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东居然要来海东,这是让江河没有想到的。
以陈启东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才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自己主动要求的。
江河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大半,既然陈启东要来,证明军部对于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有了这个态度,江河就不用过多去担心了。
简单的洗漱一下,江河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江河就被唐欣给叫了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想干嘛呀。”江河抓着床单,一脸无奈地说道:“下次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敲门啊。”
“切,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唐欣不屑地说道:“快起床,陪我去个地方。”
“不去,我今天有事。”
“什么事能比陪我出去还重要?”
“什么事都比陪你出去重要。”江河小声嘟囔道:“又不是小孩子,干嘛总让人陪着。”
“你说什么?”唐欣眉毛一挑,双手叉腰道:“你再说一遍。”
听见唐欣威胁的口气,江河不敢再顶嘴。天知道这大小姐发起脾气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
江河赶紧说道:“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
“哼,本小姐今天没兴趣给你拌嘴。”唐欣道:“赶紧起来,我在楼下等你。”
江河叹了口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尽管嘴上不停抱怨,但江河还是老老实实穿好衣服,来到楼下。
“上车!”唐欣命令道。
“是,我的大小姐。”江河懒洋洋地说道,坐上了副驾驶。
江河刚一上车,唐欣油门一踩,跑车如失控的野兽般冲了出去。
“你疯了,开慢一点!”江河满头虚汗地说道。
“赶时间。”
江河发现唐欣神情有些奇怪,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只见后座上摆放着一堆鲜花。
“你带这么多花干嘛?”江河问道。
“去看我妈。”唐欣冷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眼看唐欣语气越来越恶劣,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江河识趣地闭上了嘴,静静地坐着。
突然之间,唐欣要去祭拜自己的母亲,想来应该是昨天受了唐承悦的影响。
江河知道她心情不好,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兴许去见了她母亲,唐欣的心情会好一点吧?事到如今,江河也只能这么想了。
汽车飞快地开出市区,沿着山路来到山顶的佛寺。
唐欣下车朝寺里面走去,背对着江河说道:“把花带上。”
江河哦了一声,将鲜花从后座上拿下来,跟在唐欣身后。
据江河的了解,唐欣的母亲是个佛教信徒,原本是打算终身不嫁的,结果在因缘巧合之下被唐承悦破了身,而且还怀孕了。
为了唐家的脸面,也为了唐欣母亲的脸面,唐承悦最后取了唐欣母亲,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江河心里也十分好奇,唐欣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两人在住持的带领下,穿过大堂,走进一家小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红烛淡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白烟,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尊菩萨相,案桌上摆放着一个灵牌,上面写着“唐氏朱广露之灵位”。
看见这个名字,江河忍不住问道:“你母亲姓朱,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现在你知道了。”唐欣一把抢过鲜花,走到案桌前,小心心地将花瓶里的花换掉,小声说道:“妈,我又来看你了。我是想告诉
你,我见到那个男人了,他……”
她话说到一半哽住了,背对着江河小声地啜泣起来。
江河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默默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江河皱眉道:“你来做什么,找死吗?”
“我来看自己的小姨,有问题吗?”朱智渊似笑非笑,讥讽道:“相反的,你出现在这里,才是不合时宜的吧。”
江河怔了一下,朱广露居然是朱智渊的小姨?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他朝唐欣投去询问的目光。
唐欣抹了抹眼角的泪痕道:“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先别急着赶人。”朱智渊道:“我们两家虽然生意做不成,但好歹也是亲戚。她怎么也是我二姨,我千里迢迢过来,上柱香不过
分吧?”
“亲戚?你们朱家不早就将我母亲逐出朱家了吗?现在又来拿她的身份说事,不觉得很可笑吗?”
“表妹,咱们……”
“闭嘴,我不是你表妹。”唐欣打断道:“你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他,江河,你帮我把他扔出去。”
江河上前一步,慵懒地说道:“别自讨没趣,我不想动手。”
朱智渊脸色一沉,盯着唐欣道:“你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要我将情面,那我就跟你讲讲情面!”唐欣涨红了脸,异常愤怒地说道:“我三岁那年,跟着母亲到你们朱家,孤儿寡母在门口
跪了一天,还是没让我们进门,你们讲情面了吗?”
一句话说的朱智渊哑口无言,江河心中则暗暗震惊,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唐欣余怒未消,继续说道:“我八岁那年,我母亲病重,拖着最后一口气,希望能认祖归宗,带着重病的身子,把头都磕破了,你
们朱家讲过半分情面没有?”
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
唐欣双目赤红,冲到朱智渊面前,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大喊道:“你跟我说,你有脸跟我讲情面吗?”
朱智渊挨了一巴掌,脸色发黑,咬着牙说道:“给脸不要脸!”说着抬手朝唐欣打了过去。
眼看朱智渊动手,江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她可以打你,你不能打她。”
“凭什么!”
“就凭你打不过我。”江河嚣张地说道:“有意见吗?”
朱智渊脸色一变,还没反应过来,唐欣的拳脚如狂风骤雨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