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她很乐意再多点一把火。
“哎呀,旺财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床上了?”
她佯装惊讶,又关切。
孙月红掀开了盖在夏旺财身上的被子,指着夏旺财那还缠着纱布的脚,说:“这就是夏秋害的我家旺财被老鼠夹夹到的脚,你看看,差一点脚都要废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这心肠,也太毒了一些,夏秋那丫头真是,太过分了。”
“是啊,这太歹毒了,我一定要去找他们家理论理论,还有医药费,必须让他们赔。”
孙月红顺着刘招娣的话,狠狠说。
说着,她就又要往外冲。
然而,昨天晚上被吓得不轻,此时还惊魂未定的夏旺财,却忙喊她。
“妈,你别走,我害怕。”
他颤颤巍巍的喊,神色惊恐的仿佛见了鬼。
孙月红闻言,一颗心碎了一地,哭着折回去。
“哎哟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怕什么啊?”
“妈,有鬼,有鬼。”
夏旺财指着墙角,大喊着。
那样子,俨然是被鬼吓到了的样子。
刘招娣愣愣的看夏旺财的窝囊样子,在心里偷笑,面上却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旺财,你怎么了?你被吓到了吗?”
在村里,被吓到的人都是夏旺财如今这样的。
“月红婶子,我看着旺财就是被吓到了,你得去找人给他看看,不然可不得了。”
她上前,‘好心’的劝。
“夏秋那丫头,到底对旺财做了什么?怎么会把人吓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作孽哦。”
孙月红听着她的话,是越听越气,对夏秋是更恨了几分。
“儿啊,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心疼的握着夏旺财的手,是老泪纵横的。
夏旺财的眼中,满是惊恐。
“有鬼,昨天晚上,有鬼。”
他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语带恐惧的诉说着昨天的事。
认真的听过后,孙月红和刘招娣,都很确定,夏旺财是真的被吓到惊了魂。
刘招娣忙就让孙月红去喊神婆过来,给夏旺财驱鬼,去烧香。
叮嘱过这些后,她又把夏秋并没有被学校处分的事告诉了孙月红。
本就已经恨夏秋恨得牙痒痒的孙月红,听说了这件事,顿时整个人都炸了。
“你说什么?她竟然没有被处分?她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她被气的气喘吁吁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让她的呼吸顺畅。
“这个死丫头,我非要让你被学校处分,我下午就再去学校闹。”
“月红婶子,我看你去学校是没用了,那些个学校的老师,怕是不管了。”
刘招娣心里有另一番的算计,拉了孙月红嘀嘀咕咕的了好一阵。
孙月红闻言,眼前一亮,只觉刘招娣说的才是好主意。
只要她那样做了,夏秋恐怕还有可能被开除,那就最好了。
达到了目的的刘招娣,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经过夏秋家门口,她听见屋内,夏秋正在说着话,她的声音里都透着喜悦,看着心情很是不错。
“死丫头,看你还能嘚瑟多久。”
她轻哼,在心里嘀咕着。
只是回到家,找遍了每一间屋子没有找到夏强,她短暂的好心情,又消失不见。
“这个混小子,又去哪了?”
她欲哭无泪的喊。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一样气恼愤懑的夏大金,没好气的呵斥刘招娣。
于是乎,老二家,吵闹声又响起。
这似乎,已经是夏强开学后没多久之后,老二家的常事了。
隔壁的老三家,王丽花拉过自己的儿子夏杰,语重心长说:“儿子,以后你可要学好,不然妈也要跟你二婶也一样,被起的要疯掉。”
她对夏杰好一通的说教,又叮嘱他,要多和夏秋玩,对大伯大婶要尊敬,要多喊他们。
“妈,你过去不是不让我喊大伯和大婶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喊了?”
夏杰睁着她的一双大眼睛,茫然的问。
王丽花的笑容微微僵住,忽而笑了说,“总之,你以后要叫就对了,小孩子要礼貌。”
夏杰似懂非懂的点头,“我本来就很喜欢跟夏秋姐姐玩,大伯大婶,也比二婶二叔对我好。”
他天真无邪的话,听在王丽花的耳朵里,她越发的肯定,要抛弃老二家的联盟,去跟李翠芬夫妇套近乎。
“夏大才,你有没有找你大哥说说,让他帮衬帮扯你?我妈那边可说了,镇上的那间铺子位置不错,如果我们能盘下来卖点什么,将来我们就不愁钱了。”
“可是那么多钱,大哥家现在又在盖房子,他哪里拿得出来?”
夏大才为难的说。
“何况我上次打听了,大哥说他们家的钱,现在可都不在大哥手上,在…… ……在夏秋的手里握着,夏秋那丫头,现在那么厉害,又对我们势同水火的…… ……”
王丽花的心一沉,莫名的就觉得夏秋那死丫头可恶的很。
“他们家,现在难道都是夏秋当家了?”
“这我哪知道?我也管不着啊。”
夏大才耸耸肩,无奈的说。
他也想开店,赚大钱,可是没本钱能怎么办?
王丽花不甘心,说:“你给我想想办法,我们拿出点积蓄来,再让你大哥凑一点,指不定就把那店给开起来了。”
“好吧,我再想想。”
夏大才闷闷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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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夏秋家,午饭后,一家子围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爸妈,房子做的差不多了吧?我们过年前能搬进去吗?”
夏雨坐在矮凳子上,灵动的眸子里有满满的期待。
“应…… ……应该可以吧。”
夏大山支吾着,目光躲闪着,不敢去看自家的三个女儿,特别是夏秋,他更是不敢。
夏秋敏锐的感觉到夏大山的不同,试探着问:“爸,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 ……没有,怎么会有问题,挺好的。”
夏大山,依然是没有看夏秋,只低着头,双手在不断的揉搓着他的外套。
夏秋越发的肯定,盖房子的事,哪里出了错。
她转而,去看李翠芬。
只见李翠芬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吹着眸子的她,嘴角泛着她这十多年来几乎每天能看见,却本已经消失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