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荣海也是老江湖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牧军来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呢,无非就是想在自己这讹点钱。
可他也不看看他要讹的对象是谁,他洪荣海可是讹人的祖宗,还能反被他讹了去,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了。
撂下电话,洪荣海想想还是不放心,按理说自己派了人去,以牧军来谨慎的行事风格,不可能不做准备的,怎么还会让牧司扬给劫了。
再加上刚才牧军来那口吻,似乎不像是故意来讹自己,难道是自己的人并没能送到信?
想到这,洪荣海不由心头一惊,似乎从昨天那人回来以后,给自己交了个差便再没见到过他,这一下洪荣海也坐不住了。
忙让管家去找人,可是翻遍了整个洪公馆,洪荣海也没能找到昨天去送信的那个人。
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洪荣海只觉得脑门子上的汗一阵一阵的狂出,想了想,到底还是坐不住,亲自去了牧军来府上赔礼道歉。
眼下他还不具备跟牧军来闹翻的能力,就在洪荣海刚到牧军来那坐下,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老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牧军来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喂,便再没见他说话,整个表情凝滞的仿佛要结冰了一样,最后直到撂下电话牧军来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洪荣海看着牧军来那样,心头禁不住更虚了。
“牧总长……您,还好吧?”
听到洪荣海的话,牧军来方才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回到:“托洪帮主的福,好的不能再好了,中午失窃的东西,下午就全部出手了,而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呵呵,好啊,真是好啊,洪帮主,我可真是托了你的大幅了。”
说完这话,牧军来就跟魔怔了一般,哈哈大笑,直笑的洪荣海后背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部立了起来。
“牧总长……我,我真是很抱歉,我是万万没想到令郎会……”
这会洪荣海也不敢说镇守使了,而是直接说令郎,其意是这是你儿子干的事,就算他有错在先,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
再说了,他有半山洋房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整个牧家,大概也就是牧司扬这个傻儿子不知道,其它儿子闺女,哪个没有去过。
“呵,洪帮主的道歉还真是值钱啊,区区一个道歉,就要我损失十多万的大洋,呵,你可真是金口玉言啊。”
“……牧总长,这事我虽有过,可半山洋房也不是什么秘密,即便我不说,他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您觉得现在这个牧司扬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好糊弄的吗?”
这个钱洪荣海是不可能赔的,这次慈善大会,为了让洪敬云洗白,为了让洪家的名声宣扬出去,他已经是亏了不少钱,再让他拿钱出来赔牧军来,他怕是会心疼死。
“呵,洪帮主,我倒是要问问你今天晚上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不轻不重的说那两个字抱歉?”
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洪荣海带着歉意的笑道:“牧总长消消气,我来一是诚心道歉,二来我也是想跟您说,瑞家从前的那个左丘司扬,怕就是令公子,虽然他变了一张脸,可我依然可以肯定。”
关于牧司扬和左丘司扬是一个人的事,几个老家伙其实一直都在怀疑,尤其是牧军来,他是牧司扬的亲爹,牧司扬又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之前左丘司扬突然在大光明暗杀那次的事情里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等他出现,牧司扬突然高调的出现在江城人面前。
原本他们还只是怀疑,可是这次赌王大赛的事让几人彻底怀疑上了牧司扬。
原因无他,只因为牧司扬说着要去乡下祭母,这边左丘司扬就出现了,比赛结束之后,左丘司扬再次不见了踪影,而牧司扬却又露出面来。
这世上哪里就有这么巧合的事。
“你说那个左丘司扬就是牧司扬,有什么证据吗?再说了,即便这两人就是一个人,那又能如何?”
所有人都怀疑他们是一个人,可又能怎么样呢?
“证据就是左丘司扬比赛一结束人就不见了,而令郎却突然又在赌场里出现,这事难道不奇怪吗?”
“呵,奇不奇怪的放到一边,是不是同一个人也放到一边,我且问你,你又能怎么样呢?”牧军来越说越不高兴,合着他损失了十几万,他洪荣海就想凭这三两句就把他的罪过给糊弄过去了?
没门!
“怎么样?牧总长,您没有去赌王大赛,有一件事您还不知道呢,要是您知道这事,您就不会这么问我了?”
“有事就干脆点说。”
洪荣海越是卖关子,牧军来便越是恼火。
“得嘞,这次赌王大赛,姓瑞的管家,那个叫左丘泉的老头在我庄园外面的一个村子里搞外围赌博。聚集了江城包括江城附近的几个城市的三教九流的人在那下注,赌谁会是这次赌王大赛的赌王,原本这事,倒也没什么,可就在昨天中午,令郎带着他的队伍去查抄了这个外围赌场。”
说到这的时候,洪荣海的话头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雪茄盒子,趁着点烟的功夫,拿眼偷瞧了一下牧军来。
发现牧军来眯着眸子在烟雾后面明明灭灭,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在打的什么心思。
“原本他负责此次大会的安保,查抄这个外围赌场无可厚非,可问题是那管家进了城就被他放了,至于那些钱么,呵,我就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了。”
说到钱上,牧军来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精光,正了正身形,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小畜生故意跟那个老头窜通,给那些江湖人设套骗钱?”
“牧总长慧眼如炬,一针见血,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如果那些江湖人知道他们的拼命钱被被瑞家和令郎骗了,您猜他们会怎么样呢?”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消息放给那些个江湖人?”
牧军来这一说,洪荣海连连摇头,笑道:“不不不,牧总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那些个江湖人算的什么,不过是一些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他们明知道这事是被坑的,他们也不敢公然跟令郎叫板,这拳头再硬,还能硬的过子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