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诗回到卧室,趴在床上默默流泪。
爹妈死后,她就成了奴隶,每天像牛马一样被冷眼呵斥、被鞭子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从没有人对他说一句暖心的话,更没有人向她道过一句歉!她是牛,她是马,有谁看见主人给牛马道过谦呢!
唐三败不止一次说过,她很特别,喜欢她,仅仅是喜欢一件钟爱的东西,在她触犯规矩遭到惩罚时,唐三败觉得是应该的,从没袒护过她。想娶她,只不过是唐三败怕别人得到她而已。唐三败应该是一种病态。
他们之间不存在,也没有任何感情。
可是,唐三败死而复生后,确确实实变成了另一个人。
首先,对她失去兴趣,其次,对她的态度反倒和蔼可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有,唐三败第一次知道保护她,并第一次打了唐婉莹,尤其是刚才,竟然为了一句话,向她道歉。
这是她与生俱来听到的第一个道歉,这一句道歉,深入心灵最柔弱的地方,足够感动她一生!
可是,她想不明白,唐三败为什么改变的这么彻底……
舒坦的好日子很快过去。
这天早上,苏斩还没起床,小信子就开始敲门:
“诗儿,开门!”
“听到了!”云诗诗已经起来了,正在扫地,她过去把门打开,看到关九公和冯秃子站在门外,“大管家,这么早。”
关九公问道:“少爷呢?”
云诗诗:“还没起床。”
关九公走进门,眼睛四处查看。
云诗诗:“大管家,有事吗?”
关九公说:“没啥事,听说少爷这几天练习写字,我看看练得怎么样了?”
云诗诗:“大管家,少爷还在睡呢。”
“那就不要惊动少爷了。”关九公说,“诗儿,这几天少爷睡得好吗?”
云诗诗不和苏斩住在一起,怎么知道这个,但她觉得苏斩夜里一直没有打扰她,应该睡得挺好:“好。”
关九公:“夜里起没起夜?”
这个问题怎么答呢,到底是起夜没起夜呢?她怕说错了。关九公奈何不了唐三败,但有权按规矩处罚她。
云诗诗犯了愁!
关九公见云诗诗犹豫,就觉得有问题:“怎么,是不是你和少爷分居了?”
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整个唐府都知道,唐三败要云诗诗做他的奴隶,仅仅是作为一件物品,一旦没用了,这件物品就没必要留在唐三败身边了。要知道,很多人正等着,着急把她们的女儿嫁给唐三败呢。
云诗诗暂时也不想离开唐府,她在这里卧薪尝胆,等待着复仇的时机,一旦离开,她家的血海深仇就难报了!她冒险说:“大管家,奴婢和少爷没有分居。”
关九公的脸色立刻冷酷下来:“去,叫醒少爷,我问问!”
云诗诗也变了脸色,身上哆嗦起来:“我,我……”
关九公厉声喝道:“畜生,快去!如果你胆敢欺骗我,我当即将你杖毙!”
冯秃子也喝道:“听到没有,大管家让你快去呢!”
云诗诗正要坦白,就听有人说道:
“谁呀?吵吵什么!”
原来,苏斩正睡回笼觉,关九公的声音太大,把他震醒了。
苏斩预感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起床,一开门就听到冯秃子叫唤,他就来了一句。
关九公看到苏斩出来了,说道:“少爷!”
在唐府享了几天福,苏斩也有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还有点儿进入了真正少爷的角色,带点儿神气和牛皮闪闪:
“呃,原来是关叔!”
关九公问道:“少爷,你怎么从书房出来?”
云诗诗胆颤心惊的低着头,听候命运裁决。
苏斩答道:“本少爷在里面睡觉,睡得正香,你们就把我给吵醒了。”
关九公:“少爷,你怎么到书房里面睡觉?”
苏斩:“关叔,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我就说了,我要看书,现在又要练书法,所以就住书房啊!”
关九公:“你不和诗儿住一起了?”
“住一起呀!”苏斩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他们是冲云诗诗用劲。
关九公:“少爷,你在书房睡觉,怎么还能和诗儿住一起呢?”
“哈哈,”苏斩笑道,“关叔,这种事情你也关心呀。”
“少爷,老爷太太不在府上,我不是怕你受什么委屈吗!”
“本少爷不会受委屈,我先在卧室里和诗儿呆一会儿,然后去书房看书写字儿!”
关九公:“啊,少爷,没想到你现在出息了。”
冯秃子:“浪子回头啊!”
苏斩瞪冯秃子一眼,然后说:“关叔,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啦!少爷,看书写字儿也不要太晚,一定要多休息,养好身板!”
“谢谢关叔!”
“少爷,我走了。”关九公说着,就和冯秃子离开了。
云诗诗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苏斩:“少爷。”
苏斩说:“没事啦。小信子,本少爷饿了。”
“少爷,奴才这就去庖房通知。”小信子也走了。
等小信子走远了,云诗诗说:“谢谢少爷!”
苏斩一声大拇指头,点点自己个的鼻尖,很神气地说:“免了!诗儿,有本少爷给你撑腰,你就不要害怕!”
云诗诗心想,能给我撑腰倒好,就怕到时候你也撑不了腰,因为你失去了唐三败先前的驴性劲……
离开旭阳斋,冯秃子说:“大管家,看样子,少爷只跟诗儿做了那点事儿,这用不了多长时间,然后一个人去了书房,具备作案时间。”
关九公:“秃子,我越看少爷越不正常,难道真是少爷干的。”
冯秃子:“我看悬,那具死尸就在我们唐府大墙外,少爷住的旭阳斋离那里很近,走几步,翻墙就到!”
关九公眉头紧锁:“这到底是怎么了?”
冯秃子:“八成是少爷体内的鬼开始行动了。”
“这很难说。我们多加注意,晚上增加更夫。”关九公说,“秃子,从今天开始,你白天睡觉,夜里盯着少爷。”
“是!”冯秃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