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旺财,你如何知道的这样清楚?”
“不瞒公主殿下,我与高升前几日被人暗算,见那暗算我们的人非比寻常,我二人便寻了他的踪迹,一路追到木华山,才得知他是白子衿的弟子。”
“那月亭的生辰时刻你们又是怎么知晓的?”
“月亭被流星砸中之时,一度濒临死亡,编入了当时的奇闻志异中,里面清楚地记载了月亭的出生时刻、生平事迹,我是从这本书里得到的。”
“哇,旺财你好聪明!”环肥夸赞人的方式好像只有这句好聪明。
“怪不得这几日没有见你俩,原来你们去追踪天界的人了。”燕瘦道。
“公主、殿下可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很清楚了。”
“如今事情已到攸急关头,拯救鬼君的事情还要由公主与殿下裁定。”
“瘦哥,怎么办?”环肥问道。
“摸上木华山,将父君的魂魄种入月亭身上,旺财、高升与我们同去,即刻启程。”燕瘦好像在瞬间长了脑子,眼睛闪闪发亮。
“公主、殿下,属下遵命,我这就去向高升传达。”
“速去速回,一个时辰后在此处集合。”燕瘦说的干脆利落。
环肥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燕瘦,不知为何他竟像变了一个人。
“肥妹,你与我去取父君的魂魄。”
“是,哥哥!”
二人来到供奉鬼君的堂内,只见鬼君的魂魄在六魂瓶中颇不安生,好像知道要带他出去。
燕瘦抓起供龛前的一只活鸡,用银刀一下将鸡的脖子割破,将血洒入瓶中,鬼君的魂魄立刻兴奋起来,将血吸的一干二净。鬼君被高升、旺财二人供养的皮了,只要是活鲜血,啥血都行。
燕瘦见魂魄喝了血,便拉了环肥一道跪下,口中说道:“父君,这么多年你在瓶中受委屈了,今日我与肥妹带你去木华山找月亭,将你的魂魄种入他身上,父君便可借他的肉体复活了,愿父君保佑我与肥妹此行顺利。”
燕瘦说完,将六魂瓶裹入自己怀中,拉环肥一道出去与高升、发财会合。
“瘦哥,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环肥在等高升、旺财的空里,将心中十分不解的问题说了出来。
“肥妹,父君消殁,你我无能,天界的人才不会与我鬼界为敌,倘若你我年少有为,天界早已将我鬼界视作眼中钉了,我鬼界岂能太平到现在?如今父君的魂魄马上就要种入他人身体,父君复活指日可待,鬼界一统天下的时候到了,我何苦还要装作傻子一般?”
“瘦哥,原来你先前的傻都是装的?”
“不装又能怎样?”
“唔,你是装傻,我便是真傻了。”环肥若有所思。
“殿下说的好!”
燕瘦转身一看,高升、发财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想是听见了他刚才所说的话。
“我就知道殿下并非寻常人物,今日听闻殿下一言,属下佩服!”高升道。
“殿下锋芒不露,果然继承了鬼君的风范。”旺财道。
“你二人不必给我戴高帽,我自有分寸。”燕瘦驳回。
几人说着,便上了路。
却说月亭将江北一带有小鬼出现的事报告了子衿,子衿正要亲自去察探一番,天庭却忽然来人,说有要事相商,让子衿快快回去一趟,子衿只得赴了天庭,命月亭暂代管木华山,等他从天庭一回来便去凡界除妖。
这厢鬼界燕瘦、环肥一行四人擦黑到了木华山,高升、旺财因识得月亭,所以寻他并不难。
彼时月亭正在华峰顶代替子衿给其他几位弟子授课,看样子一时不会结束。
华峰顶最高悬崖处斜着长出一株大树,大树斜插在峭壁之上,下面便是万丈深渊。此时几人就是蹲在这树上躲着,树周身云雾缭绕,不时有野鸟飞过,叫声甚是凄厉。环肥等的心慌,便要冲出去与他们打一番,被燕瘦制止了。环肥虽心眼不多,但有个好处——听话。此时她哥哥不让她动,她便蹲着一动不动。
终于等到下课,月亭却与几位弟子一同离去,几人还是没机会动手。
“哥哥,为何不动手?”
