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每日清早便起来埋头批阅奏折,往日云想都是早膳的时候过来,顺便给他带来早膳,可是这日云想却没有按时来,子衿心里只说她昨夜睡的晚了,今日睡过头了,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又过了半日,子衿肚子里已经咕咕叫了,云想还是没有过来,子衿心想,这个丫头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还不过来?
一边想着,就起身去她的房间寻她。
子衿先从窗户看了看,窗关的紧紧的,什么也看不见,又在门口轻轻敲了几下,喊道:“云儿,云儿,该起床了。”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子衿有些奇怪,便开了门进去,一看云想的床上的被褥凌乱,人并不在床上。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连被窝都不整就跑了。
子衿先到厨房看了看,一般云想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到厨房给子衿熬粥,可是子衿到了厨房,只见厨房静悄悄的,并没有云想的 影子。
莫非她去了她娘亲那里?子衿来到胡姬花的房间,只见胡姬花正与椿皮在绣花样子,便问道:“姑姑,云儿来没来过?”
胡姬花腾不出来手,只说:“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
子衿疑惑道:“没有啊,今日一大早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她呢。”
“除了这几个固定的地方,她会去哪里?你再到别的地方找找看。”胡姬花也觉得奇怪。
“她的房间和厨房我都找过了,都没有啊,我再去找找看。”子衿有些着急了。
胡姬花也有些急,放下手中的活儿,对椿皮说:“椿皮,我们出去找找云儿吧。”
一面说着,二人便出来了。
子衿又四处找了个遍,还是没有云想,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到了胡姬花的屋前。
胡姬花与椿皮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问他找到云想了没,子衿回答没有。
几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整个山都找遍了,没有云想,她会去哪里呢?
这时候椿皮说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从云儿门前经过,见她的房门紧闭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夜里就出走了吧?”
椿皮这话一说出来,几人都惊了一跳,胡姬花急的汗都下来了:“子衿,这可如何是好?”
子衿略一思量:“我还是再回她的房间看看。”
说完快步而去。
胡姬花和椿皮在后面急急跟着。
子衿来到云想房间,胡姬花与椿皮也随后到了,只见被子凌乱地摊在床上,云想素来是爱整洁的人,这不是她是一贯作风。
子衿使劲抽了抽鼻子,好像闻到什么味道,忽然他的眉头紧皱说道:“糟糕,云儿夜里被人下药了!有人下了迷药将云儿迷晕,然后将她掳走了!”
说完神色大变,丢下一句话:“我去找云儿了!”人早已不见了。
胡姬花一听子衿这样说,也急的团团转,与椿皮说道:“椿皮,快!你我分头去找!”
二人正要分头去找的时候,忽然子衿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原来子衿刚出去,便被一人撞到,这人也风风火火的,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子衿感到诧异,这人不像是流波山的人,来此处定不怀好意,便急速问道:“来者何人?”
被撞的人一见子衿便说:“白子衿,我可找到你了!”
“你是谁?找我何事?”子衿隐隐觉得他找自己与云想有关。
这人说道:“我是李白呀,你忘了二十年前在鬼界,你与云姑娘曾救过我兄弟几人的性命。”
“原来是李白,今日来有何事?”听他这样一说,子衿忽然想起这李白,再看他脸上的疤痕,分明是云想亲手划的那两道疤痕。
李白四处看了看,子衿知道他有要事说,便与他说:“跟我来!”
子衿与李白一前一后进了胡姬花的这进院子。
胡姬花正要去寻云想,见子衿带了一陌生人进来,二人皆神色匆匆。
子衿对李白说道:“这位是云儿的娘亲,流波山的胡娘娘,这位是椿皮,她是云儿的干娘,在流波山已经上万年了,你不必顾虑,有话直说便是。”
李白说道:“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云想姑娘被鬼界的殿下燕瘦掳走,现在正在鬼界的第十九层地狱鬼月斋关着,我此来是报信的。”
子衿听了大吃一惊:“云儿现在怎么样?她没事吧?”
胡姬花听了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所幸椿皮抚着她,才没摔倒。
李白道:“都先别急,云姑娘没有危险,燕瘦只是看上了云姑娘的美貌,强迫她与他成亲,现在已经被我稳住了。”
子衿攥紧拳头,脸上的神色很吓人:“李白,多谢你前来报信,我这就去鬼界将云儿救出来!”
