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司扬这一觉睡的是真踏实,一直从头天的中午睡到第二天早上被尿憋醒了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风一样的冲进卫生间,解了手以后,这才伸了一个懒腰,抹了抹脸从卫生间出来。
到了外面,左丘泉已经不在房间了。
桌上放着茶水和点心,还有一碗小米粥,也不晓得是左丘泉准备自己吃的,还是给他准备。
不过这会牧司扬肚子里正感觉饿的慌,也不跟左丘泉客气,端起粥碗就着桌上的小咸菜呼噜噜的一碗小米粥下肚。
一碗小米粥下肚,牧司扬只感觉垫了个底,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遂又拿起桌上的点心一口一块,连着塞了好几块,这才慢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等到将嘴里的东西全部顺了下去,牧司扬正准备出去找找左丘泉呢,就听着外面突然吵吵嚷嚷起来,而且听那声音好像还不是一个两个人,倒像是群起在闹事一样。
在船上闲了这么久,牧司扬早就无聊的要死,难得见到有热闹,也不去找左丘泉了,开了门便冲了出去。
刚走到走廊,便见得楼下赌场内挤满了人,不过今天不同往常,赌场内的赌台上全都闲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在赌钱。
而是将闻再生挤在了赌场中间。
闻再生依然是上次见到他时的样子,长辫绕了几圈缠在脖子上,长袍的下摆撩了起来,一角塞在腰带里。
露出一双小船一样的大脚,定定的站在了赌台上面。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各位乘客请听我说,既然各位上了我闻家的船,我闻家就不会让大家蒙受损失。我闻家的船在这海上来来回回也跑了十多年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再说了,咱们这是在游轮上,这个小偷就算是再厉害,他也不能将赃物带下船去,所以还请大家伙不要紧张。
如果在船到江城之前,我们还没将小偷或者赃物找到的话,所有贵客的损失一律由我闻家赔偿。
大家伙请先回房,稍候我让人去各个房间登记统计大家丢失的财务,希望所有的贵客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麻烦各位了!”
闻再生话音落定,场子里站着的乘客纷纷交投接耳,不一会便陆续有人离开赌场,开始往二楼三楼而去。
牧司扬在三楼看了一会,大概知道了些什么,铁掌在栏杆上一拍,转身便去了秋瑞娘的房间。
平淑贤给他开的门,没等平淑贤打招呼,牧司扬忙道:“平妈,船上遭偷了,咱们没被偷了吧?”
“进来再说!”
看了看外面没什么人,平淑贤让开身子让牧司扬进来,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这才道:“能从咱们这偷了东西去的贼,怕是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呢。”
“那就好,我刚在外面听了一会,好像昨晚丢东西的乘客还不少,还担心着你们这也遭了贼呢。”
“臭小子,睡醒了?”
左丘泉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竹竿,一手端着一个杯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见牧司扬风风火火的进来,他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泉叔你这话问的有语病,你该问我吃了没?我要没睡醒能来这?”
牧司扬说着一屁股在左丘泉的身边坐了下来,自顾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刚刚的点心塞的有点急了,这会还觉得噎的慌。
“那你吃了没?”听到牧司扬纠正自己的话,左丘泉又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吃了,我把房间的早饭给吃了,泉叔你那是给自己自己准备的还是给我准备的啊?”
“我吃好了,给你留的!”
“嘿嘿,我就知道泉叔疼我,哦对了,这船上怎么突然起了贼啊?”
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事情,牧司扬突然敛起笑脸,一本正经的问到。
这是豪华游轮,有贼想要上来发财这不奇怪,可是这个贼明显有点太嚣张了点,一夜之间偷了这么多,这不是明摆跟闻家叫嚣,打闻家的脸么。
这么高调嚣张的行为可不是一个做贼该有的态度和格调。
秋瑞娘正坐在桌边小口的吃着早饭,听着牧司扬又说起这事,不由放下碗筷看了一眼左丘泉,然后道:“船上富贵人多,有贼想要上来发财不是很正常。”
“上来发财是正常,可不带这么高调的,好像生怕引不起群愤似的,一晚上偷这么多,这是要疯啊。”
牧司扬一直在琢磨着贼的事情,倒是没注意秋瑞娘眼底的好笑,摸着自己的下巴,状似深沉的模样回到。
“或许是想扬名吧,能在闻家的船上干这么大一票,想不出名都难了。”
“嘶,瑞娘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解释通了,这在海上航行,偷来的赃物一时半会也没法转移出去,除了扬名,还真是想不出他们是什么目的。”
“嗯,所以呢,你还是把你的那几根小黄鱼给藏好了,别也被人给扬名给扬走了。”
拿起桌边的帕子拭了拭嘴,秋瑞娘越发好笑道。
听了秋瑞娘的话,牧司扬一拍大腿,竖起食指摇了摇,抿了抿唇,起身道:“妈个巴子的,还真是呢,我得看看去,那可是我的老婆本,可不能给他们做了嫁衣裳,我得看看去,顺便探探现在是怎么个情形!”
说着话,牧司扬起身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等到人出去了以后,秋瑞娘看了一眼左丘泉左丘泉跟着放下茶杯,起身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径自去到底层,来到白歌乔的房间外,从裤管上拿出一把匕首,在白歌乔的门缝上轻轻一拨,牧司扬跟着一闪身进了房间。
“牧大公子,你什么时候能像一个真正的牧家人一样,懂点礼节,进门先敲门,然后等着我给你开门?”
白歌乔正坐在桌边看着书,见牧司扬进来,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满脸哀怨的看着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的牧司扬。
“不好意思,实力不允许我这么低调。再说了,老子昨天倒是敲门来着的,门都快要敲烂了,也没见这门开,还不如小爷我亲自动手来的便利呢。”
顺手将手里的匕首插回小腿的绑带里,牧司扬拿起白歌乔扔在桌上的书看了看封面又给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