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母白了一眼花乱思没有理她,叹道:“儿啊,婚姻大事岂能玩笑,那槐米才刚给你生了儿子不久,你就这么急着纳妾,她会同意吗?”
“老娘,我纳个妾用的着与她商量吗?再说了,纳妾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方才我与她绊了几句嘴,已经将她赶走了,等她回来,人都娶回来了,她有何办法。”
花母比刚才更吃惊地问道:“你竟然将她赶走了?我的孙儿呢?”
“老娘你不必着急,她走是走了,过几日自然会回来。”
花母拍着桌子问道:“我问的是我的孙儿,他去了哪里?!”
花遐思见他老娘动了气,不由得矮了几分:“泽儿他,随他娘一起走了。”
“混账东西!”花母站起来,往花遐思脸上甩了一掌:“为了娶一个女人,竟将我的孙儿赶出家门,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若不让你娶那女人,你是不是也要将我赶出去?”
花母气的用手捂着胸口,脸都憋成紫色。
花乱思见状,急急上扶了她。
花遐思不耐烦地说:“我说过了,她早晚会带着泽儿回来的。”
花乱思着急地说:“遐弟,你就少说几句吧。”
花遐思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花母在后面指着他的背影说道:“逆子!”
说完一口气没有上来,竟倒在花乱思的身上。
花乱思忙叫樵夫:“你这死人,还不快过来帮我扶着!”
樵夫过去扶了花母,将她搀到偏房歇息。
花乱思倒了水,给她老娘喂下去,过了一会儿,她老娘才颤颤巍巍地醒过来。
花母一双眼珠转着,唯恐花乱思笑话自己那心肝子、眼珠子的宝贝儿子,竟如此不懂事,生生地把自己气的晕倒。
可儿子就是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把自己气死也是活该,谁让他是亲生的,亲生的!
想到此便用瘦手拉着花乱思,缓缓地说道:“我先前什么事情都向着儿子,现在才悟到女儿的好,儿子只会惹我生气,女儿才最贴心,女儿啊,娘对不住你,唉!”
花乱思见她老娘这样说,也动了情:“老娘,你不要与遐弟一般见识,他还小,我们都担待些。”
花母挤出几滴泪:“女儿啊,难得你也这样想,真真是母女连心,你遐弟虽不懂事,但毕竟是你的亲弟弟对不对?”
花乱思点点头。
“所以啊,为娘的虽恨他,但还是少不得要替他将槐米和孙儿接回来,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泽儿的面子是不是?”
花乱思又点点头。
“可是娘老了,让娘去给槐米赔礼道歉,娘还真的做不出来,罢了,不管他了,槐米无论回不回来,都由她去吧!”
花乱思忙道:“老娘,不要啊,你拉不下面子去给槐米赔礼道歉,我可以去啊,泽儿是你的亲孙儿,也是我的亲侄儿呢,我一定要把槐米和泽儿请回来。”
花母见目的达到,松了一口道:“真真为难我的女儿了,这样吧,娘与你一起去,到了那里你先开口说话,娘见机行事,你看如何?”
花乱思点点头:“好。可是那槐米走的时候,也没有知会一声,谁晓得她去了哪里?”
“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在天界无依无靠的,又带着孩子,左不过去投奔她那老奶奶,除了那儿,她没地方可去。”
“她奶奶住在哪里?”
“他二人成亲的时候,她奶奶曾经来过一趟,说是住在艾山,我们直接去艾山寻吧。”
母女准备了一下,便去了艾山寻槐米。
再说花遐思先前与云想打了一架,现在又挨了他老娘的骂,不由心情有些糟糕,兜兜转转来到凡界找无丽。
无丽一人正无聊的紧,花遐思嘱咐她不要乱跑,她便哪里都不去,只从窗口向外瞧瞧凡界的人们,不由觉得有些新鲜。
快入夜的时候,小二送了晚饭,无丽见是一碟青菜加两个馒头,外搭一碗稀粥,心中有些不喜,便问道:“客栈没有其他吃食吗?为何这样清淡?”
