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把船稳好，惊着您了。”
船夫见牧司扬出来，忙拱手道歉。
牧司扬摆摆手，示意船夫继续撑船，随后问那两个随从道：“刚刚怎么回事？”
“先生，是那辆军用大船故意挤压我们的船，还好船工技术好，不然刚刚可就危险了。”
“军用船？”
听到随从的话，牧司扬手搭凉棚，抬眼看去，就见已经过去有段距离的大船上，果然挂着一面军旗，再定睛看去，竟是孔木森孔司令的兵。
看着那艘军船，牧司扬若有所思的盯着看了一会，直到军船变成一个小黑点了，才回了船舱里。
“是军船？”秋瑞娘在里面听到牧司扬和手下的话，不由拧眉问到。
“嗯，是孔司令的手下军船！”
“孔司令？就是你想投靠的那个？”
之前听牧司扬说过一次，说是要拿文件去孔司令那换一个江城镇守使的位置。
“嗯，就是他！”
“孔司令你了解吗？”
从前秋瑞娘虽关注各地军阀的动向和势力，但是从来没想过要插手军阀上的关系，但是如今既然牧司扬想要投靠在孔司令的手下，秋瑞娘便格外的关注了一下这个孔司令。
而且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来看，孔司令其人，并非善类，当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不会有几个是善类。
只是孔司令较其他的军阀头子更加的阴狠，狡诈，且极贪婪，不过他也有一个优点，就是为人胆大心细，敢于用人，且眼光毒辣，各个位置上的人用的极精准。
至于牧司扬这个默默无闻的牧家大公子能入了他的眼，秋瑞娘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也算是能明白了。
而且他让牧司扬来盗这份文件，其实也是等于给牧司扬一个终极考核，如今牧司扬通过了考核，秋瑞娘相信，牧司扬的镇守使职位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在外的恶名，我还是了解了一点！”
牧司扬拢共才穿越过来几个月，虽然接收了原主牧司扬的记忆，但是原主真的很废，对于外面的形势毫不关心，每天只想着怎么让自己吃饱饭，减少牧军来对他的厌恶，因此，对于如今华夏的形势，和各路军阀的状况，原主一点都不懂。
对于孔司令的为人，牧司扬也是过来以后，才稍微了解了一点，而且大部分都是白歌乔跟他分析的。
“既然晓得他的恶名，为何还要投奔他的名下，国内的军阀势力，也不是他最强，投他，你没少花大洋吧？”
“大洋哪里填的满他的胃口，一百根小黄鱼，才换来这么一个机会！”
“一百根？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提起这个事，牧司扬突然就尴尬了，面上闪过一阵红晕，而且，这一刻他居然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秋瑞娘见着牧司扬面上一阵尴尬，不由有点纳闷了。
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咳咳，那个，瑞娘啊，关于这个呢，呃，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钱是你家的。”
“我家的？”秋瑞娘大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牧司扬的敲门砖居然会是她家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以他在牧家的地位，牧军来断不可能出钱给他在孔司令那弄个位置出来的。
“当初我不是救了你爹娘么，他非要谢我，我推都推不掉，你阿爹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就说我想从军，然后你阿爹就拿钱给我指了孔司令这条路！”
“原来如此！”
难怪刚才这人满脸的尴尬，不过他能将这事告诉她，倒也算是难得。
“瑞娘，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你家的，我不是那种会吃软饭的小白脸，你放心，我不但会把这一百根小黄鱼还给你们家，还会给你们挣更多的。”
“噗……你不是要从军么？又不是去经商，你上哪挣那么多小黄鱼去，既然是我阿爹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这钱便不是我家借你的，而是你应得的。”
“救你阿爹阿娘那是我应该做的，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再说了，即便真要你阿爹报答，那我也不要小黄鱼，而要……”
看了一眼秋瑞娘，牧司扬生生将后面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秋瑞娘哪里会不懂牧司扬眼神里的意思。
只是这个事情，她真是没法接话，便假装不懂，将话题岔了过去：“你选择孔司令也好，他用人大胆，不在意那人的出生，只要有能力，他就能让人上位，跟在他后面，确实比跟在旁的军阀里要容易出头的多。”
牧司扬见秋瑞娘不接话，而是将话题岔开，也不勉强，而是顺着秋瑞娘的话道：“是啊，他虽贪婪，残暴，但是总比在那些看不到弱点的军阀头子手下要强，而且我也不会一直在他的手里，等我站稳了脚跟，自然要发展我自己的军队。”
“你想自立门户？”
秋瑞娘原本只以为牧司扬要在孔司令那谋一个前程，却不想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不过这个野心倒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弱肉强食，想要在这乱世之中保护好自己和，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果一直低头在别人的屋檐下，那只能维持一时的苟且，却不能保一世的安稳。”
“你说的是，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便放手去干吧，如果有需要我秋家为你做什么的，你只管开口，我若是能办到的，定不惜力！”
“……如此，我先提前谢谢瑞娘你了。”
牧司扬好想说，他最希望她为他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承若，让他的心有归属。
快船一路南下，在下午时分到了一处水乡镇上。
在镇上唯一的一个码头口靠了岸。
扶着秋瑞娘上了岸，四人一路步行往前，刚走到镇中间，突然见前头围了一圈的人，人群里还隐约又哭泣声和叫骂声。
听到那声音，牧司扬忍不住往那看了看，不过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过去看看吧，这镇子不大，能引来这么多人，想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秋瑞娘倒是不爱热闹的，但是一想到她阿爹阿娘还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想想还是过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