“子衿切莫惊慌!鬼界戒备森严,凭你一己之力虽可将云想姑娘救出,但怕是要大费一番周折,我已想好一条计策,与你里应外合,便可将云想姑娘救出来。”
“哦?什么计策?”子衿急急问道。
李白在子衿耳边说了几句话,子衿连连点头:“这样确保云想不会有事吧。”
李白道:“你放心,云姑娘不会有事的。”
子衿点头。
李白急急道:“我是偷偷出来的,现在马上就要回去,万一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子衿说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白便转身隐去。
子衿见李白走了,便对胡姬花说:“姑姑莫要着急,我这就去把云儿救回来,姑姑在家等着便是。”
胡姬花道:“我在家如何坐的住?我也与你一同去救云儿。”
“姑姑,此次行事要万般小心,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为了安全起见,姑姑还是再家等候。”说完又对椿皮道:“椿皮,照顾好姑姑。”
椿皮点头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照顾好娘娘。”
子衿说完便去了鬼界。
再说那燕瘦、环肥在鬼月斋看了云想,回来之后不见李白,环肥便嚷嚷道:“哥哥,我郎君去了哪里?”
燕瘦心下怀疑,李白并未说有事,应一直在此等候才是,怎么现在倒看不见人了。
嘴上却只安稳环肥道:“肥妹,他也许有别的事情呢,我们到别处找找。”
环肥十分不情愿,只拖着沉沉的身子在后面跟着。
正欲出门之时,只见李白手中托着一件披风进来了,笑盈盈地问道:“夫人,你可见了新娘子?”
环肥见是李白,高兴地道:“见了呢,新娘子真好看。夫君你去哪里了?我与哥哥正要去找你呢。”
李白将手中的披风披到环肥肩上:“我见外面风凉,回去给你拿了件衣裳。”
燕瘦见此,心下的疑虑才打消了。
李白给环肥披上披风问道:“夫人,你是在这里与哥哥玩会儿,还是与我一同回珍珠院呢?”
不等环肥说话,燕瘦说道:“既然过来了,就多待会儿吧,马上该用晚膳了,吃过饭再走,省的一会儿再来回跑。”
“好。”李白看了看环肥:“你说好不好呢?”
“夫君说好,那自然好。”环肥便坐在一边等着开饭。
自从有了身孕,环肥变得更懒了,每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反正就是不想站着活动。
燕瘦经常说让她从珍珠院来这里走走,可她懒得连珍珠院的门都不想出,大部分时候膳食都要下人送过去。
对于这个又傻又懒的环肥,燕瘦毫无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呢?好在现在她有了着落,觅得李白这一良婿,李白对她也算不错,有朝一日父君复活,他也好向父君交代了。
对于李白,其实燕瘦一直是存戒备之心的,李白机敏过人,除了容貌有些不尽完美,其他方面都堪称一等一的人才,怎么会看上他这个傻妹妹?一直到二人成亲,燕瘦心中都无比忐忑,唯恐半路生了什么变故。
但是二人成亲这么长时间了,并没有见李白做出什么对环肥不好的事情,反而李白对环肥呵护至深,环肥还有了腹中的孩子,现在燕瘦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认定李白是看上了公主驸马这个身份,娶环肥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
只要环肥一天是这鬼界的公主,李白就一天愿意臣服他。
想打此,燕瘦不禁在心中冷笑,任你聪明过人、心比天高,还不是一样把富贵与身份看的很重?
不过这样也好,燕瘦转而一想,只要李白对环肥死心塌地,他这个做哥哥的就不用担心环肥的处境,心里就能安稳许多,各得其所,不亦乐乎。对李白,还是要恩威并施的,总之现在有环肥在中间搅着,他对自己有利无害。
只要环肥顺顺利利将这孩子生下来,李白成了孩子的爹,心也就踏实下来了,就算他对环肥不屑一顾,对孩子总不会不闻不问,毕竟孩子是他亲生的。凭环肥绝不可能将李白栓的长久,用孩子来拴住李白的心,这也是燕瘦的想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