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子玄看着怀中的孩子,孩子粉嘟嘟的,肉丸子似的,睡得十分安详。
媞姒疼爱地看着这宝贝说:“朱雀给他取了个小名叫阿梨。”
“阿梨?”
媞姒叹口气说道:“是啊,朱雀说她小时候家里有株梨树,她特别喜欢吃树上的梨子,这孩子长得水水嫩嫩的,像梨子一样招人疼,所以就叫了阿梨。”
子玄淡淡笑了一下:“母后,你被朱雀蒙蔽了,她的走是有预谋的。”
“你为何这样说?”
子玄淡淡说道:“阿梨这个名字是朱雀取的,梨和离谐音,梨便是离开,也就是说她在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要走了。”
媞姒被子玄一提点,忽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当时没想这么多,只觉得这个名字怪好听的,就依了她,没想到这名字竟暗含了她的出走,都怪我太大意了。”
子玄道:“母后不要自责,朱雀若是打定主意要走,她早晚是会走的,除非你日夜不眨眼睛地盯着她,这又是不大可能的。”
“唉,可怜阿梨这孩子,自幼便没了娘亲,是何等的凄苦!”媞姒说着,又抹起泪来。
“母后不要难过,我以后不会离开了,我一定要有个好的转变,帮父君处理政事,给阿梨做个好榜样。”
子玄一边说着,见阿梨似乎睡醒了,睁了一下眼睛,微笑了一下,很快又合住了眼。
子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媞姒说:“阿梨在梦中听见他爹说他了,高兴的笑了。”
子玄看着怀中的肉丸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心想,阿梨,爹一定要给你做个好榜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长辈的期望。
子玄回到天庭以后,逐渐开始帮圣帝处理政事,天庭事务繁忙,有他在一旁帮手,圣帝轻松了不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到夜里,他便开始思念槐米和泽儿,他们的音容笑貌时时子玄脑中回旋,有时候他半夜都睡不着觉。
天庭事务虽多,但每日重复一样的流程,未免有些枯燥。
无聊之时虽身边有阿梨相伴,但还是忍不住思念槐米和泽儿,槐米和泽儿,对于他来说不同于阿梨,阿梨是骨肉,槐米是心肝。
子玄决定和媞姒摊牌,让她同意自己把槐米接到天庭。槐米来天庭的事,只要媞姒同意,圣帝那里好说通的多,他应该没有问题。
这日,趁着媞姒心情好,子玄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媞姒听了说道:“玄儿,那槐米品性不好,又是个嫁过人的寡妇,还带着孩子,你若是将她接到天庭,恐怕会遭天下人笑话。”
子玄耐心地说道:“与槐米相处了这么久,她的品性我最了解,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误会她了。至于她嫁过人,还带着孩子,这我都不在乎,我不怕被人笑话。”
“可是天庭丢不起这个脸,玄儿你听话,天下的女子多得是,只要你开口,天下的女子随你挑选,你不要总想着那个槐米。”
“可是母后所说的,都不是孩儿喜欢的,就像那朱雀,孩儿与她在一起做夫妻几年了,还是没有一点感情,母后难道希望有第二个朱雀吗?”
媞姒只要一听见朱雀的名字,就忍不住伤心:“你将那槐米接进天庭,万一朱雀回来,该如何是好。”
“槐米和朱雀并不冲突,万一哪天她回来了,她还做她的皇贵妃,槐米不要名分,只要能在我身边就好。”
“朱雀刚走不久,你就闹着要把槐米接来,若是朱雀知道了,该何等伤心!”
“我与朱雀之间本就没有感情,朱雀是明理之人,她会想到这一点的,她不会因为我把槐米接来而责怪与我,反而是母后你一直拿朱雀当理由,反对我将槐米接来。”
媞姒叹道:“母后老了,你长大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做主吧啊,母后怕是再也没有用了。”
媞姒说完,便伤心地哭了起来。她不喜欢槐米,一想到那普通的小仙槐米嫁过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她心中就堵得慌。槐米自幼没爹没娘,是老奶奶抚养大的,肯定没有教养,那孩子又是应谷山花遐思的骨肉,以后在天庭长大,这不等于白养活了那花家的孩子吗?无论与哪方面说,她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媞姒这样哭哭啼啼,若在以前,子玄早就急了,但他经过这一段时间与槐米相处,性子也变了不少,,少了以前的急躁,多了些耐心。
他不急不火地与媞姒解释道:“母后,你不了解槐米,所以一直以为她是个不可交的人,但你真的误解她了,她心性直率,是个敢爱敢恨之人,并非你认为的狠毒之人。至于那孩子,一开始也许有人议论,但时间久了,谁还会顾及这等琐事,我悉心调教他,定会将他调教的与阿梨一样懂事,最重要的是,阿梨长大以后,在天庭也有个伴不是?”
