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柱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吼声,逗得楚俏咯咯直笑。
低头看着身下小女人白嫩的脸庞泛着红霞,一双眼睛春情荡漾,微张的红唇好像等着他来采摘一般,
楚俏笑着推他,“有人来了,你没听见呀!”
“管他呢,敲敲门没人便走了,不用理他。”
于是也不再顾忌外面的敲门声,闭上眼睛半推半就,由着赵建柱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的人铁了心,敲门声愈加剧烈。
屋里赵建柱刚把楚俏的小衣除了,听到人还没走,气得是七窍生烟。
“要不出去看看吧,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楚俏拉着衣服掩住春光,推了他一把。
赵建柱一脸的不舍,狠狠在楚俏的唇上亲了一口,站起身时那张脸便变得冷峻阴森。
楚俏一边笑一边拿着衣服穿上身,听见外面那人在喊,“柱子哥,柱子哥,你在家吗?不好了,你快劝劝我爹吧。”
那分明是建豪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楚俏赶紧穿好衣服下了炕,拉开门也走了出去。
院子里赵建柱已经将人让了进来,楚俏看见建豪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似乎是被人给揍了。
他正抽噎着跟赵建柱说话,看见楚俏也出来了,苦着脸叫了声嫂子。
“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楚俏拉着建豪看他脸上的伤,“这是被谁给打的?”
“我爸……”建豪的眼圈红红的,“他非要我……”
“要你干啥?”赵建柱拧着眉问。
“楚家村的李大娘前两天找上我爸,说楚家村有一户人家相中我了,想招我做上门女婿,还说那家的条件好,只要我上门,就把我娘看病欠着的那些债帮我家还了,以后还管我爸吃喝养老……”
“李大娘?哪个李大娘?”楚俏蹙眉,想来想去楚家村的婆娘里只有一个姓李的,那就是自己那便宜老娘李棉花,她什么时候干上保媒拉纤的活儿了?
“就是嫂子的妈……”建豪委屈极了,回答楚俏时明显带着不满。
赵建柱显然不喜欢建豪这口气,冷声问:“这事儿你爸同意了?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不同意!”这句话建豪是吼出来的,“那家的闺女是个小儿麻痹!一条腿比另一条腿短那么些!她还有个哥哥,是个大傻子!我们家已经过得够糟心了,我为什么还要跟那样的一家人结亲呀!”
建豪这么一说,楚俏想起来娘家村子里,确实有这样一家人。
听说这家的父母原本是表兄妹,也是因为家里太穷寻不着适合的人家,便成了亲。后来便生下这个傻儿子和小儿麻痹的女儿。
不过这家的男人后来经人点拨,在山上摘些野果或者在家里蒸些菜包子烧些开水,在村子西边国道上卖给过路的司机,几年下来也挣了些钱,留标村经常借的拖拉机便是他们家的。
“你不知道这个事儿吗?”楚俏问赵建柱。
“我怎么会知道?”赵建柱摊手,“上午回来去还拖拉机,也没听这家的人提一句呀?可是你娘……”
楚俏横了他一眼,赵建柱赶紧闭上了嘴,他也知道自己那丈母娘是个什么人,说不定这回就是那家人找上李棉花,给了她好处她才来找赵五叔说媒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说自己是留标村村长媳妇儿的亲娘,这件事除了她别人一定办不成。
然后这边到了赵五叔这给他软硬兼施,赵五叔是个老实人,一直害怕自己死了儿子没处着落,再加上那家人的条件也确实不错,便也应下了这门亲事。
况且在老一辈人眼里,过日子哪有什么感情不感情、顺眼不顺眼,他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过来的,说得难听点,关了灯还不是男女那点子事,跟谁不是一样呀。
所以赵五叔对于赵建豪这么激烈的反对很不理解也很愤怒,这才在家里将自己的儿子打了,还闹着要以死相逼。
“走,去你家看看!”赵建柱听建豪说完,便往外走。
楚俏一想,这事儿是自己老娘惹出来的,不跟着去也说不过去呀,便进屋又在小妹身边摞了床被子,防着她掉下来,然后便锁了院门跟了上去。
赵建豪家院子里一片狼藉,烧柴的稻草扬了满院,赵五叔坐在门槛上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上沾着草屑。
自从赵五婶走了之后,他显得越发的苍老,明明才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快七十一般。
“五叔,咋回事呀?”赵建柱踏进院子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赵五叔愣了愣,抬起头看见是赵建柱,脸上扯起一抹笑容,可是怎么看怎么凄惨,“柱子来了,快坐快坐,听说你从镇上回来了?小妹生病了,没事吧?”
赵建柱给人搅了好事,一肚子的气,也不寒暄,直接了当问:“我听建豪说,你要让他给人当上门女婿?”
“哎!这死毬娃子,跑到你家告状去了!我这不也是为他好嘛!我咋养了个白眼狼呀!”赵五叔捂着脑袋,呜咽着控诉。
“叔,我听说那家的闺女是个残疾人?他们家还有个哥哥是个傻子?你让建豪去做上门女婿?这是要给人当牛做马吗?”
“我这老骨头还能活几天呀,你婶子活着时欠下那么多的债,就连丧事都是你家出钱办的!这些钱我得还呀!我不能死了还债着全村人的情,我会死不瞑目呀!那楚家有钱,闺女就算是残疾,不也是个女的嘛!他家答应帮我们还债,建豪的下半辈子也有了着落,我瞅着这事儿挺好的呀!”
“你就是卖儿子!这门亲事我说啥也不答应!”赵建豪一屁股坐在压井边上,抱着头怒吼。
“你这瘪犊子!看我不打死你!”赵五叔跳起来,便要奔过去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