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黑夜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子衿因赶着批阅公文,还未睡下,忽见外面一片火红,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忙出来查看,一看大大吃了一惊,只见熊熊的火焰正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妄想将一切都吞噬到它的魔爪之下。
子衿心中一沉:“不好,着火了!”
又见云想的房间已被火光笼罩,他的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云儿!”
便扑了命奔过去,大火咯咯蹦蹦地燃着,熏得脸生疼,子衿忽然想起未用护身咒将自己护着,只得一面施法一面往里冲,待冲到云想的寝室,只见她已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云儿!”子衿一步跨了过去,将云想护在怀中,三步两步地逃了出来。
火势越来越大,流波山已变成一片火海。
子衿看着怀中的云想,又看看胡姬花、椿皮、朱雀的住处,她们都没有出来,分明还在火海中挣扎。
子衿将云想放到安全之地,用法术护了她的身体,又急急返回火海,将几人寻了出来,拎到云想身边。
子衿见火势不减,有愈烧愈烈之势,又不知火从何而起,情急之下只得将灭蒙鸟唤来,将几人送到天庭,让他帮着找了一隐秘之处安顿下来,自己急急去寻了圣帝。
圣帝这些天与媞姒闹别扭,每夜只睡在书房,媞姒图了心静,也不去寻他。这夜睡得正香之时,忽听有人闯进来,正欲大发雷霆,见是子衿,便忙问出了何事,为何深夜闯进来。
子衿急急道:“父君,流波山起了大火,现在烧成了一座火山!父君快想想办法!”
“啊?竟有此事?人都救出来了吗?”圣帝大吃一惊。
“人都救出来了,我已让灭蒙鸟将她们安置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火扑灭,否则流波山将毁于一旦!”
圣帝边穿衣裳边道:“速速与我去查看。”
二人带一干人急急奔向望星台,从上往下看去,流波山果然燃成一片火海。
圣帝道:“这火不是普通的火,乃是雷公的天火,要扑灭此大火,还要雨神降一场大雨才可。”
说完便差人去雨神府上传话,命他即刻下一场大雨,将流波山的火扑灭。
不肖一刻钟,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只见雨神与雷公一起出现,雨神端着银盆往下泼水,雷公在一旁帮他舀着水,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不一会儿,流波山的火变小了,又过了一会儿,火完全扑灭,一丝火星都没有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圣帝气急败坏地问雷公:“刚刚流波山的那场火,分明是你的天火,你倒是说说,为何你的天火会出现在那里?”
“圣帝,小神冤枉!小神从无去过流波山,就是借给小神几个胆子,小神也不敢烧了流波山啊!”雷公跪下道。
“谅你也没这个胆量,此事明日一早再议,你们都忙活了半天,先回去歇息,回去了好好思量一下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把此事查个清楚我誓不罢休。”
“是!”一干人退下。
圣帝见众人退下,忙问子衿:“她们人呢?”
“父君请随我来。”子衿知晓圣帝是问是流波山的一干人,就在前面带路,将圣帝带到安顿云想她们几人藏身的地方。
圣帝跟在后面七拐八拐,进了一座小小的独院,这独院在凤阳宫的偏僻角落,平日闲置着,今日正好被灭蒙鸟安置了流波山的几人。
圣帝与子衿心急火燎地进去探望,灭蒙鸟在外面把守。
二人进去后各自去找自己最关心的人,圣帝连走带跑地扑到胡姬花前面问道:“花花!我的花花!你还好吧!”言语之间尽带关心之意。
“我没事,你如何寻到这里来了?”胡姬花方才被烟熏的不轻,现在缓了一会儿,已经缓过了劲。
“是衿儿告诉我的,他说流波山失火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的安危,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会痛恨自己的!你放心,我已让人将火扑灭,改日再派人去修缮一番。”
“圣帝说的哪里话,流波山失火乃是意外,与圣帝有何干系?再说我与圣帝已几千年没有瓜葛,我的生死与圣帝无关!”