媞姒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又见他是真心喜欢槐米,心想若不让他将槐米接来,依着他的性子,这一辈子不娶亲是极又可能的,她怎么舍得让子玄孤独终老。
不如就先让他将槐米接来,悄声无息地给她安置个偏院,这偌大的天庭,安置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再给那孩子找个先生好好调教,免得以后不懂规矩。
朱雀已经出走了些时日,看这样子是不可能找回来了,就算万一以后朱雀回来了,皇贵妃的位置还是她的,这槐米只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普通小仙罢了。
子玄现在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情爱,与槐米也许就是一时新鲜,等子玄对她腻了,再寻个理由将她悄悄送下去,到时候子玄便不会埋怨她了。
想到这里,媞姒对子玄说道:“我见你真心喜欢槐米,你去与你父君商量一下,若是他同意你把槐米接来,你就去接她吧,不过有一点,接槐米这件事,一定要悄悄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把槐米接来之后,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偏院,也不可让人知道,我要亲自了解一下她,等我确定她的品性不差之时,再把她纳入后宫做个侧妃。”
子玄听了欣喜若狂,没想到媞姒这么容易就容易了,他还以为要打长久战呢。
“多谢母后,玄儿一定按母后的吩咐办此事,玄儿这就去禀告父君。”
子玄说完转身离去。
圣帝正在勤政殿打盹,听见有人进来,立刻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子玄,便问道:“你不是刚走不久吗?怎么又来了?”
子玄回道:“父君,我来是有事同你商议。”
“哦?何事?”
“父君,你也知道我在下界的仙山与槐米情投意合,我回来这些日子了,一次都没有回去看过他们,心中想念的厉害,所以恳请父君允许我把他们接来。”
“你是说要把槐米和她儿子接到天庭?”
“是的父君,还望父君应允。”
圣帝捋着胡子顿了片刻:“这好像不大合适吧,槐米虽刚烈直率,但毕竟是有夫之妇,哦,虽然她的夫君死了,但她毕竟嫁过人,还带着孩子,你确定要把她带上来吗?你母后知道吗?如果你母后知道了,恐怕又要大闹一场。”
“我母后那里,我已经说通了,现在恳请父君应允。”
“什么?你母后竟然同意了?”
子玄点点头。
圣帝说道:“槐米虽嫁过人,但品性还算不错,一个人的品性如若不错,行事的方式也应不错,天庭是是非之地,只要她肯来,只要你母后不反对,我自然也没有可说的,你去吧。”
子玄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兴奋的脸上都红了:“多谢父君!我这就去接她!”
他说完便急急离去,一颗思念的心此刻早已飞到了槐米身边。
子玄乘了一朵祥云来到艾山,按下云头,悄悄来到小屋前。
小屋还是像以前那样打扫的干净利落,他心中一阵欢喜,推门而入。
屋内的摆设没有变动,墙角的织机在那里静静地摆放着,可是槐米却没有在上面织布,泽儿也没有在她身边读书。
“槐米!”子玄见外屋没有槐米,便掀帘进了里屋,里屋也没有人。
子玄从屋内出来,站在院中大声叫道:“槐米!泽儿!”
叫了好几声,却没有人答应。
子玄有些心慌,槐米以前从不出门,除了在屋内织布,就是在院中看泽儿读书,可是现在他们母子都不在,会去了哪里?
这艾山除了槐米和泽儿,没有其他可去之地,难道他们,难道……他们遇到什么不测了?
子玄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惊,槐米除了与花遐思一家不对付,好像没有与旁人结下什么梁子,可是那花遐思自从死后,花乱思便再也没有来找过茬,听说她们现在过得甚是凄凉,自保都难,怕是不会来找槐米报仇,再说她即便来了,也不是槐米的对手。
槐米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