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江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能活命,谁也不想白死。唐承悦狼狈地朝远处跑去。
江河远远地看了一眼唐承悦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在房子爆炸之前,江河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只过了一会儿,远处出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火焰冲天而上,照亮了半边夜空。
幸好是在无人的郊区,并没有造成什么格外的损失。
祖海身上的毒被清除掉,看着远处的烟尘,心有余悸。
要是江河晚上那么一会儿,他现在恐怕就是大火中的一堆碎肉了。
“江河,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祖海长吁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抓的?”
“我正想问你呢。”江河道:“我是来找一个叫矿工的人,无意中发现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被抓住的?”
祖海眉头深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想了半天,才慢慢说道:“我觉得那个人,应该跟红花会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江河追问道。
“因为我今天本来是要去跟陈平庭谈项目的事情,但在出门的时候,跟许南山撞了个正面,然后我跟凝水就被人袭击,被人给带到
这里来了。”
“你的意思是,许南山可能参与了这次绑架?”
“反正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
江河听后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动手抓祖海,还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最关心的是,那个矿工是谁,跟唐承悦有什么关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矿工肯定知道江河今晚要来,而且提前通知了唐承悦,安排这一场大戏。
祖海见江河不说话,忍不住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没事,你今晚跟凝水也被吓得不轻,早点回去休息吧。”江河拍了拍祖海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祖海再问,江河将车留给两人,自己朝远处走去。
看着江河的背影,祖海沉吟不语。白凝水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
“我要跟他说什么?”祖海苦笑一声,“告诉他我就是矿工?”
关于这件事,祖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江河,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在被江河打败之前,祖海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坐上红花会老大的位置。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单靠祖海手里的力量绝对是不够的。于是乎,祖海便想到了一个张余,一个做人口走私的人。
半年多的时间里面,祖海化名为矿工,从张余手里买了不少国外的人,想要将他们武装起来,然后借机一举扳倒施天。
但是随着祖海计划的失败,还有跟江河的接触,祖海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被人给利用了。
这些偷渡进来的人,其实另有目的,而且祖海现在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他迟早会知道的。”白凝水沉声道:“早一点告诉他,兴许能挽回更多的损失。”
祖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想了一下说道:“再等等吧,找个好的机会跟他摊牌。”
“我觉得刚刚就是最好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祖海深深地看了白凝水一眼,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白凝水沉默下去,慢慢转过身上了车,轻声说道:“上车吧,该回去了。”
祖海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带着白凝水离开了。
天上的乌云就像人的心思难以捉摸,江河满腹心事地回到唐家,徐天启急忙跟了上来,打量了江河一眼道:“你跟人动手了?”
“几条杂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那个矿工呢?你抓住他了?”
江河的神情变了一下,连他自己的都没发觉,淡淡地看了徐天启一眼,轻声说道:“没有,让他给跑了。”
“这么说的话,你见到他了?”徐天启道:“记住他长什么样了吗?能画个画像出来吗?”
“你好像很关心这件事?”江河意味深长地说道。
徐天启顿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江河道:“我只是想帮忙,看看能不能抓住他。”
“不用了,你先把唐家内部的问题解决吧。”江河摆了摆手,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道:“唐老应该快察觉了,你做事小心一点。”
不明所以的警告,让徐天启感觉有些茫然。仔细想一想这句话,似乎另有所指,但他想破头,也不知道江河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江河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偷瞄着身后的门,心中狂涌不止的杀意终于压了下去。
矿工究竟是谁,他还没有定论,但却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徐天启绝对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巧,唐承悦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这么巧,唐承悦会带人守在那里。
今晚的事情跟计划,江河只跟一个人说过,除了徐天启以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把他今晚的计划给暴露出去。
想到这一点,江河有一种冲动,想要冲到徐天启身前,将所有事情问个清楚。
只是没有证据,徐天启肯定不会承认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也是让江河选择沉默的关键原因。
江河深吸一口气,掏出电话,找到了陈启东的电话。
从现在所有的线索来看,朱家唐承悦陆家等都跟恐怖袭击有关,而且唐家的一些人,似乎也参与其中。
江河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又不能像从前那样大开杀戒就是,心里难免有些憋屈,想要找些能帮助自己的人。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江河向陈启东问道。
“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什么时候也会玩这一手了。”江河没好气地说道:“我心情不爽,你最好给我说话干脆一点,别逼我过去教训你。”
“别呀,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吗?”陈启东笑了两声,拍着自己的大腿道:“虽然那帮老顽固还是不愿意出手,不过呢,他们让我
去海东调查,咱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是不是很开心?”
“没了?”
“没了呀。”
“好,明天我要是没看见你,你就洗干净屁股,准备挨揍吧。”江河笑骂一句,挂掉了电话,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