“我们势单力薄,哪里敌得过他们?何况父君的魂魄在我这里,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今日我们来这里不是与他们打架的,只消将父君的魂魄种入月亭体内,便是大功告成了。”
“殿下说得对。”高升旺财二人点头称是。
“他们走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蹲一夜吧?万一夜里睡着了,掉下去可就不妙了。”环肥道。
“现在我们只有潜进月亭的居所,等他睡着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父君的魂魄种入他体内。”
却说月亭在静思居与师弟、师妹用过晚膳,天已经黑透了,燕湄帮采蘩收拾碗筷,月亭、望舒、捋桑在院中辩论了一番习道的好处,才各自散了。
半夜时分,木华山四处寂静,只闻夜虫唧唧。
燕瘦见月亭熟睡,便低声对六魂瓶中的魂魄说道:“父君,这就是你要借用的肉体,你去吧,在里面养些时日,你便可以重出江湖了。此去万分凶险,那月亭的元神必要与你拼力打斗,你定要拼力站稳,方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父君,我与肥妹等你回来。”
六魂瓶中的魂魄此时凝聚成一个红色的血点,不停地上下翻动,好像早已等不及了。燕瘦将瓶打开,那血点以极快的速度钻入月亭体内,只见月亭身上抖了一下,表情甚是痛苦。
“谁?”月亭忍住痛苦,翻身跃起,只见几条黑影飞过。
“哪里逃?”月亭在后面紧追黑影,只觉身上灼热的难受。
忽然燕瘦手中银光一闪,月亭没料到他会使用暗器,身上又难受的厉害,躲闪不及,被暗器伤到,应声倒下。
再说众人正在熟睡之时,忽从月亭的寝处传来打斗之声,便急速过来,却见月亭倒在地上,不知为谁所伤。
燕湄与采蘩急急将月亭扶进屋内,望舒与捋桑去追赶与月亭打斗之人。
只见月亭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双手不住地在胸口挠抓,甚是痛苦。
燕湄与采蘩查遍了月亭的身体,却没有伤口,只在胸口有一个黑点,月亭正是不停地抓这黑点处。
燕湄与采蘩不知月亭被何暗器所伤,只用凉水不停地为他敷着黑点处,但月亭的痛苦丝毫未减。
正在着急之时忽然采蘩想起了一事,便与燕湄说:“我那里有从东海带来的仙丹,这仙丹虽不能治病,但对镇痛压惊却有奇效,你在此守着,我取了仙丹就来。”
说完采蘩便去了,只转瞬间便捧了仙丹过来。
燕湄将月亭扶起,采蘩将仙丹放入月亭口中,喂了他一口温水,月亭将仙丹吞下。
却说这东海的仙丹果真是奇物,片刻月亭便停止乱抓乱挠,昏睡了过去。
燕湄与采蘩守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望舒与捋桑才回来,说没有追上那刺客。
燕湄与二位师兄道:“大师兄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当务之急是将此事告知师父,请他定夺。”
“灭蒙鸟同师父一起走了,因怕刺客再次来袭,我与你三师兄不敢离开木华山半步,你与采蘩要照顾大师兄,这要派谁去才好?”望舒有些着急。
燕湄沉吟了片刻道:“翘翘倒是可以跑一趟,就是不晓得师父教他的腾云诀还记不记得。”
“速速将翘翘传来问他,如果他忘了,我就亲自跑一趟。”望舒道。
不一会儿仙童便将翘翘叫过来,翘翘看着躺在榻上的大师兄问道:“姐姐,大师兄怎么受伤了?”
燕湄顾不得与他解释,只急急地问道:“翘翘,姐姐问你个事,你还记得师父教过你的腾云决吗?现在还记不记得?”
翘翘点点头:“记得!”
“好翘翘,大师兄受伤了,需要你去天庭告知师父,你可愿意跑一趟?”
“愿意!”
“二师兄,翘翘从未去过天庭,劳烦你告诉他天庭的方向。”
望舒过来道:“通往天庭有两条路,一条从是木华山往东走,有悬下的云梯,登上云梯便可达到天庭。另一条是腾云直接去,但木华山在凡界,离天庭路途遥远,若是腾云的话三个时辰到不了,而翘翘的腾云诀最多只能管三个时辰……”
“二师兄,你不用担心,师父见我长进的快,又教了我一个管五个时辰的腾云诀子。”翘翘抢着说。
“如此便好!五个时辰够用了!”
“那翘翘你现在就去吧。”燕湄焦急地说。
“好嘞!”翘翘爬上屋顶,拍着翅膀冲了出去,一朵祥云过来将他托起。
燕湄追出去道:“路上小心!”
却说翘翘一路来到天庭,见有一个书着“南天门”的牌坊,便在此按下云头,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正午十分,太阳照的暖烘烘的,两旁守门的天兵正在打盹,并没有看见他。
翘翘径直向前走去,越往里走宫殿越多,他心里直犯迷糊,不知子衿到底在何处。他有些后悔方才没有叫醒那值班的天兵,打听一下他们子衿在哪里。
天庭冷清,走了半天也没遇见一个人,翘翘不禁有些着急。
正不知所措之时,忽见迎面过来一位白皙清瘦的少年,这少年气质不凡,穿一件白色纱袍,那纱轻若蝉翼,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金丝绣花。
翘翘见此人这身打扮,想他定不是身份普通之人,便上前问道:“这位哥哥请留步!”
少年正走的急,忽被一挺有礼貌的大花公鸡拦路,不禁笑了起来:“你是谁?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这位哥哥,我想打听一个人。”
“打听谁呀?倒是看看我认不认识。”
“白子衿!哥哥可认识他?”
“白子衿我自然认识,你找他何事?”
“哥哥你就别问何事了,反正是有顶要紧的事,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远跑来寻他。”
“你这花鸡还挺心急,正好我也要去找他,看在你叫我一声哥哥的份上,我就带你去见他吧。”
“多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