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怪你,我说的是真的。云想是静姝仙子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子衿在凡界还有四十年,在天界也就是四十天,这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我想等子衿一回来,就给他们把婚礼办了,这次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胡姬花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子玄与槐米的事情,槐米到天庭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看朱雀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子玄与槐米也要尽快办婚事,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到时候子玄的腿恢复好了,就与子衿他们办在一起,即热闹又喜庆,来个双喜临门。”
圣帝点点头道:“你考虑的太周到了,媞姒一走,麻烦事倒少了许多,若是她在,定不会让事情这么顺利。”
“人死为大,不要这么说她,她也是为了孩子好,只不过各人有自己的方式罢了。”
“花花,你把孩子们的事想的这么周到,我们怎么办呢,你考虑过没有。”
“我不是说了吗,等孩子们的事都完了,过些时日才考虑我们的事。”
“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
圣帝一把抱住胡姬花,在她耳边轻语:“她在的时候,你不去,她走了,你还是不去,你是在惩罚我吗?”
“我们都老了,还是以孩子为重吧。”
“花花!”圣帝将胡姬花抱的更紧了。
二人正在缠绵咻咻之际,椿皮忽然冒失地闯进来叫道:“娘娘!”
忽见他们拥在一起,红着脸退了出去。
胡姬花忙把圣帝推开,打开门问椿皮:“怎么了?”
椿皮支吾着说:“娘娘,我什么都没看到。”
胡姬花耳根一热,说道:“别说没用的了,说要紧的。”
“方才东海来人了,说他家的三公主近日大婚,请娘娘与云儿一同去参加,此刻人还在外面候着,所以我才忙慌地来禀告娘娘,我真的不是要故意闯进来的。”
胡姬花说道:“我与东海素无交情,他为何会请我去?”
“我也是这样问那使者的,他说三公主在木华山上住了多年,与子衿、云儿的关系很亲密,现在子衿不在,只好请云儿和娘娘去了。”
“原来如此,你去与使者吱一声,我随后就来。”
椿皮便先离去了。
胡姬花回头对房内的圣帝说:“你先养一养神,我去去就来。”
自与鬼界一战,玉珩拼着性命保了采蘩,并断了一条胳膊以后,采蘩才豁然悟出最爱她的人是玉珩,玉珩伤好以后,她便与他离开木华山,回了东海。
全家团圆,自是十分高兴,水君夫妇见小幺女有了归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玉珩断了一条胳膊。
银龙曾私下问过采蘩,他断了一条胳膊,为何还要嫁给他,采蘩是这样回答的:“他用一条胳膊换了我一条命,难道我不该嫁给他么?哥哥你觉得值不值,如果觉得不值,我现在就回木华山,等子衿从凡界回来,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皇亲国戚梦了。”
银龙气的直哼哼,却不敢再多说半句。因为他心中知道,子衿与采蘩是不可能了,若是毁了她这门亲事,让她重回木华山,这辈子她大概就要老在那里了,与其让她老在那里,还不如让她与玉珩成亲。北海虽不比天庭那么有权势、那么富贵,却也富甲一方,不像采萝、采蓉,嫁得都是底下的小官僚,说话办事都要仰人鼻息的。想到这里,银龙的心中才算有了一丝安慰,勉强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最高兴的是采蘩的嫂子落乔,她费尽心思把采蘩和玉珩往一块扯,谁知采蘩却不领情,那玉珩还娶了一门亲,本以为他们之间完了,谁知又有了这出柳暗花明。
也许活该他们情路坎坷。落乔边想边忍不住笑了。
既然婚事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落乔就张罗着他们的婚事了。
北海水君自从知道玉珩丢了一条胳膊,心中十分气愤,说东海的三公主是个小妖女,不知怎么缠的玉珩,让他休了妻,又差点丢了性命,这下可好,成了残废,看谁还肯嫁给他。
直到玉珩托人捎回信来,说采蘩已经答应嫁给他,他不久就要与她成婚,请二老先在家准备着婚前的事项,北海水君的气才算消了些,说这小妖女总算有些良心,没有嫌弃玉珩成了残废,抱怨完了便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情。
两家达成一致,自然准备的快些,也十分顺利,没几日就把婚期定了下来,双双列出单子,请使者照着上面的名单通知亲朋好友来参加婚礼。
胡姬花来到前厅,见使者在等候,便面带笑容说道:“让您久等了。”
使者施了一礼道:“胡娘娘,这是水君的请柬,还请胡娘娘到了日子早些过去。”
胡姬花接过使者手中的帖子,看了一眼道:“请转告水君,我一定如期参加三公主的婚事。”
使者抱拳道:“胡娘娘请放心,一定带到。”
说完便离去。
云想见他走了,便问胡姬花道:“娘亲,到了那日您真的与我与我一同去吗?”