“这是客栈赠送的,姑娘要想吃别的,还要另算钱。”
无丽身上没有钱,只好将小二打发走。
眼见粥也凉了,菜也凉了,她却无心吃这顿饭。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忽听有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花遐思回来了。
无丽一下跳到花遐思身上,搂住他又亲又啃的,思念之情溢于脸上。
花遐思方才一肚子的怨气,现在看见无丽,怨气都烟消云散了,只在她耳边挑逗说道:“小妖精,这才一天不见,就等不及了?”
说着便把无丽逼到床边,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哎呦!”忽然花遐思叫唤了一声,停了下来。
原来无丽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无丽一双美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解地问他。
“受了点轻伤,无妨。”
“我瞧瞧。”无丽一边说着,便解开了花遐思的衣衫,褪去外面的长袍,一只血淋淋的胳膊露了出来。
“啊!”无丽惊叫了一声:“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我去给你拿药敷上。”
无丽拿了药,这药是前几日她受伤之时郎中给她开的,因伤好了,剩余了一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没事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花遐思说。
无丽不理他,只用剪刀剪开他伤口上包扎的白布,见伤口处仍在渗血,又拿了湿巾擦干净,最后往伤口上细细地敷了药,才用白布包上。
无丽一边做着这些,一边问道:“谁将你伤成这样?”
花遐思原本不想说云想的事,便随便篡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无丽,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回家与我老娘商量的怎么样了?这才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无丽抬眼说道:“我虽然盼着能嫁到你家,但她们同不同意我说了又不算,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实话告诉你吧,她同意了。”
无丽眼中一亮:“真的?”
花遐思笑着说:“自然是真的,她让我现在就接你上去呢。”
花遐思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她老娘和槐米同不同意,他都要将无丽接到应谷山,一开始或许心里不高兴,但时间久了自会接受她,过个一年半载的,无丽再给他添个孩子,这位子就坐稳了。
无丽十分高兴,但又顾虑道:“我是鬼界之人,鬼界与天界一直不对付,我若到了应谷山,破坏了这规矩,怕不合适吧。”
“你虽然是鬼界的人,可是鬼界何时将你当过自己人看待?你放心,鬼界不会有人追究的。至于天界,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你的存在?”
“你说的也有道理。”无丽默了一会儿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走吧。”
“也好。”
无丽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想到自己以后成了天界的人,而且还是应谷山花遐思的二夫人,心中不免窃喜,感叹自己命好。
花遐思将无丽带到应谷山,让下人给她收拾了一间偏房,让她暂时住在那里,然后带她去见自己老娘,虽然老娘不同意他将无丽带回来,但他想没准老娘见了无丽的面,就会喜欢上她的,何况以后同在一个府中住着,难免有碰面的时候,早早拜会了她,免得以后见了不认识。
花遐思带无丽去了她老娘的寝室,见老娘并不在,心想她莫非又去老姐那里了?这样也好,正好带无丽去老姐那里,捎带着见见老姐。
便折身去了花乱思家。
谁知花乱思也不在家,只有他那凡人姐夫一人在,他那姐夫见了花遐思领一位迷人的女子进来,便猜到这正是那位将要娶进门的小妾,便笑着说道:“贵客来了,快请进。”
花遐思问道:“我老姐呢?”
樵夫自然不会告诉他花乱思与花母去寻槐米了,只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花遐思把无丽介绍给樵夫,二人施了礼,花遐思便带无丽回了偏房。
偏房虽小,但下人收拾的干净利索,床榻上铺一素色床单,连被子枕头都是同一个颜色,收在眼底十分顺眼。
各桌椅都用湿巾擦了,案上还搁置了一个小花瓶,花瓶里插了几朵鹅黄的小花,映衬的这屋内分外温馨。
地上用清水洒了一遍,用笤帚扫了一遍,半颗灰尘都看不见,只闻一阵清香扑鼻。
若说这偏房,比起当年迎娶凡界的燕湄之时准备的婚房,不知要简陋多少,可是无丽因没有见过当时的排场,想像不到当时的富贵,因此对现在的偏房也满意的很。
花遐思谄笑道:“我的小心肝,对这房间还满意么?因来的太急,所以来不及准备,现在你将就着住,以后我再给你弄大房子。”
一边说着,将无丽推倒在软软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