“花花你说这话是故意气我的么?你明明晓得我心中还有你,为何这样伤我的心?”圣帝说着,拉过胡姬花的手,竟落下泪来。
胡姬花垂下眼帘道:“要说伤心,当初……”她顿了一下,忽觉不该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当年的事情,便住了嘴。
子衿在云想面前询问她的情况,云想说除了有些喘不上气,其他都不防事。子衿说应是被烟熏的缘故,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厢圣帝已经过来,问子衿到底是怎么回事,流波山好好的怎么会起火。
子衿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道:“方才太急了,没有来得及仔细想,现在想想,这火起的甚是奇怪,第一个奇怪之处便是这火的来源,父君说这火是雷公的天火,方才雷公也承认了,但问题是这天火从何而来?第二个奇怪之处是谁将这天火带到流波山,并引起了一场大火?”
圣帝点点头道:“这天火是雷公处的,但雷公并没有承认是他将天火带出的,而且雷公的为人我清楚的很,他断没有这个胆子。”
“也就是说,有人从雷公处将天火偷出,并故意在流波山放了火。”子衿推断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大吃一惊,若是有人故意放火,必是与流波山有仇之人,但胡姬花为人和善,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谁会故意针对她呢?
圣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此事定要严查,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子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子衿道:“是,父君!父君说的是,绝不能让藐视天律的人得逞。”
胡姬花过来道:“这次多亏子衿发现的早,否则后果……这流波山的人恐怕不堪设想。”
几人议论了一番,天色已微微发亮,圣帝与子衿嘱咐灭蒙鸟将几人照顾好,并严守秘密,便悄然离去。
流波山这场大火正是媞姒与蓁蓁策划的,蓁蓁从雷公处将天火偷来,将火放到了流波山,眼看着流波山烧成一片火海,才放心来媞姒这里报了。
媞姒半夜没睡,见蓁蓁回来,忙急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圣后的话,一切顺利!”
媞姒松了一口气:“那流波山果然烧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流波山烧成一片火海才回来的。”
“那大小狐狸确定在里面吗?”
“确定在里面,我从傍晚到纵火一直守在那里,亲眼看着她们各自在房间睡下才动手的。”
“做的好!胡姬花,我看这次你还怎么和我斗!哈哈哈!”媞姒咬牙切齿地说。
“多谢圣后夸奖。”
“蓁蓁,今夜你别走了,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越骑将军府上为你提亲。”
“蓁蓁遵命,多谢圣后。”
于是蓁蓁便躺在媞姒的榻上,与她说了半宿的话,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流波山发生了此等大事,众神上朝之前就传遍了整个天界,昴日星君早早将阳光布好,心急火燎地来打听事情的原委。毕竟流波山与他有恩,此番流波山遭了大难,他自是十分关切。
还未等得询问他人,只听一位神仙说道:“我虽与流波山的胡娘娘并不熟识,但听说她做人与世无争,从不主动去招惹别人,这次是得罪了谁呢?这人竟下如此狠手,要将她置于死地。”
昴日星君见他们议论的正是流波山纵火之事,便伸长了耳朵仔细听。
只听另一位神仙搭腔道:“谁说不是呢,那胡娘娘心地善良,不喜勾心斗角,怎么会招了如此大祸?”
“这世道,好人难做啊!”又凑过来一位神仙,摇头说道。
方才说话的那位神仙神神叨叨地看了一眼四周,冲二人耳语道:“听说……”
因是贴着耳朵说,其余的听不清了。
但另外二位的表情甚是夸张:“竟有此事?”
那位说话的点点头:“我也是听人说的,但消息应该不差。”
“这么说,这事闹的还不小……”
几人一面说着便散开了,昴日星君见状忙过去问其中一位神仙:“老兄,流波山失火的事你晓得些原委吗?可否说与我听听?”
这位神仙一看是昴日星君,知晓他与流波山的关系亲厚,怕说错了话,只回道:“我不晓得。”说完便走。
“哎,老兄你就与我说一说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真不晓得,星君还是问别人吧。”这位神仙边说边摇头,快步离去了。
昴日星君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他定是怕我起疑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肯说,罢了罢了,我再去问问别人。”
昴日星君正待去问别的神仙,却见到了上朝的时辰,只得先去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