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乔懒得跟他争辩,只道:“说吧,这回来又有什么事啊?还有你昨天找我干嘛的?”
昨天他找秋君笑去了,昨天难得艳阳高照,约美人去甲板上晒晒太阳,喂喂海鸟,吹吹海风,谈谈人生,聊聊理想,简直不要太惬意哦。
幸亏昨天早点出门了,没让牧司扬给堵屋里。
说起昨天,牧司扬一低头,见着身上穿的还是秋瑞娘给他做的那件长袍,立马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起身支平胳膊,在白歌乔面前转了一个圈。
嘚瑟道:“怎么样?这长袍是不是贼好看?”
瞟了一眼牧司扬身上的长袍,白歌乔又低下了眼睑,勾起唇角笑笑道:“怎么着,有新长袍了,那我的那身长袍是不是该还我了?”
“呃,还不了了!”
在甫城那天晚上,跟那些忍者打斗的时候,长袍早被割成了乞丐服了。
当时想着反正秋瑞娘说要给他做新的,所以牧司扬便直接给扔了,也懒得再去打补丁了。
没想到白歌乔居然还让他还给他,他拿什么还啊。
“还不了你跟我这嘚瑟什么呢?”
没好气的嗤了他一句,白歌乔自顾给自己倒了杯水。
“嘿嘿,这不是瑞娘给我做的么,我心里高兴,就想跟我最亲最亲的兄弟分享一下心里无处释放的喜悦不是!”
“呵,人都说爱情使人盲目,这话果然不假,你这可盲目的可以,这么糙的女红活,大概也就你牧大公子不嫌弃,不但不嫌弃还当个宝一样了。”
白歌乔觉得如果让他去做一件长袍,怕是做出来的针脚都要比秋瑞娘细致上一些。
亏的牧司扬居然还穿出来显摆,真是受够这小子了。
“不是白歌乔你看书眼睛看近视了吧,哪里粗糙了,看看这料子,看看这做工,再看看这款式,还有这个盘扣,多好看啊,去去去,你不懂就不要瞎说,哦对了,小爷我找你有正事呢。”
“是嘛,似乎你每回来都有正事,可到最后我实在没听出那事正在哪里!”
“滚犊子,昨晚船上失窃了你知道吗?”
“嗯,听到一点,怎么了,你的老婆本被偷了?”
提到老婆本,牧司扬脚下动了动,他老婆本可是没有随身带着,还没来得及去看呢,不提还好,这一提还真有点担心老婆本被人给偷了。
可跟老婆本比起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清了清嗓子,牧司扬坐到椅子上,小声道:“乔子,这船到江城可没几天了,之前咱们一直没找到好机会,可如今这个贼倒是给咱们送了一个好机会,你看要不今天晚上咱们把那事给办了?”
“我也这么想的,不过船上出贼这事既是给了咱们机会,也是给咱们添了麻烦,有了这么一出,我想那老东西的守卫肯定更严密了,咱们想要得手的机会也就更难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都说机会和风险是并存的,这事啊,也不完全就是给咱们添麻烦,之前没出这事咱们不是也没找着下手的时机么,如今出了这事,说不定咱们反而能有机会下手了。”
眼见得船要到江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一直没得手,牧司扬心里也着急。
如果不能得到那份文件交给孔司令,怕是镇守使这个位置就要拱手送人了。
虽然说以他的能力,即便没有镇守使这个位置,他依然可以白手打下一片天下。
可是那样他得花费数倍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金钱,所以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愿意放弃镇守使这个职位。
白歌乔也是希望牧司扬可以坐上那个位置,遂道:“你说的不错,我看我们今天晚上就先去探探风,看看那个老东西有没有将文件转移了地方,如果转移了,说不定咱们还真有机会得手了。”
“就是说,等咱们得了手,还可以将这个黑锅甩给昨晚的那个贼背,咱们便就轻省了。”
“你个小狐狸,行吧,晚上你来我房间找我,咱们一起出去探探!”
“成,那什么,你忙吧,我走了。”
越说牧司扬越觉得心里不定,总担心他的老婆本被那个贼给摸了,虽然他藏的很隐蔽,可能在一夜之间偷了这么多东西的贼,牧司扬可不敢小瞧了他。
白歌乔见他面上的焦急样,心里发笑,挥挥手道:“赶紧走吧,看看你的老婆本去,省的在这搅了我的清净!”
“嘿嘿……”
傻笑了一下,牧司扬起身出了白歌乔的房间。
等到牧司扬前脚出了房间,白歌乔后脚也跟着换了一套衣裳,一起出了房间。
昨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是秋君笑所为,就昨晚这个案子,白歌乔自忖他没有这个本事,一夜间偷这么多。
而能比他盗术还要厉害的贼,白歌乔目前还真没见过多少,只那个小女人除外。
牧司扬出了白歌乔的房间,也没上楼,而是延着走廊一路往前走,一直走到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那里是他原来住的地方,后来自打跟了秋瑞娘以后,便再没回来睡过,只偶尔需要乔装打扮的时候才过来一下。
但是他的行李私人物品什么的还是在这房里的。
进了门,牧司扬急忙推开木床,用匕首撬开床底下的木板,木板刚一拿开,就见原本整整齐齐摆在里面的十几根小黄鱼全都不见了。
“嘿,特奶奶的,居然真敢偷到小爷的头上来了,想要断了小爷的老婆本,可别让小爷我逮着,不然非得给你千刀万剐了不可。”
气恼的扔掉手里的小木板,牧司扬将床挪回原位,又将桌子拉到了房间的中间,然后身子轻轻一跃,站到了桌子上。
伸手往灯罩里摸去,那藏在灯罩后面的几根大黄鱼也跟着不翼而飞。
“我草你姥姥的,全给小爷摸光了,麻麻批的。”
奶奶的,早晓得船上会出了这事,牧司扬怎么着也不能将钱留在房间里,就该带到三楼去才是嘛。
懊恼的从桌子上跳下来,牧司扬也懒得讲桌子挪回去了,垂头丧气的上了三楼。
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就见左丘泉从走廊的另一头正好上来,牧司扬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脑袋。
左丘泉还是头一回见到牧司扬如此丧气的模样,不由好笑的问到:“臭小子,怎么了啊?难不成你的老婆本真让人给扬名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