胡姬花说道:“既然答应人家,自然要去的,再说你也快要与子衿成婚了,多来往一下挺好的,说不准到时候你也要请人家来参加婚事呢,”她一边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三公主就是采蘩吧,你与她好像也没见过几次。”
“我听子衿说,我木华山在做他的弟子的时候,采蘩曾经对我很照顾呢,只不过我有些忘了凡界的事情。”
“唔,这三公主也算贤良貌美,能了结一段善缘,是命中注定。”
接到帖子没几日,便到了采蘩喜日的头一天,胡姬花晚上与云想早早入睡,打算一早就去参加采蘩的婚事。
谁知刚躺下,便听外面有小童叫道:“娘娘睡了么?”
胡姬花问道:“马上睡了,有何事?”
小童隔着门说:“天庭来人说太子的腿又疼开了,药君因有事出门,一时回不来,请娘娘去救个急。”
胡姬花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急急穿好衣裳带了药草奔去天庭了。
到了天庭,早已有人在南天门等候,引她去子玄的住处,到了子玄的住处,果然见子玄躺在床上,正痛苦地哼叫着。
槐米、圣帝,站在房中急得团团转,还有一帮仙娥皆围在子玄旁边,热情而无奈地看着他。
圣帝见胡姬花来了,忙接过她手中的药草篮子:“你总算来了。”
“怎么回事?”胡姬花边说边往子玄身边走。
槐米回答道:“一直按药君的吩咐服药了,可是不知怎地,今早便有些疼,撑到现在疼的更厉害了。”
胡姬花摸了一下子玄的头,有些轻微的发热,令人拿了冷毛巾过来,敷到他的额头上,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只见伤口处红肿,有些发炎。
她把带来的草药取出,分成两份,一份是金银花、蛇床子之类的,另一份是藿香、紫苏之类的,吩咐仙娥将这两份草药分别煎了,其中有金银花、蛇床子的那份匀出一半,捣碎以后拿过来。
仙娥领了命,各自下去了。
圣帝问道:“子玄的伤没事吧?”
胡姬花答道:“伤口有些发炎,引起了轻微的发热,一会儿服下药就没事了。”
圣帝松了一口气:“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胡姬花走到窗户前,把隔着窗户的帘子打开,对槐米说:“窗要经常打开些,房内的空气流通了,也就清新了。”
槐米说道:“子玄总说打开窗有风,看来今后要勤开窗了。”
“对,还有,”胡姬花接着说:“这房内最好不要来太多的人,人多气浊,除非不得已,那几位仙娥就在外面候着吧。”
“是。”
几位仙娥干活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将捣好的药端了进来,煎的药也陆续端了进来。
胡姬花请她们把药放在案上,便让她们在外面候着。
她把捣碎的药敷在子玄的伤口的上,片刻便感到一阵清凉,疼痛减轻了许多。
子玄问道:“姑姑,这是什么药,怎么这样管用。”
胡姬花边敷边说:“这是清热解毒的药草,你的伤口发炎了,敷上这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她仔细地把子玄的两腿缝接处都敷上草药,嘱咐槐米说:“不要碰他,伤处就这样晾着,利于养伤。”
敷上药,又亲眼看着子玄喝下汤药,见他冒出了些汗,便觉这病好了大半。
她吩咐槐米:“子玄喝下药,今晚应该没事了,这些剩下的药我已经分好了,这几日记得煎了,每日分三次服下,最多五日便可痊愈。”
槐米一一答应。
做完这些事情,已是半夜时分,胡姬花匆匆收拾了篮子,便告辞离去。
圣帝借口送她一程,出了子玄住的院子,见没人了,便拉着她的手说道:“花花,今夜别走了,都这么晚了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