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去后,紫碧斋里就剩紫霞、碧莺、苗老板、刁妈四个人了。
碧莺问道:“刁妈,刚才你说的能是真的吗?”
刁妈:“我看八九不离十,可是,我当着大伙说,很不妥当!我真担心有人给我说出去,唐三败找我算账啊。”
苗老板:“怕什么,我们的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紫霞:“要是唐三败真是魔怪附体,这可咋办呀?”
碧莺:“就是,怎么办啊?我们咋和妖精睡在一起呀?”
苗老板:“你们都不用怕,一会儿让刁妈帮你们燎燎屋子,求祖师爷仙灵,估计唐三败就是妖魔附体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刁妈,你和紫霞碧莺一起求求祖师爷,我出去再给咱们的人强调一遍,别走漏风声!”
苗老板说的祖师爷,就是我国历史上春秋时期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和思想家,齐国的丞相管仲。
这个人,孔子都很佩服他,称他为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却为了发展经济,增加税收,创造性的发明了青楼服务业,设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妓院,使齐国国立增强,成为春秋霸主。
所以,后世妓院都把管仲当成他们的祖师爷。
紫碧斋里就供个管仲牌位,苗老板离开后,刁妈、紫霞、碧莺三人,先给管仲烧香磕头,再端着尿盆跪在管仲牌位前,用棍子敲着尿盆,开始祷告:
“祖师爷爷高高在上,弟子三人疑似遇到魔怪附体的大客户,这小子人傻钱多,挥金如土,弟子不能拒之门外,请祖师爷爷为我们神灵护体,祛除邪祟,保佑我们平安发财!”
三个人郑重祷告完毕,这才起身。
刁妈:“紫霞,碧莺,这回就没事了,祖师爷爷会保佑我们的了!”
通过这个仪式,紫霞碧莺有些放下心来。
苏斩醒来,已是晚上。睡了一觉,他已醒酒了。
云诗诗看他醒了,倒杯凉茶端给他:“少爷,喝口茶清醒一下。”
苏斩接过茶两口喝下去。
云诗诗拿过茶杯:“少爷,我再给你倒!”
“不用了!”苏斩看看窗外,“几点了?”
“什么几点了?”云诗诗不懂。
他这才想起来,唐代人是计时是不用小时的,于是改口:“睡蒙了,说错了,我问什么时辰了?”
云诗诗:“酉时了!”
他知道古代的酉时就是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对应北京时间晚上五点至七点之间。但他还记得去香满楼喝酒,也知道他喝醉了,其他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他很不好意思笑笑:“哈哈,喝多了,怎么回来的都忘了。”
“喝多的人都这样,我爹喝多时,就常常忘了怎么回的家。”
昨天夜里,苏斩就对云诗诗的身份感兴趣,还有她和哑巴胡子的关系,现在没人,他想问问:“诗儿,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云诗诗眼里立即布满哀伤:“少爷,你曾经知道的,奴婢没爹没娘,从小就是奴隶,到处转卖,是老爷看奴婢可怜,将我买回府里,不然,奴婢早就不在人世了。”
苏斩只得还找借口:“我不是喝了孟婆汤吗。”
云诗诗眼里现出湿润的光泽:“少爷,奴婢就和流浪的猫狗一样,从哪里来,无关紧要,只要侍候少爷高兴就行。”
看到云诗诗的样子,苏斩推测,这个奴隶心里,一定有不愿触及的悲伤身世。
他也不再勉强追问,对于云诗诗和哑巴胡子的秘密,也就更不能问了,只能转移话题:
“诗儿,我记得,你和小信子好像没吃饭吧。”
“我们在香满楼吃了一些,回来后,到庖屋又吃了一些。”云诗诗说,“少爷,你该吃晚饭了吧!”
“肚子是有点儿空牢的。”
“奴婢这就让小信子通知庖屋。”云诗诗转身出门,唐婉莹却先进来了。
云诗诗马上低下头:“女少爷!”
唐婉莹说:“诗儿,让庖屋带出我的一份,我要和我哥喝点儿!”
“是!”云诗诗应道。
云诗诗和唐太太是在香满楼一楼吃的饭,她们不像男人喝起来没完没了,磨磨唧唧,早早就回府了。
“婉莹,坐下!”苏斩挪到床边坐着。
唐婉莹在苏斩斜对的椅子上坐下:“哥,听说你打了紫霞和碧莺。”
苏斩皱皱眉头:“没有啊!”
“你喝多少啊?这事都记不得了。听说你把她们当做什么刘萍萍,紫霞胳膊都出血了。”
醉酒的人,一般的都会忘记醉酒的后的事情,苏斩也不例外,大闹紫碧斋的事,基本都忘了。
经唐婉莹一提,苏斩似乎有了印象,想起动手打紫霞和碧莺的事儿:
“好像有这回事儿。”
唐婉莹:“哥,刘萍萍是谁呀?”
苏斩开始编故事:“在黄泉路上认识的一个女骗子,先甜言蜜语,后来骗走我的钱,又找人把我打了。”
唐婉莹十分愤怒:“大哥,不要在乎她,等我见到刘萍萍,我要打死她,为你出气!”
苏斩笑道:“婉莹,那可是过了鬼门关,去阴曹地府的路上!”
唐婉莹也笑了:“哥,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为我出气。”
“哈哈,那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吗!”
“可是,我还打了你呀。”
“长兄如父,当哥哥的教育妹妹,是正常的,我不在意!”
苏斩暗想,这个唐婉莹做事看着好像蛮不讲理,任性的凶,现在看来,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也很可爱,特别是吓唬赵县令这场戏,都是她一手策划导演的,构思缜密,滴水不漏,很有才气,比刘萍萍强多了,如果他和婉莹不是……
他还想继续想下去,但名义上,他是唐继祖,是婉莹的亲哥哥,再想下去,不但卑鄙,也不切合实际,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婉莹,哥哥这两下子怎么教育得了你呢,看看今天你把县太爷他们整的狼狈样,可比我强多了!”
唐婉莹立马来了精神:“哥,你还不知道,县衙里面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掉进水里,他们看着像是救你,其实是恨不得你快点儿淹死,还是爹和关九公带着咱家的人把你救上来的呢。”
“还有这种事?”苏斩并不关心谁救了唐三败,就是觉得这个唐三败怎么活的呢,把同事都得罪到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地步。
“当然有!我都听到他们说,可有不好跟他们理论!”唐婉莹说,“所以,爹才要捉弄臭豆腐他们!爹说你和诗儿、小信子表演的棒极了,给爹出了口气,爹高兴极了!”
苏斩想,这个唐老爷还是个老顽童,喜欢捉弄人取乐,这样的人应该好相处,他情不自禁笑起来:
“哈哈,我们三个就是瞎胡闹,只要爹高兴就行!”
“哥,有件事爹让我跟你说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