个弯子。”司机转头看看了她一眼,“看你这样,应该是不经常出门吧?”
温鸥的确对这片不是特别熟悉,见他言之凿凿的模样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敷衍了两句后便不再出声。
只是司机开的路似乎越来越偏僻,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这般荒凉的景象哪里会是繁华的市中心。
温鸥就是心再大,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她手指悄悄地摸上了口袋里的手机,一面警惕地盯着司机那边的动作:“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被她解锁了,接下来只要被她按下快捷键就能拨通紧急联系人。
但司机却有些苦恼地停下了车,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地图软件,看着温鸥一脸戒备的模样,忙举手劝道:“小姐,你别担心,平时接你那边的客人比较少,我可能绕错路了,让我查查地图再改正回去。不好意思啊,跑偏的这段路我不收你钱!”
见他似乎真的开始低头输入地址,温鸥松了口气,手指悄悄地从手机上移开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大白天的,哪来那么多怪人。
然而变故只在一瞬间,就在她放弃拨打电话,身体松懈下来的一刹那,司机忽然暴起,抓起一块毛巾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温鸥睁大了眼睛,手用力地掰着男人箍得紧紧的手,她瞳孔中倒映着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仿佛恨不得生生闷死她一般。
毛巾中似乎喷了什么药物,让她大脑隐隐的开始发昏,挣扎的力气慢慢地弱了下来。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成为他人口中待宰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温鸥眼角一滴泪水顺着眼尾流进发心,她不担心自己,却害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